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后,沈卿才有空理会秋给她发的消息。
在页面输入一串极长的网址后,屏幕一黑,带着科技感的界面上缓缓跳出一个登录账号窗口。
这网站名字就叫「BLACK」,显而易见,这就是专门给黑客以及雇主们提供交易平台的网站。
听说黑是一个已经过世的老黑客创建的,他的徒弟们,大概也就是排行榜前十名的那几位,只要不是涉及到平台的大事,这里的所有交易他们都不会掺和。
这几天广场上有一个买家账号,声称自己手上有一串防火墙代码,如果有人能在一小时内攻破,他将给出三百万的悬赏金。
是个不小的诱惑。
排行榜上前二三十位基本上都试过了,一开始多多少少都能攻进去一点,可是对方明显是拿这些黑客温故知新,对方发现一个bug,他们就修复一个……
以至于到最后,这串防火墙代码少有人能攻破。
沈卿看完广场上的论坛,一方人在感慨:这位金主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就像是有钱没处花似的,到处撒;
另一方人又在暗暗嘀咕:这大概是什么有钱人家或者公司才能干出来的事,如果所有的黑客都被他们试过一遍,那这个防火墙会强到什么地步?
不出意料的,她在数百封邮件里,也找到了对方的邀请。
女孩脸上露出狡黠的笑。
点开那条单子,鼠标移动,按下了同意接单。
与此同时。
酒吧红绿的光扫不到的角落,傅十五作为满脑子只有事业,一心扑在电脑上的不解风情人士,毫无形象可言的发出一声感叹:
“我嘞个去!!!”
傅瑾行摇着他手中的方杯没说话,琥珀色的酒漾起浅波,待到水波平静了,他才问:
“老七接单了。”
虽说是在问人,可说话语气分明是极其肯定的陈述句,他这般淡然,显得某些人相当没心态。
冷子初脸上有微醺的粉红,但眼睛还是清澈的醒着,打趣道:
“这您都知道?”
傅瑾行的脸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那轻轻摇晃酒杯的模样,和嘴角始终略带风情的绅士微笑,优雅如斯:
“他来黎城之后整天满脑子都追着那个叫老七的黑客跑,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傅十五毕竟跟在他身边有十几年,人活的到傅十五这种地位,能撼动他情绪的东西也不多了。
冷子初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就立马知道,傅瑾行真说对了。
“哟!十五还不赶快给你们瑾爷哭一个?你不是前两天还怀疑自己失宠了来着……”
傅十五一下子蔫儿了,幽怨的小眼神盯着幸灾乐祸的冷子初,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冲过去把冷少的嘴给捂上。
他什么时候怀疑自己失宠了!
这词儿不恰当!
他只是担心瑾爷会因为小姑娘耽误了他们的正事。
正想着沈卿那小姑娘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能让瑾爷破天荒好的学校里面去当个什么体育老师,一串高跟鞋的脚步声踩碎了傅十五的思虑。
他抬起头来,又很快把脑袋埋进电脑中去,暗暗摇头。就是个不知死活的。
那女人画着淡妆,却选了个浓烈艳丽的口红色号,同样烈焰的红裙子,像极了以前在老电影里看到过的瑰丽女郎。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打扮的很美,看人的眼光也同样准。
“先生,你看上去有些单薄。”
她绕了半圈,靠着沙发的侧部,借此机会显摆一下她那好看且柔软的腰肢。
在她所接触的人和事物中,男人很少有能够狠心拒绝这样身材的女人。
“不打算把你的酒分我一杯吗?”她勾起唇角,好看的口红色号让她的笑容相当风情,像极了一把软刀子。
傅瑾行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他天生就像一只狐狸,永远勾着笑容,只是笑的不太明显,不达心底而已。
迟迟等不见对方的答复,女人心底的胜负欲多少也被挑起来了点。
就在她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傅瑾行开口了,一贯是他最擅长的礼貌用语:
“这位美丽的小姐,红裙和你真是太搭配了。”
这算是搪塞过去对方的第一句。
“不过,”狐狸懒懒的扫了一眼她的引以为傲的蛮腰,喉间满是磁性的嗓音带着令人心驰神往的好奇感,吐出几个字:
“不够漂亮。”
冷子初听着大概是说,不是人不够漂亮,是腰不够漂亮。
只有那女人知道,傅瑾行是在说:你人也不够漂亮,腰也不够漂亮。
果然,对方脸色一沉,不甘心的气呼呼走了,高跟鞋鞋跟把地面踩的老响,像是要踩出几个坑来似的。
“瑾爷,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冷子初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
如果是在以往,傅瑾行大概会跟那个姑娘聊上一阵子,然后再用最为体贴的语气和方式,一边勾着对方的心,一边正大光明把对方的一切资料骗出来……最后,再把人原原本本地送回去。
如果很不巧,对方还是个稍微有点背景的人,他还会勉为其难的动动脑子,看看能不能在对方身上收点利息什么的。
总之,不会是这么干脆利落的把人气跑。
毕竟这样在傅瑾行这种斯文败类的教养中,是不礼貌的。
瑾爷喝了口酒,笑问他:
“风格这东西,有规定吗?”
显然没有。
所以没有人可以说他傅瑾行应该是怎么个风格,他只会有一种风格,就是傅瑾行的风格。
“行吧……京城丢的那具空壳子被啃的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啊,等做完测试,十五自己打包回去。”
傅十五面露微笑,心里偷偷哭泣。
得,他就是失宠了对吧?
明明傅十六都留在黎城,他却要滚回去收拾那群烂鱼烂虾了。
傅十六,你凭什么?就凭你会做菜吗……可能还真是。
酒吧的酒跟夜市小吃街的酒果然不是一个档次的,喝起来就是带劲一些。
一路上吹着风,冷子初的嗓子由于实在不在谱上,就被勒令强行闭麦了。
舒服。
“瑾爷,你衬衫上沾了酒吗?”
冷子初好奇的盯了一眼,夜色下有些看不清那一小点是什么东西。
他意味不明的眯起狐狸眼,懒洋洋的:“扔了就是。”
“矫情,这件刺绣的款式最好看了好吧?不要就给我穿,当初要不是夏老头只做一件,我老早抢走了。”
“瞎说,”傅瑾行的嗓子里掺了丝游离的暖暖:
“下一件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