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宇文轩便从宇文化的书房中出来,他大舒一口气,心跳的飞快。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眼下宇文化又要扬言去查,万一真的查出些什么可如何是好?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赶紧回到王府中,找靖王商量对策。
在密室中,宇文轩跟靖王说了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一切。
“轩儿幸亏你临危不乱啊!即便王上要查他也查不出端倪来,怕只怕那写信之人手中已经有了证明问儿就是南宫一族的遗孤。”
“父王,那如何是好?”
靖王思索了良久也想不通到底会是何人向宇文化秘密举报的。
“父王,你说这写信之人会不会是宫中之人?”
这句话巧合给靖王提供了一个思路。他又细细的想了想,这写信之人的目的不是在扳倒他靖王,也不是在刻意为难宇文轩,而是在找一个突破口。如果王上有了实证在此种情形下必然要问罪靖王府上下。
那么就是在实打实的逼着宇文轩谋反,所以才会送上一封举报信却又不附上证据的举报信。这目的嘛,就是想利用宇文轩的不安让他露出马脚,要么他自己承认了,要么就引蛇出洞。
“轩儿,听说你最近手中多了不少兵权啊!”
“是啊,怎么了父王?”
宇文轩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靖王的言下之意。这王上一直十分的忌惮陈国公就是因为陈国公手握重兵,而他此刻手上的兵权远在陈国公之上。身藏宝藏总会让人惦记的,何况这兵权呢。
“父王的意思是,王上已经开始忌惮我了。而今日之事便是给我一种下马威,他实则是想通过这件事儿来威胁于我让我交出兵权?”
靖王很是欣慰的笑了笑。“的确如此,王上他想要的是你手中的兵权。”
“那父王,儿臣是否要将这些兵权交还给王上呢?”
“不可,如若没有兵权,问儿的事情一旦败露,恐怕这王府上下难以安宁啊!”
靖王自然知道为何太后会在短短几个月不断的让宇文轩掌握兵权的,这些是太后好不容易才将兵权交到宇文轩手上的,如果就这么轻易的交出岂不是要辜负了太后的一番用意。而且这些兵权恰好是靖王府上下最好的护身符。
可这护身符也是让王上产生忌惮之心的利剑,用得不好恐怕真的会走上谋反之路。
“轩儿,陈国公一直是王上心中的心腹大患,若是你帮王上夺了陈国公的兵权,想来王上也不会再那么忌惮你了。”
“可是父王,这陈国公可是个老狐狸,这么多年来他王上都没能抓住他的把柄啊!我恐怕也很难抓住他的把柄。”
“这世上就没有不犯错的人,即便他陈国公再小心谨慎也会有出错的时候。何况,一旦人的权力大了就会做一些越矩的事情来。如今他陈国公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陈国公了。”
没有了陈德妃的助力,陈国公如同失了一个有力的内应。加之陈德妃死的事情他非但没有站出来替陈德妃说话,反而做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态来。这使得陈德妃的长兄陈玉钦对其恨之入骨,陈国公等于是自断臂膀。
如今的陈国公除了拥有二十万兵马外,势力也是大不如前了。
次日,宇文轩和南宫问便开始大力搜集起了陈国公犯罪的证据。果不其然,这世上果然没有不犯错误的人。这陈国公虽然一直小心谨慎,可只要做过就会留出蛛丝马迹来。
“世子,你看这是前几年京都知府压下来的一个案子,而且这个案子还是陈国公施压给压下的。”
宇文轩仔细翻阅着卷宗,觉得这事儿很是蹊跷。案子里说的是一个妇人的丈夫,状告一个姓何的商人,说他强行带走了那妇人,并纳其为妾。那被带走的妇人上堂后也说被强行纳妾。本来知府衙门断的是商人入狱,可最后却断了个妇人浸猪笼。
“南宫兄,你说这事儿到底跟陈国公有何关联呢?为何陈国公要出手帮助那个商人?照理来说这陈国公万万不会趟这趟混水的呀。”
“是啊,起初我也也心生好奇,后来我去问了那商人的邻居,这才知道这商人做的生意竟是给朝中官员非法纳妾的勾当。”
“哦?”
紧接着,南宫问向宇文轩细细道来。说是那商人给官员们物色那些相貌和身材极佳的女子,又是那种好生养的。将其强行纳入自己的府上,而那些官员们就偷偷上门与那些抢来的女子行男女之事。等女子怀孕了,生下男孩儿便抱回府上,若生下女孩儿便卖入娼馆之中。
听完这些宇文轩整个人都炸了。“居然有这种勾当!这跟强抢民女有何分别?这些人还是朝廷命官,简直是令人发指!”
“世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立即去找证据,不管这事儿是否跟陈国公有关,本世子都要肃清朝中的毒瘤!”宇文轩此刻已是气愤填膺,恨不得将做这些事情的官员们通通绳之以法。
不但半月的时间,南宫问便将所有的证据给搜集好了,交到了宇文轩手上。原来这是由陈国公的儿子,陈玉炽与商人勾结做的事情,找一些清白人家的女子供朝中官员玩弄,或是替其生子。一则能赚些钱,二则替陈国公府拉拢了人脉。
而陈国公则是以他的身份压制着此事儿,让自己的儿子能够继续经营下去。说起来,陈国公也算得上是主谋之一了。
看完这些罪证,宇文轩一刻都等不及了,立马命人备好马车,进宫去了。
一到宇文化的书房,宇文轩便把罪证交了上去。并说道:“王上,这是微臣偶然间查到的一个案子,此案重大,且牵扯甚广。微臣不敢拿主意,还请王上圣裁!”
宇文化翻开罪证,读着那些供状和请命书,整个人的脸色大变。看完后,宇文化勃然大怒,连夜召集了众臣。一时半刻都等不了,想要立即问罪那些罪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