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回到包间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

席上一如出去时候一样，热闹的喧嚣。苏染和他们聊的热火朝天，宋溪把小米粥放到苏染面前，自己在座位上坐好，也不参与他们的话题，除了偶尔回个笑，其他时候依然自顾剥虾解蟹，然后换到苏染面前去。

孙轻坐在二人正对面，瞪着宋溪，冰冷的眸子染了一层霜。他掐住虾头，狠狠拧掉，然后甩手将虾头丢在桌子上。

斜前方，孟凡筠瞟着孙轻的眼睛黯了又黯。

一顿饭，心思各异。

觥筹交错，席宴过半，虾皮蟹壳堆了好高一堆，大家三三两两扯着皮聊着你的囧事他的趣事，然后有人将视线瞄向了角落里才喝了半箱的酒。

“我说，咱们别光顾着吃，玩点游戏吧。”酒过半巡，李文杰提议道。

“玩什么游戏？”

“我有你没有，怎么样？”

“我有你没有是什么，怎么玩？”

“就是咱们大家每个人轮流说一件自己认为自己做过别人可能没做过的事。然后其他人如果曾经做过这件事就举手，没做过不用举。”

“咱们是十个人，一个人说自己做过的事，如果这件事其他九个人里有大于等于三个的人举手，就算说话的人输，罚酒三杯。如果举手的人数在三个以内，那说话的人就算赢了，其他九个人每人罚一杯。”

“举个例子，假如陈导说他一共谈过十五个女朋友，咱们都没谈过那么多，那咱们就输了，咱们每个人都得罚喝一杯。如果咱们九个里有三个及以上的人也都谈过十五个女朋友，那陈导就输了，他就自罚三杯，咱们不用喝，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这个好玩。”

“来来来，把酒满上都。”

“从谁先开始啊？”

“从陈导开始吧，我有你没有，陈导，来。”

“我有你没有，我……谢顶。”陈时扫了一眼在座众人，抹了一把自己锃亮的脑门，洋洋得意的说。

“你厉害，你厉害。”众人哄笑，纷纷把杯中酒喝干。

“来来来，继续。陈导，你指个人。”

“我有你没有，小楠。”陈时一指赵婧楠。

“我有你没有，我生了一对龙凤胎。”赵婧楠贼溜溜的说。

意料之中的全军覆没。

“比不了比不了。”众人自行认栽。

“继续，小楠指一个。”

“周祈。”

“我有你没有，我没谈过恋爱。”周祈平静的说。

“我也没谈过。”苏染骄傲的举起手来。

宋溪也跟着举起手来。

对面的孙轻也默默举起了手。

“三个了，祈仔你输了。”李文杰哈哈的笑。

“不是吧，这都能输。”周祈有些惊讶，“你们真的假的，三个神仙颜值的人竟然都没谈过恋爱？”

“还真没。”苏染笑道。

“祈仔，不许耍赖，来来来，罚三杯，满上满上。”

“喝喝喝，我认栽。”

“祈仔你再指一个。”

“孙轻吧。”周祈喝了三杯酒，指了指孙轻。

“我有你没有，我只对一个人动过心。”孙轻漠然抬头看了苏染一眼，淡淡的说。

“这个筠姐符合。”赵婧楠当即拉着孟凡筠举手，“筠姐和她老公是从校服到婚纱，初恋修成正果的。”

“对，这个我作证。”李文杰跟着起哄。

孟凡筠尴尬的笑了笑，手半直不直的举着。

“哎，小楠，你和你老公不也是初恋到一起的吗？你怎么不举手？”

“初恋是初恋，心动是心动，这是两件事。”赵婧楠挑了挑眉，“我是一个博爱的人，见一个心动一个，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呀。”

“花痴就说花痴，还博爱。”李文杰哈哈的笑，“还有没有，还有还有，宋先生。”

苏染闻言惊诧的看向自己身边默默举着手的宋溪，“你？”

“宋先生，小筠，只有两个，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片欢声笑语中，气氛融洽的热闹。

华灯初上夜未央，朦胧灯影透月光。蟹凰宫的门推开来，再合上，一行人相互搀扶着踉跄出了来。

一共十个人，只有宋溪，孟凡筠，孙轻和周祈还清醒着，其他六个全都喝美了。

宋溪搀着苏染，孟凡筠搀着赵婧楠，孙轻和周祈一人搀着两个，摇摇晃晃的下了楼来。

他们事先在网上约了车，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车已经到了。孟凡筠和宋溪先把赵婧楠和苏染分别塞进了车里，然后帮着把其他四个也都塞了进去。

“宋先生，我和孙轻周祈把他们几个送回去，染姐就交给你了。”孟凡筠说。

孙轻看了宋溪一眼，眸色深深，却也没有多言。他们都住在北边，只有宋溪和苏染住在南边。

这路，他不顺。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报平安。”宋溪嘱咐了句，坐上车去。

……

“慢点。”

宋溪搀着苏染回到家，将她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起身，苏染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口。

苏染抓着他的领口坐起身来，一双迷离的眼失了精神。她努力睁眼看着他，呢呢喃喃，嘟囔了句，“宋溪，你对谁动过心啊？”

说完噗通一声仰倒，整个滚进被子里，呼吸均匀，已睡的熟了。

宋溪微笑，缓缓俯下身去，他说，“对你，一直都是你。”

声音柔温，轻轻又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