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惜将刘淑妃紧紧的抱住,时不时轻拍其背部,一直在试图安慰着刘淑妃。
偶然间脑子闪过一句话,方才刘淑妃将宇文惜当作南宫静元之时提到了一句话。贺贵妃做了错事儿,静元王后一直帮着瞒着还不肯处罚她。那到底是何错事儿能跟雇凶杀人相提并论呢?如果这个错很大的话,会不会是贺贵妃杀人灭口的一种理由呢?可是既然刘淑妃知道这件事儿又为何没有灭口?
眼下宇文惜陷入一阵迷惑。
她一下子变得格外的严肃,双眼盯着刘淑妃,郑重的问道:“娘娘,您可否告诉我,当年我母亲到底是替贺贵妃瞒着什么错事儿?她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宇文惜总觉得这个是一个难得的突破口,很有可能贺贵妃就是那个害死静元王后的凶手。但是凡事不能妄下断论,得找到证据才行。
宇文惜这么一问,刘淑妃整个人的脸色大变,显得十分的慌张。
“娘娘,若您想查出我母亲的死因你必须告诉我!”
刘淑妃有些迟疑,思虑了良久,还是从她口中说出了一句。“贺贵妃有谋反之心。”
随即刘淑妃又紧紧的拉着宇文惜的说说道:“好孩子你别查下去了,你既然还幸运的活着那么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这些事儿交给我们就好了,你千万别牵扯其中。”
又是这种类似的话,这话跟静宇轩的嬷嬷说得十分的相似。
更是雷同的还有刘淑妃十分迫切的将宇文惜给赶走了。她好像也在刻意回避些什么,好像在害怕些什么。
宇文惜一走,刘淑妃像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个黑衣人持剑出现在刘淑妃的面前。
“刘淑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那蒙面黑衣人一出现便说出这番话。
刘淑妃看着那黑衣人大笑。“你以为本宫会怕吗?带给你主子一句话,天道有轮回,做尽坏事儿终有一日有报应的!本宫乃是上呈国高高在上的贵妃,岂容你等侮辱?本宫自己动手便是!”
说罢,刘淑妃迅速的从头上取下一枚金簪,用最快的速度刺进自己的胸膛,血渐渐的浸湿了胸口的衣衫,素色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随之身体慢慢往后仰去,嘴角还带着笑,眼睛瞪大老大,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黑衣人。似是要让他永远的记住她死去的模样一般。
其实在刘淑妃在谈及贺贵妃之事儿时便发现了有人闯进了宫殿。她大致猜到了会是来杀她的凶手,毕竟这太后已经找上了门,还对外声称她得了疯病。此刻对她动手是再合适不过得契机了。但她不想让宇文惜犯险,所以在匆忙间将宇文惜给赶走了。
刘淑妃平躺在殿中,那黑衣人怕刘淑妃还能救活便又上去补了一刀,正中命门,鲜血喷涌而出,看着必死无疑的样子。便收起了匕首,脱身离去。
刘淑妃口吐鲜血,嘴角依旧上扬,只是眼角多了一丝泪水。“姐姐,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了!她叫惜儿,她跟你长得真像。只可惜我糊涂了,差点成为别人的棋子,杀掉你唯一的女儿。姐姐,我来找你赎罪了……”
就这样,刘淑妃一躺便是一生,再也没有醒过来。
刚走出宫门外不远,宇文惜便又想到了当日静宇轩的嬷嬷的惨状。实在是不放心的很,便又再次折回去。
此刻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开始下起雨来。这雨下得越发的打了,剪霜和浅青都忙着劝宇文惜回宫,可宇文惜心中着实不安,非得要回去再瞧瞧。
可刚推开殿门,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这股味道她太熟悉了。飞驰到殿中,看到已经死在血泊当中的刘淑妃。上一刻她还在她身旁说说笑笑。而此时此刻她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殿外的雷雨声越来越大了,宇文惜已经顾不上什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虽然她今日才见到这刘淑妃,可一见如故,总能在刘淑妃身子找到一种熟悉的母爱的味道。她打心底是喜欢刘淑妃的,可就是这样一个贤淑的人死在了她的面前。
赵亦朔见状,总觉得宇文惜呆在此处不太妙。便劝道:“公主咱们还是快些走吧,明日来送饭的宫人见此状定会禀报王上的。若你被他人瞧见了怕是会对公主不利。”
即便话说到了这份上了,宇文惜仍旧是不愿离去的。赵亦朔略显无奈知道将宇文惜打晕带走。且安排得十分妥帖,没人见到宇文惜从承恩殿出来。
次日,天空依旧是乌云笼罩,雨也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宇文化刚一下早朝便听闻了刘淑妃自尽在承恩殿的事情。宇文化哀痛不已,特命人厚葬了刘淑妃。可到底是从始至终也未曾去见过刘淑妃一面的。
虽然刘淑妃死得有些蹊跷,但是宇文化大事化小,小事儿化无,根本没有想去彻查此事儿的心思。只能对外宣称这刘淑妃得了疯病,自己一时想不开自尽于承恩殿中。
宇文惜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咱们的王上可真是一个会息事宁人的人啊!当年静元王后惨死,不去查死因。如今这刘淑妃也不明不白的死了,也不愿意查。这个王上当得可真糊涂啊!”
这话一出,剪霜赶紧阻拦道:“公主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许再说了。奴知道您伤心,可是这毕竟是在王宫中,想要公主命的何止一人。”
“怕什么,要杀便杀!我倒是想要看看这宫里面的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儿,能够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宇文惜早已经失去了该有的理智。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似乎又断了。说来也是巧得很,每次一有进展便会死人。此刻的宇文惜着实想要见识一下这幕后凶手了,手段可真是高明极了。
接连几日,剪霜怕宇文惜失态之举惹出大祸,便对外宣称宇文惜受了惊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