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禄啊,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谁会跟钱过不去?那他就是个傻子!
“有啊,发完了继续来拿,你瞧瞧,多少女子为了你神魂颠倒?”
路遥憋着笑,指着围在一旁的老大妈大婶、以及被挤在外面进不来的小姑娘,向三七道。
“那是,头儿,别的不说,我娘的确给我生了一副好皮囊。”
路遥听了,笑而不语,他知道,他要是再把话茬接下去,三七指不定会沾沾自喜一整天。
“行了,好好干活吧,下午回府,王爷一定会赏你许多银两的。”
“得嘞头儿!”
三七干劲十足,当下便扯开嗓子宣传起来,看着人群中口若悬河的三七,路遥悻悻地摸了摸鼻尖。
王爷的确说了加俸禄,可也没说传单发得越多领的俸禄越多啊,三七这小子……也不问清楚就直接去干活。
算了,看在他这么卖力,这么想干活来充实自己灵魂的份上,他就不提醒他了。
……
昭仪宫。
柔贵妃坐在桌子前,越想越气愤。
这个久安殿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十万两银子,说什么只有称号没有真名不好寻人,所以收的价钱高一些。
该死,如果让她知道久安殿的主子是谁,她非得亲手弄死他不可。
十万两,她上哪去找十万两?
要不是自家侍卫寻不到药仙,她会去训秋季久安殿的帮助吗?
“柳叶。”
“奴婢在。”
“他们真的说绝不降价?”
“是。”
柳叶点点头,她也觉得奇怪,按她的打听,久安殿一般不会狮子大开口要高价,可是这次柔贵妃要寻个人,他们就要十万两银子,这其中……
“该死,这么短的时间内,本宫怎么去弄十万两银子?”
要不是久安殿办事的名声一向很好,她才不会死守着这一个方向不放呢。江湖中那么多组织,只有久安殿从来不打听委托人的身份,只顾拿钱办事,并且效率极高。
要不是怕被人知晓了这件事情,她又怎么可能揪住久安殿不放?
“娘娘为何非得除掉那人?”
思索良久,柳叶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难不成那人知道柔贵妃什么秘密,所以柔贵妃才视他为眼中钉?
如果是这样,她一定要提醒八王爷留意此人才是,如果那人真的被久安殿的人除掉了,可就没人知道柔贵妃的把柄了。
“柳叶,本宫做事情,还需要向你汇报?”
柔贵妃正在气头上,对柳叶的询问置之不理,反而追究起她越俎代庖来。
不过,等等,久安殿怎么可能要这么高的价钱,难不成……
“柳叶,本宫问你,到底是久安殿的人狮子大开口,还是你……想借此从中得利?”
柔贵妃的眼神十分犀利,她剜着柳叶,似乎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娘娘若是不信奴婢,又何必吩咐奴婢去做这件事情呢?”
柳叶脸上一片淡然,大有那天回宫时,那种无所谓生死之感。
虽然她面上一片镇定,可她心里却直打鼓,心跳也异常加速。
她知道如果她跪在地上求柔贵妃相信她,柔贵妃反倒会把气全部撒到她身上,到时候她就算是没有打着从中获利的想法,也会屈打成招承认她有这种行为。
但是如果她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结局或许就会有所改变。
果不其然。
“本宫也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之前也有那种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本宫就是吓唬吓唬你,柳叶,你是本宫的心腹,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谢娘娘。”
柳叶微微低头示意,她的额间早已生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手心也全是黏湿的汗水。
“柳叶,你说,本宫怎么才能凑齐十万两银子?”
柔贵妃没了法子,她现在也不好去找弟弟,毕竟昨天他们已经生了嫌隙,如今她再去,就是自讨苦吃。
她每个月的俸禄不少,虽然她存了这么些年,有有些积蓄,但还远远不够十万两。
“奴婢不知。”
柳叶低着头,她知道,柔贵妃其实是想让她说出那个法子,但她才不会蠢到那个地步,供柔贵妃指挥左右。
到时候若是真的被查出来,柔贵妃推她出去当挡箭牌,她再怎么争辩也难逃一死,到时候,就算是八王爷也救不了她。
“柳叶,你是个聪明的,当真不知?”
“奴婢愚钝,娘娘明鉴。”
见柳叶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柔贵妃最终还是移开了停滞在她身上的视线。
果然是个聪明的。
果然是死过一回的人,在她面前也不会感到害怕,这样的人,能为她所用,真是再好不过。
不过日后若是让她发现她有异心,那么即使她很聪明,她也不会留着她。
“行了,本宫明白了,你去把户部的小李子叫来,就说本宫有要事交代。”
柔贵妃摆摆手,不管怎么样,柳叶如今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人,再怎么,也谅她不敢勾结外人。
柳叶领了命,低着头朝外走去,而后还是在东面放了一盆兰花,过了一会儿,那小侍卫便与柳叶擦肩而过。
“娘娘要找户部,可能是想打国库的主意。”
“明白了,你注意安全。”
“嗯。”
两人每一次交谈的时间都极为短暂,可柳叶也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光,看着侍卫的背影,她最终还是扭头朝着户部的方向走去。
……
丞相府。
“臭小子,你说什么?”
颜如卿坐在上位,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这刚和蒋大人交涉完,大致确定了两个孩子的婚期,没想到刚回到丞相府,就看见颜熠月这个臭小子跪在夫人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一问,才知道这个臭小子想去边关。
“爹,我练就一身功夫,在这东冥城内又无用身之处,还不如去边关上阵杀敌。”
“现在国泰民安,你去边关做什么?喝黄沙?”
“那,那我守在边关,也是为了保百姓平安。”
颜熠月昂着头,脸上毫无退缩之意。如今他每日都躲着辰良,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他还不如去边关待上几年,然后……
待辰良娶亲。
他承认,这样做,他就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