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人之常情。
这边摇旗呐喊着的长虹堂弟子不吱声了,莫冰却又半点也不想让他们当透明人了。
“怎么?这会儿一个两个的都开始当王八了?方才不还叫嚣的义正言辞呢吗?贪生怕死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真是可笑。”
人不轻狂,枉少年。
莫冰这一连串的冷嘲热讽,没能激起长虹堂的同仇敌忾,倒是让另一个门派的一位少年,看不下去了。
“莫冰!你不要仗着这几年来极上殿的风头,如此猖狂。”
“猖不猖狂你得问过我手中的剑再。”
话音未落,动作先校
莫冰平地而跃,捏着手里的那柄细窄长剑便直直而下,,长剑带风,剑锋森然,直击那少年面门。
慈速度劲风,在寻常门派中已然算得上是实力不凡者,甚至于放在逍遥,落雁这两个大门派里,也可以占一席之地。
妘瑶神色肃然,这些地方门派近年来人才济济,蒸蒸日上。怪不得逍遥落雁想要收入麾下。
只怕如今他们想收,这些门派的野心也不想屈居人下了。
剑气袭来,刚刃如风,扬起那少年的长发青丝。眼看剑锋即将戳上眼睛时:
那少年提剑倾身,左脚脚尖点地,右腿屈膝高抬,后仰斜成六十度,擦地而行,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不断往后退去。
莫冰见一击不成,横剑劈开,数十米开外处的铁链铜柱被这气贯长虹的一剑带起咆哮风声,铁链激起于半空,荡出锈迹冷然的余波。
那少年见招拆招,足尖一点踩着身后的铜柱借力而上,转守为攻,长剑直击,刚劲十足,直抵莫冰心口处。
眼看避之不及,莫冰悬空一翻,迎面而来的长剑从胸口的位置立马转换成了左肩,剑锋寒意嗜血,莫冰旋身一侧便可躲过直直逼来的剑锋,他却不闪不避,迎身而上,故意去接了这一剑。
贯肩而过,利器划开皮肉的声音让少年一愣,趁这片刻功夫,莫冰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抬脚挥剑而下。
刀光剑影下,少年借风翻滚落地,右手以剑撑地,左手捂着腹部,不稍时,妖艳的红色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这一局,莫冰胜。
全场寂静,大多场中弟子皆面色骇人,神情凝重而又诧异。甚至于有的个别目光带着些不战而栗的恐慌和匪夷所思。
危险当前,饶本能都是想的避开,那位被伤及腹部的少年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在莫冰乘身而上,接那一剑时,他才会愣神,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莫冰,不可不是一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自损三分也要尚七分,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玩命。
却见那莫冰,第一件事不是去处理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而是嘴角噙起一抹森然笑意,继续从怀里掏出一方黛青色手帕来擦他的那柄细窄长剑。
这毛骨悚然的笑意里,几分凉薄,几分轻慢,几分讥讽……却唯独没有一丝受赡痛苦。
“这人在极上殿什么身份?”
妘瑶眸光半眯的盯着下方会场中间的莫冰,问的低沉。
“极上殿的暂执殿主。”
妘瑶面上有几分意外:
以莫冰这手段,定然不会是极上殿的无名之辈,可不料想竟然会是暂执殿主。
“他一个暂执殿主来这里干嘛?”
妘瑶不解。
“极上殿殿主莫明晔这些年久病在榻,殿内事物皆由养子莫冰一手把持。”
风气掠过撩拨,莫冰不紧不慢又抱这那柄刚刚擦拭干净的细窄长剑,噙起嘴角那抹招牌式的笑容,讥讽轻蔑的看着会场上方,视线于浩瀚晴空中,于妘瑶撞了个满怀。
“他来这里是想给极上殿立威吧。”
“蜉蝣之力也敢撼树,愚蠢。”
宸大王爷轻飘飘的两个字评价。
“他怕不是和那莫明晔有深仇大恨吧?”
妘瑶笑道,不然怎么会在逍遥,落雁广纳贤才的时候跳出来,这么目中无人挑衅。
如今各方门派宗殿势力日益庞大,渐渐都有了野心想偏安一隅,枪打出头鸟,他武力高强不怕,可这样一个阴狠毒辣之人,显然不会乖乖为人所用,如此,便只能斩草除根,杀一儆百了……
“与其是养子,倒不如是亲子,莫明晔此人风流成性,却并无责任,莫冰母亲便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莫冰虽为亲子,莫明晔却为了自己的名声和极上殿的风评,从未承认过其身份,只是对外称呼为养子,将他扔在极上殿自生自灭,后来莫冰将莫明晔架空,使之久病成疾,卧床不起,独揽殿内势力,并且排除异己,斩杀手足。这次来,恐怕是想拉着极上殿陪葬。”
妘瑶抽了抽嘴角,想了半,蹦出一句:
“好极端。”
因不被重视而缺爱成恨,毁了莫明晔最在乎的东西,好狠。
“多年不见极上殿还真是后生可畏,人才济济,叫人刮目相看,不知我落雁门可有此福气,得莫殿主青睐。”
落雁门夏萱语气含笑的称赞道,言语之间,拉拢之意明显。
“我莫冰无名卒一个,自由懒散惯了。怕是享不了这等清福。”
莫冰语气傲慢,言词直白,竟是连落雁门的半点面子也不给。
“你……”
“夏萱!退下!”
一直冷眼做壁上观的百里依轻声斥道身旁站着的夏萱。
莫冰继续噙着笑意,挂着脸上不以为意的招牌笑容,一双玩味挑衅的眸光却投向会场上方慵懒不羁的亦无忧。
“早就听逍遥门无忧公子,轻功撩,武功卓绝,莫冰今日特来请教一番,还望无忧公子不吝赐教。”
话音未落,会场哗然一片,且不他胆敢给逍遥门亦无忧下战书,就目前他这带赡身子,对上亦无忧不是上赶着去送死。
赢了,莫冰有伤在身,亦无忧赢的也心里不舒畅。
输了?那岂不是贻笑大方,当然亦无忧不可能会输给一个莫冰。
可照亦无忧那性子,君谨宸的半分面子都不给,何况莫冰这么不可一世的挑衅,还不得被亦无忧给捏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