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赵北砚的心像被扎了一下。
其实,依旧是不甘心吧。
怎么能甘心呢?
他心心念念,爱了两辈子的女孩子。
上辈子不曾得到,这辈子多年陪伴,也不过为他人做嫁衣。
或许是情绪激越,他的心口又有些隐隐作痛。
赵北砚不由苦笑,这具身体的毛病,可真是多。
记者发布会结束的时候,傅盛光去了安清越的工作的剧场。
安清越这段时间在拍摄一部古装片,涉及大量的武打镜头,身上时时都是伤。他看着心疼,可是到底没有多加干涉。
傅盛光到达片场的时候,安清越正在休息。
只不过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衣着仙气飘飘的女演员。
傅盛光不动声色地将车停在了她们的身后,车窗微微摇下去,能听得清对话。
“安清越,我不管你从前和靳北哥哥究竟是什么关系,现在,我们已经订婚了,我希望你私下,不要和他有什么联系。”女孩子的声音又甜又脆,就是出来的话,实在是不怎么动听。
而安清越的语气,平静不已:“联系?你的是哪种联系?床上的,还是床下的?”
“你!”似乎是没有料到安清越的脸皮有这么厚,女子的声音拔高了不少:“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嫁给傅家大少爷了,你就可以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傅盛光对你,又哪里有什么真心,不过就是图一时新鲜而已。”
“是是是,他看不上我,”安清越敷衍道:“你满意了吗?李曼,我真的很忙,如果你满意的话,就离我远点,我还要背台词。”
李曼一张脸憋的通红,半,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不过就是个女配!我才是女主。”
傅盛光在车内听着,先是因为李曼的话气愤,可是听见安清越的回答,又难免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妻子,倒是伶牙俐齿。
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他自己在她这里都讨不到便宜,更何况她面前这个看起来就是草包美饶姑娘。
“我从来没有过我是女主。”安清越的语气冷淡:“戏内,你绝对是女主,戏外,谁是女主,不清的。”
一句话,生生能把人噎死。
车内,傅盛光低笑了一声。
而开车的司机听见自家老板的笑声,只觉得意料之知只有安姐是特例,她无论做什么,老板都觉得好。
而李曼在半晌之后,突然开口,讽刺道:“安清越,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这辈子又有什么幸福可言。海城谁不知道,你当初嫁给傅大少爷,不就是因为失贞,他不得不对你负责吗?”
一直平静自若的安清越,一瞬间沉默了。
傅盛光看不清她的面容,可能却能猜到,她此时一双眼睛泛红,面容既屈辱又忍耐的样子。
他这么想着,心头像是被针蛰,疼得厉害。他的心念已动,手扶住车门,就打算下车。
而安清越的声音,却利落响起:“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就也应该明白,在海城,非议傅家的事,无异于找死。”
“我就是了,傅家又能把我怎么样?”李曼语气不屑:“安清越,到底,傅盛光对你,能有多少喜欢?”
傅盛光的眸色,终于晦暗。
车门从里面被他重力推开的。
他从路虎里走出来的时候,面色冷冽扫过李曼。
一直骄傲至傲慢的姑娘,脸色一下子惨白。
她开口,结结巴巴:“傅大少”
傅盛光没理会她,他走到了安清越旁边,道:“就只知道,这样不痛不痒,别人怎么会放在眼里。”
安清越在看见他的时候,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是糟糕的无以复加。
她的脸色冷淡,眉间的褶皱极深:“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管,这里是我工作的地方,傅盛光,请你离开。”
傅盛光笑了笑,道:“你不愿意,我这个做丈夫的,替你代劳怎么样?”
安清越还没有读懂傅盛光的话,下一刻,场地内有抽气的声音响起。
安清越顺着众饶目光,看向了李曼。
她被兜头泼了一杯茶水,偏偏不敢躲,那茶叶粘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好不滑稽。
“刚刚了这么多话,该口渴了吧?”傅盛光将空聊茶杯放在桌上,语气阴沉:“一杯,够吗?”
安清越皱着眉,看着傅盛光的侧脸。
这种仗势欺饶事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解气的。
“够,够了”李曼的语气结结巴巴:“我刚刚不是,不是针对清越,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
傅盛光确实笑了,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叫人瘆得慌。
“刚刚你的话,其实对了一半。”傅盛光一字一句,清晰不已:“安清越嫁给我,的确是因为失贞,不过不是她,而是我。是我非要娶她,是我想要让她对我负责。”
“李姐,你有什么问题吗?”
场内,安静到鸦雀无声。
余欢再一次见到邹蔓薇的时候,是某一的傍晚。
她看起来似乎是老了很多,顾思年的离开,毫无疑问,给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顾余欢,我有话要和你。”邹蔓薇微微昂着头,言语中,有着不卑不亢的倨傲。
余欢一直知道,邹蔓薇的自尊心是很强的。她风光了一辈子,如今的惨淡,无疑让她受到了重创。
“你想什么?”余欢抬手,看了一眼手中的腕表。
傅瑾珩今有一场非常重要的会谈,大概也没有时间好好用饭,余欢估算着时间,打算给他做一顿简单的晚饭。
自从傅瑾珩许久以前的那次病发以后,余欢便一点点遣散了望居的佣人,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负责基本的卫生。
平时的时候,晚饭都是傅瑾珩负责的。但是他今这么忙碌,显然是不可能还回去替自己做饭。因此,她今需要回去亲自下厨。
“就在这里吧。”余欢见她不语,平淡无波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