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宇文惜趁着宫门守卫换班之际,换上了禁卫的装束,带着剪霜和浅青一并跟随着赵亦朔到了宫门。
守门的侍卫也没有多问,直接让他们过去了。就在这时禁卫军副统领将赵亦朔给叫住了。
“赵将军。”
赵亦朔急忙转过身去,走到了禁军副统领贺祠的面前。
“贺统领,好久不见啊!”
贺祠对赵亦朔一直欣赏有加,盼望着能跟他成为兄弟呢。只是赵亦朔忽然间就被派去了宇文惜跟前,内宫禁院的,一直也没有机会接触到。今日倒是让他给撞见了,甭提心中有多高兴了。
“赵将军果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眼花了。诶,这么晚了赵将军要出宫去?”
赵亦朔十分僵硬的笑了笑,故作镇静的点了点头。“公主交代我出宫办些事儿。那个——贺统领若无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贺祠笑着点了点头,也没过多的过问,就让赵亦朔他们离宫了。
一出宫门,宇文惜大舒一口气,在宫门外不远处的角落里脱下了禁军的装束,换上了便衣。
随即又登上了一辆马车,而此刻赵亦朔则是充当起马夫来。
马车中,剪霜有些担忧的冲着宇文惜问道:“公主,奴不明白您为何要前往边境,那里危险重重啊!而且您不是准备——”
剪霜欲言又止,宇文惜倒是猜懂了她要说些什么的。“剪霜,王兄与我一母同胞,若他有危险我岂能苟活,何况这场战役说来也是因我而起的。至于其他,明日自然有人晓得我溜出了王宫去了边境。如此一来,这援军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边境。”
自从知道身世以来,宇文惜便日日勤奋用功,对朝中的事情更是了如指掌。按照这流程来看,这援军最快抵达边境也需得四五日。若王位的继承人亲自赶赴边境,那这种情况便不同了,援军定会快马加鞭,赶在她之前。这么一来不到三日便可抵达,那么宇文轩所面临的困境便可瓦解。
何况若非宇文化因为拒绝嫁嫡公主,直接开罪了云殿国,也不至于引来这样一场战争。若她想要真正坐上那个位置,势必要得到朝中尽数人的支持。可此战因她而起,若无所作为,想要有心之人定会以此为话题对她进行不必要的攻击,以此来撼动其地位。
既然她宇文惜想要登上那个位置,定然不能让人找出她半点差错来,于公于私这边境她是去定了的。
第二日清晨,果然不出宇文惜所料,整个王宫都知晓了她昨夜偷溜出宫前往边境了。太后得知后连早膳都顾不上吃,直接跑到了议政的宫殿去。
一迈进大殿只见两侧并立着数数十名大臣,宇文化高坐殿上。见太后到来,宇文化赶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了大殿,急急忙忙搀扶起太后来。
“母后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啦?惜儿的事情你可知道啦?”
“儿臣也是刚刚得知的。”宇文化十分谦逊的回答到。
太后瞟了一眼宇文化,坐到了侧旁的凤椅上。“王上,现在你赶紧命人带着十五万援军去边境,快马加鞭,定要在三日之内抵达边境!”
“母——母后,这——”
太后冲着宇文化使了个眼色,宇文化立马改了口气。“儿臣这就去办。”
随后,宇文化便命赵大将军带领十五万兵马赶赴边境进行支援,并限令三日之内必须抵达。赵将军接到王命,还未来得及换身衣服,便去军营里面领走了十五万军马,快马加鞭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往边境赶去。
尤其听说了静宓公主宇文惜也赶赴边境更是慌张得不得了,静宓公主去了边境,那么他得独子赵亦朔也自然是赶去了边境得。此时此刻他的使命可不单单是去援助边境,更关键的是保护静宓公主的安全,还有保住自己独子的性命啊。
一转眼便又过去了一日,天色渐黑,赵亦朔找了最近的一家店舍给宇文惜开了最好的一间房让其住下。
可这乡下毕竟是乡下,比不得都城繁华,即便是上等的房间也显得十分的简陋。说来锦衣玉食惯了的宇文惜倒是第一次住这等房间。
一走进房间,就连一直伺候宇文惜的浅青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十分嫌弃的说道:“公——公子,这什么破地方啊,还上等客房呢,还不如咱们府上的杂物间气派。”
宇文惜倒是并不在意,直接坐到了床上,冲着浅青微笑说道:“浅青别这么说,这条件虽一般,但我们也不长久住这儿啊,将就一下便可。其实我倒觉得这朴素些没什么不好。”
成大事者可容天下人不能容,何况是住一间过于质朴的房子呢。
夜渐渐深了起来,宇文惜便沉沉的睡下了,当宇文惜醒来的时候已被人五花大绑起来。环顾四周,原来不止她一人被绑了,就连剪霜、赵亦朔和浅青也被绑在了此处。而且三人还睡得十分的沉。
宇文惜早年听宇文萧说过,穷乡僻壤多出悍匪,而这些匪徒多是装作良人开起酒铺之类的。将其迷晕后,捆绑之,要么勒索钱财,要么劫财劫色。
想到这处,宇文惜赶紧将浅青他们给叫醒过来。
赵亦朔最先被宇文惜叫醒,醒来之时十分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王上的近身护卫,堂堂的赵将军,自恃武功盖世,竟会来到这穷乡僻壤被人给绑了。
“公——公子,属下有罪,未能保护好您,还让您跟我们一同绑在了此处。”
“别说了,赶紧想办法逃出去才是真的。”
还未等宇文惜说完呢,一个十分雄厚的声音便从屋外传了进来。“还想逃?真是天真。”
随后便瞧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带着几名持棍棒的小厮走了进来。
“看几位的打扮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吧!”赵亦朔试图挣脱开来,哪能料到越是挣脱越是捆得更紧了。
“别挣扎了,无论你武功再高,也休想挣脱这缰绳。”
宇文惜十分厌弃的看着那人。“说吧,你绑我们究竟有何目的?若是为了钱财,你放了我们,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
那壮汉冲着宇文惜大笑。“要多少给多少?这位公子倒是敢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