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看这架势,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了:
“那五千两……”
“好!成交!”
妘瑶一声从丹田吼出来的好字,惊的青璃一呆。
聪明如青璃,要是还不知道这是妘瑶的计,就该拿头撞墙了。
“王,妃……”
青璃咬牙,扶额,五千两,这差不多是她所剩不多的家产了,原本以为玄钰不在,自己那点儿金库就能保住了,不想:
这里还有一个更爱财的。
“嘿嘿,青璃大美人,”
妘瑶以雷霆掩目之势,果断扔下手上明晃晃的绣花针,笑得甜腻而腹黑,这模样,叫青璃想起了自家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手下动作却毫不含糊,杀人利落的主子。
看着飞奔而来的妘瑶。
青璃掩目,伤眼,深怕再看一眼忍不住对妘瑶那张“色咪咪”的脸下手。
一番搜刮后,宸王府主院不问归期的庭院里,一棵老榕树下,妘瑶勤勤恳恳的扒拉出了一个坑,埋了一层又一层的土,埋完还不忘在上面踩上几脚,确定藏好了这些“礼物钱”。拍拍身上的尘土,笑得一脸娇俏可爱。
“青璃呀,这银子就归我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好好给宸大王爷送个礼物,保管他满意的心花怒放的。”
见青璃一直冷冰冰的美人脸上,隐隐带着几分抽搐,妘瑶干咳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袋银子,大义凛然道:
“看在你给我保密的份上,这五百两银子就给你做封口费。”
青璃垂眸看着自己辛苦积攒的五千两一眨眼就剩下了五百两,面上冰冷的表情,有了几分龟裂。
“哎呀,青璃,你别这么气嘛,你这么有钱的大款,难不成还差这点儿银子不成。”
妘瑶着又把手里的钱袋往青璃跟前递凛。
接过钱袋,青璃放在手里掂拎,脸上表情更加郁闷了。
这点儿?那可是足足五千两,五千两好吧!多有钱的人也经不住这么散财的吧。
“哎呀,笑一笑,笑一个嘛,别哭丧着脸呀,五千两除去你手里的这五百两,再抛开上次宫里生辰宴,水上坊那件衣服的一千五百两,就剩三千两了好吧。”
青璃听着妘瑶这一副认真核算的表情,刚刚听妘瑶话,扯起的一抹笑容就这样僵硬在了嘴角。
有苦难言!有苦难言呀
心里云海翻腾的冷美人,真想指誓日的告诉妘瑶,当初那一千五百两她可是一个子儿都没见。可是,她也只能想想,谁叫这个黑锅,是自家主子的呢。
“王妃,三皇子来了。”
妘瑶拖拖拉拉拽着青璃往屋里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侍卫禀道。
“君澈?”
青璃正色,妘瑶纳闷,君澈自从上次被她敲诈了几壶酒后,每次看见她,巴不得绕道而走,今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心思翻转间,君澈款款而至,依旧一袭蓝色衣衫,温和一笑,阳光漫,修长身姿,瘦削如竹。
“皇婶。”
这妥妥压人一头的称呼,妘瑶不厚道的咧着嘴,晃着一口白牙笑了。上次就是这个身份,她才能从这位嗜酒如命的人手里抠出来点儿酒来。
“澈呀”
这一副长辈口吻的关爱,君澈稳稳而来的步伐多了几分紊乱,
“呃……皇婶,我已经没有酒了。”
“哈……哈哈”
妘瑶绕开青璃,,尬笑着往君澈这边挪了挪,心里很是委屈:
本姑娘向来温文有礼,何时像个强盗了?
“来找君谨宸?”
妘瑶问的直白,君澈点头答的干脆。
“有急事找皇叔帮忙。”
看着这人一脸严肃的点头,妘瑶便晓得定是有什么要紧儿事的。什么事,君澈没,妘瑶一笑了然,也并未打算问。
“他上午和玄风出去了,这个点儿,应该也快回来了,进去等等。”
抬脚入帘,桌上凌乱随意铺着的一件衣服入帘。
“给皇叔做的?”
君澈脚下步子顿了顿,问的却是笃定。
妘瑶笑而不答,不给君谨宸做还能给谁做?安分守己那家伙都难伺候的要命,她敢搞七搞八不。
“紫色倒是挺配皇叔。”
妘瑶给君澈递了一杯茶水,翘着二郎腿,又埋头捻起了绣花针,头也不抬嫌弃道:
“投其所好嘛,”不然怎么保住自己的金库。
“君谨宸难伺候挑剔,你怎么也总是一身蓝色,我觉得你穿白色应该也很好看。”
妘瑶手下针线穿的飞快,也不忘八卦一句君澈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见过穿白衣最好看的人,非君谨宸莫属,如果万俟言一袭白衣,公子如玉的话,那么这斯就是圣洁不可攀的神袛。
只是不知,明明一身白衣也这么好看的人,为何总是独独钟爱紫色。一念起,妘姑娘眸子里顿时光芒四射。
白衣?君澈记忆飞至初识妘瑶不久的“御春楼”时,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时一身白衣,笑容“猥琐”的妘瑶来,鸡皮疙瘩不觉冒了起来,转移话题道:
“没想到你这针法居然丝毫不输宫里绣娘,看来皇叔有福了。”
青璃闻言,嘴角斜了斜,注意力不由得扫过妘瑶手下的衣服,不想,这一眼,青璃一口血愣是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只见妘瑶手下动作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三下五除二的动作快的人眼花缭乱,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整齐针脚,就是你找一个强迫症的人来,怕是也绣不出来这么整齐精致的针法来。
想到这些妘瑶乐此不蹦诉苦,越喊越来劲儿的“夺命三扣”,还有以前在妘府“竹韵阁”绣嫁衣一事,以及那被埋在大榕树下的四千五百两银子。
青璃垂在一侧的手指捏的泛红:
两个主子,一个私扣媳妇银子,往自己头上泼脏水,一个为了银子,设计自己的积蓄……
碰到两个这么无良的主子,青璃真想去暗阁和青木,知画做伴,实在不行,哪怕是出去和玄钰风吹日晒,东钻西藏,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