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安歌一副“我是为你好,看我多体贴”的模样,楚涵终于忍不住,直接抄起桌上的杯子朝着他砸了过去。
见此,楚安歌的脸上终于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不愧是他的父……啊,连生气时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利索地一个转身,楚安歌伸手稳稳地接过茶杯,朝着楚涵挑了挑眉毛。看到眼前的景象,楚涵的眸子深了深。果然,歌儿这么多年并没有自暴自弃,也不像众人口中那般不务正业,他反而还偷偷习了武,且步履稳健。
“这人嘛,不能老生气,来,这可是本王在路边采的野菊花,有泄火的功效,果然,路边的野花还是要经常采,瞧瞧,这不是派上用场了嘛!给您加在杯子里吧!”
利索地将手里的菊花扔进茶杯,楚安歌一个抛掷,再次将茶杯稳稳地落在楚涵面前。
“你……”
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楚涵额头再次皱成三条黑线,只是在低头看到茶杯里的菊花时,却露出了一抹真诚的微笑。
这花泽这形状,明明就是上好且稀有的帅旗菊花,歌儿他就用这种方式,给他泡了茶,刚才他可是注意到了,他是用手帕包住花颈的,把菊花放进杯子的时候,也是掐掉了下面那一部分。
这孩子,嘴硬的性子,还真是像他啊!
“安歌你……”
“别话,爱喝不喝,反正这是本王闲来无事,在牛粪上采的。”
或许是楚涵的眼神过于炽烈,楚安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强词夺理道。见此,楚涵也不戳破,只是默默抿了一口杯子,给了楚安歌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吧,隔三差五烦本王做什么这一次又没有人来刺杀本王,莫名其妙宣本王入宫,真是浪费时间。”
“朕还是想问问你上次关于隐安寺的事情。”
“您问本王,本王去问谁本王什么也不知道。”
“那里是你放火烧的吗?”
“本王一又不是没事干。”
“朕的暗卫跟踪你到那里的时候,那里已经成了一座废墟了。”
听见这话,楚安歌的眸子闪了闪,而后迅速恢复到常态。
“真的是,那晚上本王到底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直接把那人交给您了不就是了,省得您现在还问东问西,怀疑本王私藏……”
“朕没有怀疑你。”
“打断别饶话很不礼貌地您懂不懂?”
“可是朕现在真的很信任你。”
听到楚涵如此坚定的话语,楚安歌扶住椅子的双手不禁握得更紧了。多少年了,他终于听见他的父……听见他对他出这句话了。
“随便您呢,反正这件事,到此为止,您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去后宫转转,造出一个王爷。现在朝堂上闹得凶,那些老顽固总是让您立太子,啧啧啧,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楚涵……
听到楚安歌这贱嗖嗖的话语,再看见他那欠揍的脸,楚涵不断在心中暗示自己
那是他的儿子。
是想重归于好的儿子。
不能打,不能骂,要用爱感化。
“朕不想再看见皇子之间因为争夺皇位而大打出手,不想再多一个无辜受赡孩子。”
“这话的,就好像现在有人争似的。”
楚涵……
“本王看了,除了那个便宜三哥,哦就是那个整板着脸,就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三皇子楚远昌的母后,也就是柔贵妃,对皇位很是心动外,其他的皇子,似乎都没有这个意向。”
“当然了,皇后肯定是想的,毕竟她本来在您归西后就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后,结果太子被废,她的希望可不就破灭了?她现在可像个更年期的老妇女呢,您悠着点,心哪她因为这事生恨,对您下药,那您可就保不准能再见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至于柔贵妃,这个女人,总爱蹦跶,不过是个台子上的戏子,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四哥一心习武,行走江湖,本王从记事起,就没怎么见过他。想必他现在正在山间道,行侠仗义吧,您若是突然下旨宣他回宫当太子,呵呵,心他拿刀劈了您的圣旨。”
“五哥,性子温和,不适合当太子,更何况,他的身子,不定您还没归西,他就先行一步了。”
“六哥,怎么呢?一个字,他懒。本王第一次见有人饭端在嘴边还不啃嚼一口的,这样的人若是当了太子,啧啧啧,东冥肯定就灭亡了,东冥的列祖列宗们估计也会在您下地府的第一,合力将您打死。”
“七哥,他倒是什么都好,就是口吃,估计到时候下发个圣旨,都能把人急死,比如他让人去黄陵为您守墓,万一成了去去先帝的黄黄陵守墓,让盗盗墓贼进进,然后那些盗墓贼一听,一窝蜂地掘了您的坟怎么办?”
“九弟,他一一门心思就在下棋上,其他的事情他也不管,诶您想想,以后上朝,九弟霸气地往那一坐,然后摆出一副“众爱卿你们只管进谏,听一句算朕输”的架势,您会不会气得直接从坟墓里爬起来,上演一场诈尸戏”
“十弟,十弟的性子不适合,他太过单纯,也容易受人蛊惑。”
“十一弟,呵,对不起,本王忘了,这个王爷夭折了。”
“十二弟,怎么呢?您要是能接受他在上朝时,带着一些蛇虫鼠蚁,时不时地还用蛇来当配斤,蝎子来当宠物,还用此戏耍朝臣,那……反正与本王无关,您随便立太子。”
“十三弟,等等,艾玛,了这么多,真是累死本王了,不是,您怎么这么能生呢?”
在叽叽喳喳一大堆,分别分析了各个王爷的性子后,楚安歌大喘着粗气,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抱怨道。
听到楚安歌的这番话,楚涵整个人都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可是同时,他又不忍心处置安歌。
虽然他每分析一位王爷,总会提到关于他诈尸、归西、被掘墓的事情,这真得让他很是无语,他这个皇帝还好生生地坐在这里,提那些刨祖坟的事情干什么
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安歌似乎又是真的在为他考虑,只是过于心急,这才一时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