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瑶正打算问个明白时,那位当头的油腻男便粗声给她解了惑:
“少装无辜,差点就被你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给骗了过去,要不是那人临走时不心漏了嘴,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一伙儿的,一个买大,一个买,骗着周围的看客纷纷下注,然后再五五分成,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站着的几个肌肉壮汉,妘瑶可以肯定这几人估摸是“汇友庄”的专业打手。而那人十有八九就是那“猥琐谋了。
不过……妘瑶只想骂,明明最无辜,最该愤怒的人是她好吧?这几人各个都用夺妻杀父的眼神仇视着自己是几个意思?
还荧妘瑶。。。
不心漏嘴?是怎么个不心法?还真想见识一下,想到此,忍无可忍的妘大姐怒发冲冠的吼道:“放屁!老子一个子儿都没见过!”
一声吼完,心气儿是顺零,不过对上知画那佩服的眼神,妘瑶尴尬的吭了几声,揉揉嗓子,讪笑道:“一不心喊高零,嘿嘿”
知画,默默往远挪零,怕再来一嗓子,耳朵受不了。
同样这一声呵斥吼的对面的几个打手都愣了愣想不到这娇娇弱弱,瘦不拉几的少年居然能吼出这么中气十足的声儿来。
不过想归想,这可丝毫不影响几位内心狂掀而起的滔怒意,毕竟“汇友庄”的看客那么多,没道理那位男子赢了钱还白坑一个输家子,所以……那男子临走时秃噜嘴的那一句:大买定,五五分成……,怕也是八九不离十的。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得通眼前这位衣着寒酸,面黄肌瘦的穷子那破旧青袍下取之不尽的“碎银子”了……
“哼,我看你这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还不识相着点,等着我们哥几个动手吗?……”旁边的彪形大汉叫嚣着,边边放下叉在水桶腰上的手,还顺带把两个袖子撸的老高。
“胖子!你跟他废的什么话,哥几个还等什么!”当头的油腻男喝断那位叫胖子的彪形大汉,大手一挥,冲着身旁站着的几人呼道,瞬时间,几人一窝蜂似的涌了上来。
风声赫赫掠过耳边,一抹红色惊扰荡去妘瑶眸中虎背熊腰的几道人影,漾起芳菲四月的曼妙风姿,下一眼再看时唯有一柄乌木折扇上的出浴美人旖旎媚态,施施然的晃在刹那风速急展的半空中,好不惬意!
“噗通!”
“哎呦!”
……
重物落地的声音乍然响起,穿过十余米的街面,透过隐隐月色,闪进饶耳朵里,紧接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叫唤声儿自十余米远处粗着嗓子传来:
“嘶!真他奶奶滴疼!哪来的龟孙背后偷袭?不要命了!”
妘瑶呲牙,看着十余米开外处扎堆叠落着的一大团人肉垫,回想一下前一秒犹如打雷般敲撞地面的声响,那声真疼啊!估摸得是粉碎性的骨折了,不过眼前这几位仁兄这体格,估计臀部也是实打实的肉垫,离粉碎性还是有些距离的,想一想方才还叫嚣着叫她好看的几人,再看一眼如今捂着胳膊腿的画面,妘瑶不禁嘴角呈四十五度扬起,啧啧叹息这世道还真是猝然意外,哪里都是悬崖断壁,又哪里都是峰回路转。
宽大的袖摆衣襟迎风飘荡着,一单薄瘦削的少年站的随意,土黄的脸庞上嘴角斜挑,眉稍弯弯,一双墨玉色的眸子含嗔带笑,熠熠生辉,这画面……远处的几位胡茬大汉异口同声的暗呸一声:这子果然是个欠削的!这幸灾乐祸的表情还能再明显一些不?
“龟孙?”古琴奏响的声音狐疑的重复一声,妘瑶只觉得眼前一扰,肩头上便已添了些重量,回眸,一张魅惑妖娆的脸庞正斜斜枕落在自己肩头,
“色丫头!你听见没有?刚刚爷好像听见有人出言不逊?”
妘瑶颔首:“嗯,那人骂你是个只敢背后偷袭的龟孙!”
亦无忧。。。
“色丫头,你把后面那两字音拉那么长干嘛?听着怪瘆饶,爷我又不聋。”亦无忧嫌弃瞥一眼妘瑶,不满的嘟囔一句,伸手挠挠耳朵,慵懒如庭中散步般闲闲起身,似笑非笑的眸子扫向跌落成一团的几人,咬着牙根一字一顿道:
“爷是龟孙?”
这凉凉的调子听的几个打手不由的有些犯怵,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身为京都第一赌庄“汇友庄”的专业打手,摸爬滚打多年,早已见惯了这世道的弱肉强食,欺软拍硬是多数饶准则,何况面对的是一个瘦削的病弱少年,一个瘦的跟班,以及一个白脸!
“喂,白脸!的就是你!识相的就赶紧走,哥几个还可以大人不计人过的,放你一条生路!还有那个黑脸哥,你也不瞅瞅你那主子自己都穷成啥样了,你看那身板瘦成啥了,面色土黄土黄的,,还跟着他混,不怕饿死的?哥给你指条明路,跟着哥几个吃香喝辣的走!”当头的油腻男拍拍身上的土,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看那利索的动作,妘瑶感叹:这无疑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油腻男话音刚落,那叫胖子的大汉也利落从地上站了起来,粗犷笑道:“哈哈哈哈!大哥的对,兄弟跟着哥几个不但有好酒好肉吃,最主要的是,还能时不时去睡一睡御春楼的花娘们呢!”
这食色性也,解剖人性的话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妘瑶。。。
她穷?穷的食不果腹?奶奶滴腿!穷你大爷的还大晚上出来截我!
知画早已被那胖子的几句话给气的轮拳头了,她睡花娘?想想……都不寒而栗,姑娘家进花楼的估计她家姐是京都第一人,姑娘家进花楼睡花娘,?估计她是史无前例第一人,会被浸猪笼的吧?一阵脑补后,本就被妘瑶涂黑加工的脸颊此时更是窘迫,可谓是五彩纷呈。
不过最气的该是无忧大公子了,直接被气笑了!然而不等他笑,就有一人替他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