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黑衣人举着刀上前,清冷的月光映照在锋利的刀锋上闪出冰冷的杀意。
正当瑞阳等人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突然传来嗖嗖几声,几名刺客似乎被利器击中应声倒地。
三个男子从暗处走出,原来是文珩和他的两个侍卫含光和承影。
刚才出手的正是含光。他指间还夹着剩下的几枚飞镖,脸上还挂着轻松的微笑,仿佛面前凶悍的黑衣人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含光笑嘻嘻地说道:“大晚上的,各位兄弟们在这里干嘛呀?”
黑衣人见突然出现了三个陌生男子,其中还有两位高手,不禁有些慌乱。
见状,领头的那位弓箭手不满地怒斥:“慌什么?先把他们三个收拾掉!”从黑纱下传来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倒像是故意压低了声线。
得到命令后,黑衣人立即持刀冲向文珩三人。文珩很是镇定只是背着手原地不动,只让含光和承影出手解决。
只见含光小臂一挥,手中的飞镖破风而出,直接射中了前面的几个黑衣人的膝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镖头扎得很深,鲜血不断从伤口留出滴了一地。他们无力起身,只能抱着腿忍受着剧痛在地上颤抖。
含光正打算上前与余下的人近身搏斗,他身旁的承影却抢先踏出一步,拔出腰间的佩剑向前刺去。他身法灵活,轻巧地避开了敌人的挥砍,绕到了他们背后。
文珩:“留活口。”
承影闻言一顿,立即转了手腕,用剑鞘击打其后颈。不过须臾,这伙持刀的黑衣刺客就被承影统统击晕在地。
含光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承影,不满地嘟囔:“承影,你下手也太快了,都不给我留几个打打。”
承影并不理睬,只是紧紧盯着那个戴着帷帽的弓箭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功夫高深并不在自己之下。于是他飞步向前,手中的剑破风而来,带着凌冽的剑气。
那弓箭手见势不妙,连连后退打算跑路,可含光和承影怎会轻易放过他,两人一齐上前应敌。
含光速度略慢,只有承影紧紧跟着那名刺客伺机攻击。那名刺客见甩不掉他,于是从背着的撒袋中抽出三支箭,飞快地拉开弓。三箭齐发,以极快地速度射向承影。
承影先用剑身挡住了一支箭,又稍稍转动手腕以剑刃折断了第二只箭。但这第三只箭角度刁钻,他只能侧身躲避,
这样一来使得他的速度减慢,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那名刺客抓住机会施展轻功,拐进了曲折复杂的巷口,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承影和含光见苦追无果,于是又折返回文珩身边。
文珩缓步走到瑞阳面前,问道:“殿下和许兄没有受伤吧?”
瑞阳语气却不甚客气:“你怎么会在这儿?”
“在下若不在这儿,只怕殿下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了。”文珩轻笑道,倒也不在意她的质问。
瑞阳道:“刚才那帮刺客是冲着许公子来的,并不打算取本宫性命。所以本宫并不用承你的情。”
其实方才看见文珩现身时,她悬着的一颗心莫名就放下了,也不知是为什么。现在望着他的脸,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涌上心头,瑞阳心里觉得别扭,不自觉嘴硬起来。
“你还没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本宫记得,齐国公府可不在这方向。”她继续道。
“许兄才名远扬,文珩很是钦佩,想今日于之相谈切磋。况且,我如今并不在齐国公府居住。”文珩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言,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
许昌与文珩只有几面之缘并不熟悉,再加上瑞阳与他两人之间氛围奇怪,便一直旁观。见文珩提及自己,才上前作揖道谢。
“敢问殿下又是为何来找许兄呢?”文珩话锋一转,故作疑惑道,“上次殿下还说并不认识,可现在看来.......”现在看来像是早就熟识。
瑞阳没料到会被突然反问,一时张着口说不出话。虽说事关紧要,但毕竟是她隐瞒在先,难免有些心虚。
这时,寒雁绷着脸上前:“殿下如何行事轮不着你来过问。”
含光看她头发散乱手臂还受了伤,心下了然:“那些刺客手上的伤是你刺的吧?啧啧啧,你可真是狠,直接刺穿了他们的手筋,以后想拿东西都难喽。”
寒雁偏过头不说话,倒是承影听了这番话望了过来。她鬓边的垂发因黏腻的汗水伏贴在脸颊,而受伤的上臂还在流血,很是狼狈,但她丝毫不皱眉,眼里尽是冰冷。
“那些刺客想杀我们灭口,难道让我们待在原地不动等着他们一刀抹了我们的脖子吗?”云岫怒气冲冲地怼道。
寒雁那么拼命地保护自己和公主,现在却要被这个小子嘲讽狠辣,真是气坏她了。
瑞阳见两人就要争执起来,开口岔开了话题:“许公子,你先回自己的住处,这里本宫自会处理。”许昌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依言离开。
看着许昌的身影消失在街的尽头,瑞阳也坦然告知文珩:“既然被你撞见了,再试图遮掩也是徒劳。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一个空有宠爱没有实权的公主,麾下竟有如此忠心的良才,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安排进去,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而她的坦诚,又敲在自己的心上,产生了奇异的舒适感。文珩微微垂下头,掩去眸中的情绪。
“公主,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宫了。”云岫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文公子很不放心,不欲瑞阳再和他深谈。
瑞阳点点头,再过一会儿就到戌时,宫门就要关了。寒雁受了伤还需及时处理。她正准备提裙离开,却突然想起一事。
瑞阳稳了稳身形,似是有些犹豫,片刻后才别扭地转过头来:“多谢你救了寒雁和云岫,日后若有机会瑞阳必会报答。”这句话说的倒是十分郑重。
“是啊,来日方长。”文珩勾了勾嘴角,心情似乎十分愉悦。他目送着瑞阳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