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下课的时间,沈卿和许梨洛约好了一起去公交站台等车。
沈卿原来是一本书都不想带回去的,不过想想,最后还是收拾了两本作业。
此时,教室里空荡荡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而她还在等许梨洛。
终于,沈卿发觉不太对劲。
许梨洛上个厕所也不至于上那么久。
她背起背包,顺手把许梨洛的书包也带上,径直跑向了女厕所。
女厕所的门被关上了,还有水顺着门缝流出来。
“许梨洛!”
她喊了一声,只听见一声胳膊拍打墙壁的声音。
沈卿抬起腿用力一踹——
“嘭!”的一声
还伴随着一声尖锐惨烈的女人的惨叫。
原来有个女生正靠在门背上,结果被赶来的沈卿一脚给踹在了地上!
脸直接着地,水渍已经慢慢淌出红色的血迹来……
估计是毁容了。
只见几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的女孩子把许梨洛堵在一角,其中一个脚边还放着水桶,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沈卿脸色一沉,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散发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寒冷!
冰冷的眸光扫视了一圈,许梨洛浑身湿漉漉的挤在墙角,沈卿甚至注意到她的脖子有一种不自然的红痕,很显然,刚才她是被人掐过了……
原本任她们怎么骂脏话泼水的女孩子,在看到沈卿的那一刻,眼泪却一下子就忍不住流下来:
“卿卿,你快去找老师!”
沈卿怒极反笑,嘴角的弧度美丽却诡异,她盯着脚边有水桶的那个女生,慢悠悠地问道:
“你拿水泼她了?”
那女生露出疑惑的表情来,当即冷笑道:“你谁啊?少多管闲事知道吗?不然……”
沈卿压根没等她说完,直接抬起脚往她肚子上一踹!
“啊!”女生狠狠摔在地上,五张六腑疼得像是移位了,她捂着肚子,眼睛瞪的老大,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已经被疼傻了。
“是不是闲事,我都管了。”
瓷砖上的水倒影出沈卿狂妄傲然的脸,几个女生看在眼里,许梨洛看在眼里,有人看她是嚣张的恶魔,有人看她是救世的女王!
她一步一步走到为首的女生面前,很是自然的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对方回答,她又反问:
“喜欢水是不是?”
细长白皙的手猛地拉过对方肩膀,下一秒,为首的女生脑袋已经被按在了冲水马桶里。
速度快的让人不敢置信!
“喜欢水就多喝一点。”
说着,沈卿按下了出水键。
许梨洛身上穿着沈卿的校服外套和她走在一起,她自己的外套湿漉漉的坨在一起,像一捆海带似的绑起来拿在手里。
“卿卿,谢谢你。”
许梨洛依然笑得像是初春盛开的小野花,可爱乖巧。
“嗯。”沈卿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这个反应异常出乎许梨洛的意料,她眨巴眨巴圆溜溜大眼睛,“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被那几个人堵吗?”
“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谁还没点小秘密了?
女生之间来来回回不就那么点事儿吗?好奇归好奇,沈卿的第一原则是不能伤害许梨洛的自尊。
“不过还是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人如果不及时处理掉,你会被堵这一次,就一定会有下一次。”
许梨洛听着她的话,非常认同的点点头。
“好,我一定会处理好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的。”
远看着许梨洛要等的公交车来了,沈卿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上车吧,回去早点把湿衣服换了。”
下午的阳光下,少女只穿了一件衬衫,黑色的发随着微风摆动,她意气风发,眼底的流光像极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发散着璀璨的星芒……
沈卿并没有注意到,许梨洛上车后依然回头看着车站的她。
女孩看着女孩,意外红了脸颊。
沈家。
沈重和柳温茹都在家,见司机沈南只带了沈诺一个人回来,不由得蹙眉:“诺儿,不是让你今天把你姐姐带回家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沈诺放下书包,坐到沙发上,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隐隐的担忧:
“姐姐似乎不太愿意回来,而且我看她放学后一直没有出高三楼,好像是跟几个很奇怪的女生一起进了女厕所……我不敢跟那群人……对不起爸爸妈妈。”
她低头敛着眉,很是自责的样子,看的沈重也不忍心怪她。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上去写作业吧。”
沈诺点点头,软糯乖巧的应了一声,转身上楼去了。
进了卧室,她便立刻换上另一副表情,有得意,有不屑,更有阴毒!
其实她根本没有去找沈卿,一个被丢在外面十几年的孩子,真亏得沈重还能记得她!
刚才沈诺在楼下说的那些,的的确确是她亲眼看到的,那几个女的是隔壁七班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学生,她身边耳目这么多,要提前知道这些情报也完全不是问题。
她刚才那一番言论已经偷偷把沈卿形容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每天和差生混在一起的坏学生。
沈卿,既然来到了黎城,我就必然不会再给你任何一点重回沈家的机会!
我会让你和你的母亲一样,消失在沈家!
沈卿回到别墅,看到冷子初正在缠着十六做饭,不由得愣了一下,转身去询问正在喝茶的傅瑾行: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傅瑾行见她校服外套不在身上,转身替她拿了一杯热茶:“过几天谈合同,对方和冷子初约在百鸟居。”
这次谈合约的对象是锋行集团的董事长,对方是半个美食鉴赏家,在吃这方面挺有兴趣的,冷子初这次缠着十六学点专业术语,也好让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百鸟居?是个挺高端的地方。”
沈卿微微挑眉,为冷子初这次谈合约表示怀疑。
傅瑾行见她背包轻飘飘的,也没一点要鼓起来的意思,肯定是没装几本书,不由得失笑:
“小朋友要好好学习。”
沈卿驳回他的话:
“小朋友就是该玩的。”
傅瑾行笑得眯起狐狸眼,却无意中瞥见沈卿手背上的一道划痕,一顿。
不深,估计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只是小丫头的皮肤白,那一道红痕就显得格外突兀。
俊美如神的脸微微侧着,眸眼半挑,眸子明明是半弯着的浅笑,却带着阴狠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