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管事大人裴勋一接到太后的书信,便立马派出手下去了陈德妃的亲侄子陈述齐的家中。
此时此刻的陈述齐正在家中举杯畅饮,欣赏舞姬的歌舞,乐呵得很呢。监察司的侍卫径直的闯进了陈述齐的府上,陈述齐大为吃惊冲着闯进的监察司侍卫长刘启吼叫道:“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我陈府。知道我姨母是谁吗?当朝的德妃娘娘!我大祖父可是当朝的陈国公,你们这些狗奴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刘启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的不屑和冷漠,冲着后边的侍卫说道:“给我抓起来!”
“刘启,你疯了吗?我可是……”还未等陈述齐说完话呢,刘启便掏出一块布条往陈述齐口中硬塞。陈述齐终于是安静了。
很快陈述齐便被拖进了监察司,经过监察司的一番审理和特殊的招供办法,陈述齐对于自己霸占良民村落土地之事供认不讳,甚至还查出了陈述齐霸占良家妇女,以及夺妻杀人种种罪状。
监察司按照上呈国的律例将其凌迟处死,并收没其家产。按照太后的意思将霸占的村落土地归还给了当地百姓,并且将充公的家产分出一半来抚慰那些被欺辱的良民。
没过两日,这件事儿已经传遍了朝野上下,陈国公因无脸上朝只得称病在家。而陈德妃那边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朝谁发难。只是在暗中查探到底是谁将陈述齐的罪状查出交予了监察司。
经这一查,陈德妃才得知了这一切都是得到了太后的授意。
在永宁宫中,陈德妃的脸色铁青,心中更是愤懑极了。
陈德妃没有一儿半女,一直将自己兄长唯一的儿子陈述齐看得十分的重,对陈述齐也甚是宠爱。凡是自己有的好东西都会给陈述齐送去。如今她最疼爱的侄子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处死了,她心中岂能不愤懑。
“述齐这孩子一直都十分的谨慎,怎么就叫太后给抓住把柄了呢?”
陈德妃贴身宫女雪柔回道:“回禀娘娘,据探子回报说是这太后娘娘一出都城便遇到了那些无家可归的良民,又加上静宓公主的煽动,让太后娘娘彻查此事儿。太后娘娘为保万全便亲自下了旨意给了州府衙门和监察司彻查。”
“监察司?本宫跟这监察司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这静宓公主,本宫待她也不错,甚至还想着帮她登位。如今看来此人非我一心之人。敢动我亲侄,等着瞧!”陈德妃冷笑了一下。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贺贵妃的耳中,可把贺贵妃给高兴的。一直以来陈德妃都靠着她娘家的势力在后宫中保持着地位,谁也不敢轻易的动她。在后宫也是嚣张极了,见到她贺贵妃也是端起了高姿态,从不将贺贵妃放在眼中的。如今一来,陈德妃一时是不敢嚣张了。
朝中上下大多都知道陈德妃的侄子嚣张跋扈,可谁都不敢动,如今倒是被太后动了。说起来也算是把陈德妃的一股势力给削弱了,此事儿一出陈国公在朝中的地位多多少少也是受了些影响的。
几日后监察司惩处了陈述齐的信函便送到了太后她们住的驿馆之中。
太后看完信后,心中有些不安。一直不停的叹气。
“王祖母您这是怎么啦?”
“是哀家太心急了,竟忘了提醒裴勋让他手下留情。如今怕是陈德妃……”太后欲言又止,脸色一度大变。
宇文惜望着太后,赶紧追问道:“王祖母您这话何意啊?这惩奸除恶本是好事儿,按照律法来有何不妥呢?”
太后略带僵硬的笑着,拉着宇文惜的手,十分无奈的说道:“孩子啊,这万事万物没有绝对的对错,君王之道在于权衡利弊。若把人逼到角落里,他必定是会拼死一搏的。哀家犯了大错,怕是……”太后话说到一半又没说下去了。
虽说宇文惜对朝中格局算是了如指掌,可她还是对这朝中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些梳理不清。她心中明白这陈德妃是个不容小觑的人,可怎么也想不通,太后到底在担心着什么。
这时太后从衣服中掏出了一块麒麟状的令符来。缓缓放在了宇文惜的手中。紧握着宇文惜的手说道:“惜儿,他日若哀家离世,你若无法顺利登位那你便想尽一切办法逃离上呈国,去天伏国求助。这是麒麟兵符,持此令着可调拨天伏国二十万兵马。这是哀家嫁过来之时,父王亲自交到哀家手中的。如今哀家交给你妥善保管。”
宇文惜愈发不明白太后所作所为的用意了。带着疑惑问道:“王祖母您这是做什么?”
“惜儿,王位的争夺是个铺满了血迹的道路,你必须踏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一步一步爬上那个位置。即便是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仍旧需要用血来稳固王权。既然你当初踏出了这一步,你便回不了头了,哀家护不了你一辈子,只能用这麒麟兵符护你周全。”
宇文惜点了点头,总觉得太后说这番话别有用意,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天色也晚了,惜儿你早些回屋歇着吧。”
宇文惜冲着太后行完礼便退出去了。回到屋里,拿着麒麟兵符看了很久。剪霜见宇文惜拿着麒麟兵符赶紧在其耳旁小声嘀咕了一句。“公主赶紧收起来,这东西千万不要让旁人瞧见了,说不定将来有大用处呢。”
说罢,宇文惜赶紧藏了起来。并对剪霜小声说道:“剪霜,你在我所有的内衣的里层缝上一个口袋,我好将这些个贵重之物贴身藏好咯。”
“奴明白!”
今日太后跟宇文惜说的一切让宇文惜心中感到十分的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内心很慌张。
“浅青,把赵护卫给我叫进来。”
很快赵亦朔便来到了宇文惜的房间,宇文惜让赵亦朔加派护卫保护太后的安全。她总有一种直觉太后说的那番话很像是交代后事的感觉。她害怕又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心中十分的不安,生怕刘淑妃的事情重现。
经过几日严加看护,也未见到什么刺客之类的出现。可宇文惜仍旧不放心,除了睡觉,时时刻刻都陪在太后的身边。
数日后,太后一众人来到了郦都城,早就听闻郦都城比都城还要繁华许多。果不其然,这里的百姓各个都是安居乐业的,生活也是格外得丰富,在街角集市上,四处可见得便是百姓得笑脸。
然而繁华的背后必定有肮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