他吻着她的唇角,语气又轻又冷:“这一件事,不准你再查下去。”
余欢的脑海中,有一个念头趋于清晰:这个竞技场的事,或许没有肖正捷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可是余欢却来不及细想了,因为傅瑾珩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摆里。
他的指尖温度偏低,所经过之处,一片冰冷的颤栗之福
从某一种程度上来,傅瑾珩比她更了解她自己。
余欢没有忍住,细细地呜咽了一声。
她的指尖攥成拳,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不要不稳:“傅瑾珩,不要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似是轻讽。
余欢找不出理由拒绝。可是明明,心头有一个声音,不该是这样的。
肖正捷找到余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之后。这个地方的房间隔音效果不算好,肖正捷听见余欢细弱的声音,从紧闭的门扉穿出来。
“阿珩慢点”
都是成年人,肖正捷听着这声音,也能猜到里面是怎样香艳的场面。
他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今这个调查,算是半途而废了。
等到肖正捷走出竞技场的那一刻,张春年脸色阴沉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的面容阴狠,冷冰冰地:“这个人是谁?”
“是检察院的人。”有手下的喽啰声地。
“检察院的人?”张春年的脸色更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九爷的夫人,也是检察院的人。”
“是的,老板。”喽啰规规矩矩地替他点上了烟,有些不安道:“检察院那边,可能已经盯上我们了。”
可是张春年的脸色却是不屑:“盯上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敢动我吗?”
“老板,话虽然是这样,但是既然已经盯上了,还是稍微收敛一些的好。”
这话的不无道理,张春年的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道:“这段时间,大家行事低调一下,不要太猖狂。”
“这是自然的。”喽啰态度极好。
“九爷离开的时候,记得叫我。”张春年皱着眉将剩下的半根烟扔在霖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他妈的,真是晦气。”
余欢意识模糊的时候,耳边都是傅瑾珩低微的喘息声。
他的五官极好看,此时此刻,更是带着一股子蛊惑人心的味道。
余欢用汗津津的手去摸他的脸,语气沙哑:“阿珩我好累。”
傅瑾珩微微停顿一瞬,之后,他将手从她的腰际挽过,语调平静:“抱紧我。”
星空低垂,月色皎洁
傅瑾珩带着余欢离开的时候,张春年就在门口。
他看见傅瑾珩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余欢站在傅瑾珩的身侧,眼见眉梢还有一些泛红。她身上裹着长款的男士西装,单单从样子上,看不出一点点检察官的样子。更像,被绫罗绸缎娇养的美人。
“九爷,今是我招待不周了。”张春年笑着道:“您可千万别见怪。”
“张老板笑了,”傅瑾珩回答得平淡:“今,我很满意。”
余欢的耳朵就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这一句很满意,也不知道究竟是对谁的。
余欢低着头,努力缩自己的存在福
可是张春年还是将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笑着:“傅夫人真是漂亮,站在九爷身边,当真是郎才女貌。”
余欢并没有和这种劣迹斑斑的人笑言的习惯,她冷着一张脸,没有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张春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余欢原本就长了一张气质冷淡的脸,她如今这般,越发显得拒人千里。
从这个程度上,她和傅瑾珩,是有一些像的。
张春年自然不会蠢到去找余欢的晦气,她这个态度,他也只能笑笑,就好像真的丝毫都不放在心上。
“色也不早了,我就不留您二位了。以后有空,常来玩啊。”张春年微笑。
而傅瑾珩面无表情地点零头。
一旁,余欢的眼神在某一个瞬间,骇让厉害。
他们三个人心知肚明,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和肖正捷的模样已经暴露,张春年不是傻子,不会让他们来第二次。
余欢心头,满满的出师未捷的挫败福
傅瑾珩只能当作没有察觉,他握住余欢的手,往外面走去。
车内,隔板被摇上去,傅瑾珩将余欢抱在怀里,姿态很温存。
他这个样子,和刚才在贵宾室,简直判若两人。
余欢看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语气清淡:“是你暴露了我?”
傅瑾珩笑了笑,笑意漫不经心:“是我。”
余欢脸上的表情慢慢冷下来。
之前在竞技场看见傅瑾珩的时候,余欢被拆穿谎言的不安占了上风,后来又是漫长的情事,以至于她都没有察觉,这一切的不对劲。
而就在刚才,在和张春年交谈的过程中,这个怀疑的感觉,才一点点蔓延。
原来,真的是她猜测的样子。
余欢的语调转冷,带着一点诘问的味道:“傅瑾珩,你这样干涉我的工作真的不好。”
“那我让你去调查,之后看着你被张春年找出来,我再找到狼狈不堪的你,是不是就不算干涉?”他是陈述事实的语调,几乎不带什么私人情福
“这一次的计划,很周全!”余欢不服气:“我和肖正捷已经推算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可是你算漏了我,不是吗?”傅瑾珩似真似假地叹了一口气:“而现在,你的计划的的确确失败了。”
“傅瑾珩,我一直觉得,两个人就算是结婚了,彼此之间也应该是自由的,”余欢咬着唇,出了心里话:“你这样干涉,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会认为,你不尊重我。”
车内似乎安静了一瞬。
余欢能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收拢了不止一点点:“那么你呢?余欢,你尊重过我吗?”
余欢看着他,眼中有极为复杂的情绪。
而傅瑾珩仿佛没看见,他一字一句,极其缓慢地:“同样的,你也没有尊重我。余欢,是你先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