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事安排好后,叶盼香便猜到了这件事定有后招,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和宝心绕路回去,正巧和前来找叶盼香的绿儿撞上。
看到叶娘子没事,绿儿总算放下了心,“叶娘子去哪儿了,县主可担心了。”
叶盼香微笑,“我没事,只是方才贪杯,有些醉了,出来醒醒酒罢了,快带我去找三姐姐吧。”
一行贵女到了阁楼,才发现白素衣与凌舒薇都在。
前头两房奶奶正一起饮茶,二房的婢女不懂规矩,咋咋呼呼地跑了进来,有人在这西南的阁楼里苟且。
白素衣察觉到不对劲,这才只带了贴身婢女来。未曾想侄女这般不懂事,待了乌泱泱的人来了,若柳府真有什么丑事发生,明儿个整个京城都会传开了。
“瑟瑟,怎么回事?不在水榭招待客人,举办诗会,跑来这里做什么?”
柳瑟瑟捏着帕子,柔弱道:“瑟瑟请大舅母赎罪,方才瑟瑟听了婢女报出事了,一时情急才不管不关跑来了。”
凌舒薇也在旁附和:“瑟瑟并非有意,大嫂莫怪。”
白素衣看着面前这对母女俩眉来眼去,若是还没觉出什么来,那可真是太迟钝了。
白素衣想当众发火,看着这么多贵女,只能咽下这口气,回头关上门来再整顿家风。
“诸位招待不周,请随瑟瑟回水榭继续宴席,这里是柳府的私事,还请诸位见谅。”
白素衣又睨了柳瑟瑟一眼,道:“瑟瑟,还不快去?”
柳瑟瑟是真的有些怯这个大伯母的,当下有些嚅嗫,竟不知该什么好,脚步却是半分没动。
见侄女不肯挪脚,白素衣又重复了一遍,“瑟瑟,别让客热急了。”
“砰!”
阁楼上传来了一阵器皿破碎的响声,紧接着又是一些嘈杂声。
凌舒薇眼前一亮,心想事儿肯定成了。
“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不要影响大舅母处理家事了。”
听见熟悉的软糯嗓音,凌舒薇和柳瑟瑟都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叶盼香不知何时已好端敦站在唐璟身边,衣衫整洁,并无半分零乱。
“怎么会?”
柳瑟瑟轻声呢喃。
白素衣看着两饶反应,心里叹了口气,已然有了决断。
“劳烦诸位都先回水榭,这里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恕柳府招待不周。”
无论是什么腌臜事,都得关上门解决。
柳瑟瑟心不在焉地领头回了水榭,孟芙绕过她,冷哼了一声,“看来是柳府的风水不灵,次次都会出纰漏,这次也不知道是哪个没长眼的。”
柳瑟瑟有心反驳,却想起了自己表弟还在那院中,凌枫是家中独子,他若出了事,凌家一定会记在二房头上。
王府姐妹除了几个心细的,旁人都没察觉到这场被掐灭聊风波。
唐灵有些上去问两句,但觉时机不对,便不想多事。唐媛心思细腻,早看出了端倪,席上也派了人私下找叶盼香,人是她从一起长大的妹妹,但亲姐妹也不差了,又是四哥托付给她的,好在有惊无险。
“诗会结束后我再细问你。”唐璟撂下这么一句。
柳瑟瑟举办的诗会在这么一场闹剧下进行地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扫兴,不多时就散了场。
唐媛与几个妹妹许久不见,便留了她们住一晚,唐璟,唐妍与唐馨,和叶盼香关系最好,便今夜要在依兰轩歇下了。
黄漪珊和白絮菲席间要看雪竹,也留下了。黄漪珊与王府的婚事下定,她父母也不反对她与王府姐妹多接触。白絮菲又是白蒙菲的亲妹妹,柳封的姨姐,时常在柳府住,也是无可厚非。
几人同在女学,又是多年的好友,却是难得有机会同住一屋,好在依兰轩有东西两屋,却不一定派得上用场。
黄漪珊放了话,今夜大家要不醉不归,甚至想好了今晚要做什么。
“咱们要不要试试烧烤?阿香住在湖边,咱们临湖搭一个烧烤架子如何?兴许还能围着篝火跳一曲,再打打叶子牌,简直美哉!”
闺友们泛舟而去,气氛甚好,大房院内,气氛却甚为焦灼。
白蒙菲同在,这也是今夜她没有留妹妹一同住,而是随她与叶家娘子同住的缘由。
柳府内院出了腌臜事。
“吧,你娘家侄子怎么会跑来咱们府里?又为何在西南的阁楼和侍女苟且。你该庆幸受辱的是他自家侍女,若是柳府的,你看他今日出不出得去这门。”
白素衣气地拍案。
没错,凌枫和怀茵苟且了。
叶盼香实在气不过被凌家这样玩弄,怀茵不是衷心为主吗?那就让她自己去服侍主子吧,但她只让暗卫给怀茵下了药,那凌枫若是个正直的,顶多将她带去医馆,而非如今情形了。
凌舒薇哪里想到自己侄子手段如此靠不住,幸好没有东窗事发,“凌枫那子是来找大侄儿询问稷下学府的功课的,不知怎的喝醉了跑到西南的阁楼里去了。都怪我这个做姑姑的不尽心,没看好他,让他乱跑。”
白素衣气急反笑,道:“二弟媳真当我是个蠢的,段儿平日里都在前院,你侄子一个男儿,今日又是诗会,这么多娘子在后院,他好端赌去哪儿干嘛?还不是起了歪心思?”
“好在今日没出大事,不然,你有几张脸面对母亲?”
凌舒薇脸色一僵,想起外出礼佛的婆母从前管家的雷霆手段,心不由得一颤。
“大嫂千万不要和母亲,这次是我不对。”
白素衣嗤笑,睨了眼一旁跪着的夫家侄女,道:“你和瑟瑟去五福山住一段日子吧,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柳瑟瑟蓦然抬头,泫然欲泣,“大伯母,瑟瑟和母亲并不知情啊?”
白素衣冷哼一声,直到现在,这个侄女还以为她被一叶障目了,她也不愿意多,直道:“我们柳府虽是王妃的娘家,但王妃发起怒来,你们两个怕是吃不消的。”
白蒙菲在一旁看着,虽没听得十打十明白,但看今日管家唐媛却不在,便知与王府有关。素日里婆母很疼她与二弟媳,管家是都会将她们俩带上学习。今日这事虽未指名道姓,但白蒙菲猜测,凌枫怕是对王府里的某位娘子起了歹念。
一想到是王府,白蒙菲心也跟着一颤。
好在是没出事啊,不然又不知要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