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林城下半天的功夫已经堆积了超过千具的尸体,就连那名值夜将军如今也安静的躺在了那里,他虽然登了城墙,却没能在李进的手走过三招,被一枪挑飞出了城墙,大头朝下活活摔死了。
韩庆已经气的跳脚,好几次都想自己了,可都被手下之人劝了下来,毕竟他现在可是将军了,他的主要职责是指挥,而不是自己冲锋陷阵,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么这一次攻打南林城就会彻底失败。
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城下的尸体越堆越高,可南林城这座小城的防御看起来还是依然坚固,有一些士兵有了畏战的情绪,开始磨洋工,冲的最慢,跑的,就算监军杀了数十人也没有改变这种情形。
随着死伤的人越来越多,更多的士兵开始畏缩不前,监军心里也知道,再这么杀下去不仅不能激起士兵们的士气,反倒是可能引起哗变,在和韩庆商量后,对南林城的第一天攻城战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留下的是南林城下那将近两千的尸体。
看到退走的鲁州军,已经有些疲累的李进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真的是年纪大了,曾经追杀北陈国骑兵三天三夜也未觉得疲累的他,如今只是这种程度的战斗却是感觉有些累了。
“让轮休的士兵城值守,其他人休息。”李进环顾四周,映入他眼帘的是城墙大口喘着气,浑身沾满血迹的士兵们,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道。
南林城内只有两千的守军,加王绍的卫队也不过两千三百人,这些人还不能一同城墙防守,只能分成两个千人队轮流,这样就造成了防守的紧张,每一个小队都要防守两到三个城垛,耗费的体力也更多,很多人受伤甚至战死都是因为他们防守的时间太久脱力了。
一天的时间,他们斩杀了近两千的鲁州军,可他们自身也损失了两百多人,虽然同样都是十分之一的人数,可鲁州军依旧有着许多的生力军,他们却是越打越少,这样下去,不出三天他们就要坚持不住了。
李进头疼,韩庆也头疼,粮草被烧,本就缺粮的他们又被耗去了一天的时间,虽说已经派人去后方运送粮草,可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五六天的时间,他不得不减少了晚饭的供给,这让士兵们更是增添了不少怨气。
“将军,我观南林城内似乎守城兵力并不充裕,不如明日我等分兵攻城,想比胜算极大。”一名文士大半模样之人向韩庆建议道。
韩庆转头看向此人,这人乃是鲍涛将军的一名随军参谋,在他独自领兵前来南林的时候鲍涛将军便让这名参谋跟随,一路之这名参谋并没有提出什么参考性的意见,这让韩庆一直以为此人是来蹭军功的,他努力的回忆着脑海中这人的名字,好像叫朱鹄。
“朱参谋觉得我们该如何攻城?”韩庆不屑的道,他打心里不觉得朱鹄能够提出什么好建议。
“将军,明日我等分兵两处,遣五千人前往西门,东门进攻之时只三千人,攻势不能太过凶猛,要让南林城之人看出我等已是后继乏力,这时候西门的五千人便可以开始全力进攻,将南林城的目光吸引到西门,这样他们就会将防守的重心放到西门,等到他们的防守重心转移之后,将军,您便可以让余下的士兵猛力进攻,此时的东门防御必定空虚,拿下南林城便不是难事。”朱鹄没有理会韩庆不屑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这么细致的分析如果韩庆再听不懂那他就是个傻子了,韩庆抚掌大笑,脸的不屑已经消失,转而换了无比开心的笑容,道:“朱参谋果然智谋过人,难怪能够得到鲍将军的重用。”
他随即看向自己的那群手下,道:“你们都听到了吧!马去按照朱参谋的计划去做。”
朱鹄看着韩庆的表现,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道:“喜笑行于色,莽夫之人。”
韩庆可不在乎朱鹄对他是什么评价,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攻下南林城,那么他的功劳簿之又会大大的加一笔,而现在能够帮助他拿下南林城的就是他的恩人,他对朱鹄的目光之中都带了一丝的谄媚,让朱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二日,为了提升士兵们的士气,韩庆也顾不得粮食已经不多了,几乎用去了所剩粮食的七成,给士兵们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餐,这个举动让士兵们昨日的怨气消散了不少,至少不会对韩庆所下的命令阳奉阴违了。
攻城再一次开始,三千名吃饱喝足的士兵对着南林城的东门展开了进攻,李进在城墙感受着鲁州军的攻势,他觉得鲁州军今天的进攻比昨天弱了不少,不是因为兵力的减少,而是他们似乎只是来摆摆样子的,根本没有尽全力,弓箭手都站在了射程之外的地方,偶尔有几个力大的能将箭矢射城墙,可对他们却造不成任何伤害,搭建的云梯面零零散散的攀爬着百名刀盾手,可只是稍微一接触,这些人居然自动的往下跳,这让李进觉察出了异样。
“李将军,不好了,西门方向有数千名的鲁州军攻城,攻势太猛,那边有些抵挡不住了。”一名士兵气喘吁吁的跑来和李进汇报西门的情况,看到着急的样子李进知道西门的情况估计很危险。
李进有些犹豫,他看出了今天鲁州军有些不寻常,东门是在佯攻,西门在强攻,按照道理来说他需要将防守的重心转移到西门,可他计算了一下鲁州军的兵力,这两个们加起来只有八千人,那剩下的一万人去哪了?
“留下五百人守城,其余人去西门。”李进没有时间考虑鲁州军的剩下一万人去哪了,如果现在不派人去西门,估计西门就要失守了,他就算知道这是鲁州军的计策,他也不得不往套子里面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