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王后瞪大了双眼,手抖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没有端稳一下子撒了一地。“你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贺王后大致猜到了宇文静珹的意思,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既然我与她并非真的亲兄妹为何不可?”
这句话一出彻底击碎了贺王后心中最后的期望,她一下子走到了宇文静珹的面前,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宇文静珹的脸上。“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是本宫平日太纵容你了,你竟敢有这般想法。看来本宫要使出非常手段了。”
“母后你要做什么?”
宇文静珹素来晓得自己这个母后话少人狠,只要她想要收拾的人便不会让他好过。听到贺王后这番话宇文静珹冒了一身的冷汗。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贺王后,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太子殿下由于这几个月忙于朝政,累坏了身子,从今日起太子殿下要留在琼华宫静养,没有得到本宫的允许,谁都不能打扰。还有,传王上的旨意,将思元公主下嫁于云殿国太子殿下,从今日开始筹备公主婚礼事宜,由此思元公主必须安心在清幽别院安心待嫁,没本宫旨意不得轻易离开清幽别院!”
这话一出,宇文静珹彻底懵了,他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泪珠一下子从眼眶中蹦了出来。“母后,你好狠啊!”
贺王后凑到宇文静珹的耳旁说道:“若非本宫够狠,你以为你我能活到现在吗?本宫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一丝都不领情。”
说完宇文静珹便被人给带回了琼华宫。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宇文惜的耳朵里,宇文惜彻底懵了,她的确是小看了贺王后。她以为宇文静珹都已经独揽朝中大权了,贺王后定会怕他几分,却没想到自己这一招倒是害惨了宇文静珹也顺势激怒了贺王后。
这下子宇文惜彻底不知如何是好了。
“公主,玉翘一直有件事情想要告诉您。”玉翘见宇文惜愁眉不展终于忍不住了。
“何事啊?若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说也罢。”
“找到慕容一族的踪迹了,不过是在云殿国而非天伏国。”
听到慕容一族这几个字宇文惜的双眼都亮了起来,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玉翘,你此话当真吗?”
“自然当真,南宫公子代人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的。公主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这似乎像是老天刻意在帮她似的,只要找到了慕容一族能得到慕容一族的助力,想要倾覆一国亦是不在话下的,她又何苦在这深宫之中过多的纠缠呢?如此一来也不需要求助于云璟宥了。本是为去云殿国而忧心,如今倒是坦然了许多。
她心生一计,走到玉翘耳旁说道了良久。
次日,宇文惜托人将宇文静箬请了来。十分刻意的在宇文静箬面前哭诉起来,一副极其不愿意出嫁的模样。
静箬这人听不得这番倒苦水,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听说贺王后要将宇文惜嫁去云殿国,内心一阵不喜。手中端着的茶杯一下子就被摔到了地上。面露凶光,俨然一副气炸的模样。“思元妹妹莫怕,我这便去跟母后说道说道。就算她再不喜你也不能让你远嫁他国!”
说罢,宇文静箬便要离开,宇文惜赶紧将其拦住,拼命冲着宇文静箬摇头。“莫要为了我去开罪了王后,静珹王兄便是为了帮我说话,如今便被禁了足。我嫁便是了,莫要因为思元之故,伤了静箬姐姐与王后的感情才是。只是远嫁千里,怕是与这王宫中人再无相见的机会了。”说着宇文惜便假意抹起泪来。
这番言语让宇文静箬十分动容,心中更是替宇文惜忿忿不平。她一把拉住了宇文惜的双手,冲宇文惜安慰道:“思元妹妹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远嫁云殿国的,母后向来疼我,我这就去替你说情去。”
说完这番话,宇文静箬便着急忙慌得往葳蕤轩赶去。宇文惜看着宇文静箬远去的背影,十分得意的笑着。
“公主,你这是逼着贺王后赶紧将您远嫁了去呀!”
“贺王后最在乎她这个女儿了,依照宇文静箬的脾气定是要将葳蕤轩闹个鸡犬不宁。贺王后岂能容得下我?她定会想尽办法将我早早打发了去,不过这也正合我意。”
这一激将法倒是用得恰到好处,不出宇文惜所料,宇文静箬一到葳蕤轩便冲着贺王后大闹起来,嘴里说着气话,有些话颇为失了身份。贺王后实在受不了宇文静箬这般胡搅蛮缠,命人将其押着。
“母后这是不疼静箬了吗?”宇文静箬十分委屈的冲着贺王后吼道。
“本以为你嫁作人妇能稳重些,却还是这般娇纵任性。今日更是跑到我葳蕤轩来大闹。那南宫思元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你们一个个跑来我这宫里发狂?真是个妖女,看来本宫是留不得她在这宫里了!”
听到这话宇文静箬一下瘫软下来,不哭不闹了。她缓缓的挪动身子,移到贺王后脚边,抱着贺王后双腿。“母后,我——我不闹了,女儿知错了。您别让思元远嫁了,她不是妖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胡闹。我改——我——改——”宇文静箬抽泣着说着,泪流满面,眼神十分慌乱。
经宇文静箬方才那么一闹,贺王后哪里听得进宇文静箬认错的说辞。心一横,让人将她拖了出去,并下令半月不再见她。
宇文静箬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害惨了宇文惜,她被拖出葳蕤轩之际,心中别无他法,便久久跪在葳蕤轩宫门口不肯离开。这次的苦肉计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已经跪了整整三四个时辰了,可贺王后在葳蕤轩中泰然自若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没有。
似乎祸不单行,这每逢长跪必下雨,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起来,似有要下雨之象。宇文静箬的贴身侍婢无论如何哀求她,她都不为所动,硬是要长跪于此。
没多久,天便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将宇文静箬的衣服给浸湿了。不知何时雨一下子没了,她抬头一看,一把偌大的油纸伞出现在她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身侧。她一把抱住了那人的双腿。委屈的叫道:“亦朔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