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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凌锋今日上朝,神采奕奕,在座的九黎族长老在议程结束后,打趣道:“君上今日上朝,轩轩若朝霞举,可是夫人有喜了?”这位九黎长老虽是长老,但人却年轻,说话口无遮拦。一旁的拓跋长老与之年纪相仿,想起前几日君上派旱魃长老紫婷来要忘忧,怕是夫人又想起了往事,这样下去情况不妙,九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私底下拉了拉九黎长老的袖子。

说到后嗣之事,后卿长老对刑天一族子嗣之事很是关心,“君上,刑天一族门衰祚薄,若是夫人病好了,也该考虑一下子嗣的事了。”

凌锋敬后卿长老是长辈,且之前多有扶持,“后卿叔,这事不急。”凌锋想着也该为此做点打算了,“之前天魔交战,我族元气大伤,如今百废待兴,倒不如施无为之政,取消朝会,咱们有事再议,如何?”

“我举双手赞成!”九黎长老最讨厌早起了,“君上,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凌锋和九黎长老击了一掌。

九黎长老得到回应,拉着拓跋长老也举手赞成。后卿长老觉得此举有利后嗣,乐呵呵的赞成了,旱魃长老紫婷虽然有些顾虑,但见后卿叔都赞成了,也投了赞成票。就剩下有穷长老和后羿长老没有表态了,这两位长老比后卿长老年纪更长,都是胡子花白的耄耋老人。

凌锋见两人迟迟不表态,问道:“有穷长老和后羿长老有何异议?”

“君上,你这可是怠慢政务啊,若出了大事这君位可就得换人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翻脸无情!”这位有穷长老是上一任长老的同胞弟弟,得知兄长死于展颜之手,心里多有憎恶,但却不能痛下杀手,只能盼着自己当上魔君后替兄长一雪前耻。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朝会解散后,有穷长老与后羿长老先行离开,出了门后暗暗嘲笑君上是个昏君,这君位怕是坐不久了。

九黎长老高鑫在取消早朝后就很兴奋,对拓跋子玉说:“石头,咱们去好好庆祝一番!”

“特殊时期,醉红楼都不开张,去哪庆祝?”

“这醉红楼就是是我家开的,咱们叫上几个舞女来我私宅庆祝就是了。”

紫婷一听九黎长老高鑫要带子玉去花天酒地,十分不爽,“高鑫,你别忘了现在举国哀悼,歌舞禁令还没解除呢!”

“我都说了去的是私宅,不被人发现就是了。”

“我现在就举报你!”

“这事还没发生呢,你举报也要有证据啊!”高鑫见紫婷有些脸红,“你这么关心我,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别胡说,你爱干嘛干嘛,我才不管,我是怕你连累子玉。”

子玉摆摆手,对歌舞之事并不感兴趣,“我不去,家里还有事呢,先走了。”紫婷知道子玉的事只有一件——研究新的毒药配方和解毒配方。

高鑫跟了上去,“石头,别整天捣鼓那些配方,出来透透气,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看着两人走远,紫婷觉得沉稳的子玉跟着闹腾的高鑫可以开阔眼界,说不定哪天就开窍了。紫婷见这屋里就剩下君上和后卿长老,后卿长老先是问展颜的情况,君上如实相告,“她这身子有些弱,还得调理一段时间。”这话正中后卿长老下怀,又说起了纳妾之事,也不知被君上拒绝了多少回,但君上却还是之前的理由,“一生一世一双人”。

“多个小妾又不影响你们,那小妾生完孩子你给她送走不就行了。”

“这种始乱终弃之事我可做不出。”

“没有让你始乱终弃,你想开一点,就当是一场交易,钱给够就行。”

紫婷知道后卿长老说服不了君上,但看样子君上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向两人告辞后就先走一步了,半路碰到展颜,就带她回家吃了一顿,见展颜并无大碍后,才将她送回刑府。

回去的路上又碰到君上,原来是君上回家见不着展颜,出来寻人的,紫婷告诉他自己带夫人吃了热汤锅,已经将她送回去了。

“倒是麻烦你了。对了,她问过你之前的事吗?”

“肯定问了,我只说你给她喝了两次药,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不过你可得跟她解释清楚。”

凌锋放下心来,谢过她后告辞离去。

2

展颜将书房的炉火升起,收拾了一下桌面,将书册放进柜子里时,见里面有几卷画轴,就拿出来看了看,全是自己的画像,画上的自己神态妩媚,“我怎么这么妖娆?衣服还穿得这么少,羞死人了!”

展颜正要收起画卷,却见画上还有几个小字,“愿吾妻素心福绿安康”。展颜心中似有惊雷,“素心,看来是这画中女子无疑了,难不成这魔界有与我样貌一般之人?他还娶她为妻了?”

此事还未完全消化,凌锋在外面喊了几声就进来了,展颜来不及收拾这些画像,只好将这些画藏到垫子底下。

“你回来了?”

凌锋见书房十分整齐,握住展颜的手,“辛苦娘子了。”

展颜抽出手,“你先忙着,我去给你做饭。”

凌锋拉住她,“我还不饿。”

“那我先出去,不打扰你办公了。”

“这里暖和,你留下给我研墨,可好?”

“这可不行,后宫不得干政的。”

凌锋笑笑,知道这话是紫婷说的,“娘子,你可是我的贤内助,帮帮忙!”

“好吧!”展颜坐到一旁开始研磨,凌锋坐下时感觉垫子底下有东西,翻开一看,将画卷拿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展颜知道动他东西是自己有错在先,但为了先发制人,决定在气势上压过他,“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画上的人怎么和我一模一样?”见凌锋笑,心火更旺,“你该不是在哪又藏了一个夫人吧?”

“画上的人是你。”

“别以为我不识字,这上面写着呢,素心是谁?”

凌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是你啊!第一次给你喝忘忧,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着让你有个新的开始,就给你取了个名。”

展颜还是不太相信,“可画像上的女子妩媚妖娆的,怎么会是我?”展颜突然想起自己莲花托生之前的尸首在昆仑山,“我之前的身体在昆仑山,该不会是有妖孽借尸还魂了吧?”

“别乱说,我画的就是你!”凌锋看着画像,“我也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要不咱们现在再画一幅?”

“不要!”展颜开始研磨,“可别耽误了正事。”

3

到了晚间,凌锋在后院找了些柴火,和展颜一起烤红薯吃。展颜问起自己来魔界多久了,凌锋说有一年半载了。

“那为什么没有给我裁春衣?”

“魔界气候严寒,可没有天界那么暖和。”

展颜又问起家里有多少家当,凌锋想了想,“这个你就别管了。”

“云华和杨公子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管钱,咱们要不要也效仿一下。”

“这个……钱的事你就别管了。红薯烤好了,趁热吃!”

展颜见他躲躲闪闪,“你藏了多少私房钱?”见他不说话,展颜继续逼问:“这夫妻之间得坦诚,你跟我说,我不会怪你的!”

“那我说了啊!”

“快说!”

“你之前为了开一家商铺,把你的嫁妆变卖给了九黎长老,可这铺子没开一个月就倒闭了,为了还货款,又向九黎长老借了点钱。”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文没有,还欠了外债?”

“我早说不要你操心的,你问我才说啊。”

“那你打算怎么还钱啊?”

“九黎长老没要我还钱。”

“哦。”展颜放下心来,却听凌锋说:“可是,九黎长老将债务转移给我了,你硬是要还我的钱,我觉得没必要,可你坚持要还,最后商量生个孩子就行了,你现在是不是要兑现承诺了?”

“你……”展颜脸颊发烫,“你骗我呢,我怎么会坚持要还你钱?”

“是这样的,我之前不同意你去开商铺,你非得跟我较劲,结果亏得血本无归,我要给你填上你还不肯。”

“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开商铺?”

“这……你就是被人诱惑了,鬼迷心窍的。”

“谁诱惑我?”

“玉堂春的店主。你去她店里买过货,就是一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这一来二去的成了熟人,你见她日进斗金的,心里羡慕就要加盟开分店,我问过九黎长老关于玉堂春的事,他说这胭脂水粉货水分大,要是查出劣质货,处罚很严重,还是小心点好,我好意提醒,可你不听,后来查出劣质货,你这商铺就倒闭了,还交了罚金,多亏九黎长老彻查,才发现这些劣质货是玉堂春店主故意卖给你的。”

展颜有些羞愧难当,“那为什么房里还留着玉堂春的脂粉?”

“那些都是你之前买的正品。”凌锋握住展颜的手,“我不该说这些的,咱们以后别提这些旧事了,重新开始,好不好?”

“那孩子的事也就翻篇了?”

“嗯……这个,我还是比较想要的。”

“可我们现在手里没钱,怎么养孩子?”

“钱的事不用担心,我每月有俸禄的。只不过最近国库空虚,可能得延迟几个月才发。”

“那发了钱,你都得交给我!”

凌锋很爽快的答应了,“那孩子的事就这么定了!”

“你急什么,等你月钱发了再说!”

到了洗澡的时候,展颜见木桶太大,“这得烧多少水啊!”

“不用烧水,这地下有温泉。”凌锋接好水管,温泉流进了桶里。

“那我先洗!”

“咱们一起洗!”

“不行。”展颜脱口而出,“我这有点不习惯。”

“这洗着洗着不就习惯了。”

展颜又推脱几番,但凌锋始终坚持,展颜拗不过他,红着脸答应了,全程背对他。洗完后出门,凌锋突然抱起她朝寝屋走去,展颜心头有些紧张,虽然早已成婚,但记忆里还是第一次,“我还没准备好。”

“准备什么?”

“……夫妻之礼。”

“你不用准备什么,躺下之后,剩下的交给我!”

“我是没有心理准备。”

“那就眼睛闭上,什么都别想。”

“一定要吗?”

“一定要!”

……

云雨事毕,展颜浑身酥软,依偎在凌锋怀里,凌锋吻过她后才睡去。展颜觉着自己之前是多疑了,紫婷也说郎君是为自己好,只是不知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到底是什么,看来只有等到记忆恢复才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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