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还好,很长时间才来聆听一次教诲,拜访恩师。
张宁钰教过的学生不少,收徒仅有三个,还有一位好像是个才女。
这严桓想必有过人之能啊,被恩师看重。
林夕朝打量一眼对方,暗自喝茶。
严桓也听着他们叙旧,耐心呆着。
旁边的张谷风是没有耐心了,偷偷跟他解释,这林夕朝的岳父是尚书大人,都是太子一派。
但是张宁钰当年不光被罢官了,好像还得罪过太子。这林夕朝还是态度依旧啊。
“你们也知道我得罪过太子,小林如果可以大可跟我断绝来往甚至关系,还有小严,若是出仕为官,日后不免受到掣肘。”张宁钰感慨。“也是为师连累你们了。”
“日后再说,太子也不是一手遮天的,老师不必多虑。”严桓无所谓。
等我煽动公主殿下起事,以后是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这时候仆人又来通报,有客人来了。
张宁钰突然欢喜,带着儿子出去见客。
李雅和林夕朝没动。
严桓想了想,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跟着出去吧。
“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当年你们落难之时怎么求上门的……”
前面好像争吵了起来,他老师也没有了往日的气度风范。
严桓上前偷瞄了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一张红纸来,上头好像写着张谷风的年庚。
“小胖,发生了什么事?”
严桓偷偷拉着师兄到一边,低声问道。
“退,退婚。”张谷风哭丧着脸。“小师弟我太难了,要是我有你或者我姐的才貌还是才学就好了,至少也有林师兄的高位才得。”
严桓闻言打量着他。“除了像我一样老实,这阵子我确实没发现你有什么优点啊。”
张谷风捂脸。
保养得宜、身材富胖的那个中年人,好像就是他的未来岳父。
此时正抱歉哀求开口着。
“哎呀,老张啊。实话实话吧,我女儿和中丞大人三公子情投意合啊。他是太子太傅,圣上也视为倚仗,动根指头都能碾死我们,还请老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吧。”
得罪了太子,要凉。
“当初你们费尽心机,苦苦央求老夫,我才勉强答应了婚事。那时候竟不知如此趋炎附势,真是世态炎凉。现在见我失势,得罪太子,就跟我撇清关系,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可耻!可恶!可恨!”
张宁钰在破口大骂着。
女儿婚事不顺,背负克夫骂名。
现在儿子婚事也快告吹了。
自己一生清正,学生教的很成功,没有舍弃自己,反而在他们婚事上面遇人不淑啊。
两个孩子太命苦了。
“老张啊,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吗。”对面竟眼圈一红,哽咽起来。“我只是一个七品小官而已,若不能攀上中丞大人,这次被你牵连了啊,不然京察这关我就过不了,一家老小就失去生计了。退婚而已,我会补偿的。”
可是最为张谷雪弟弟,对当事人名声难免不会没有影响。
没有这次婚姻美好的渡过一下的话,恐怕会有克妻之名。
人家都避嫌退婚了。
“小胖,不哭啊。”严桓拍了拍他肩膀。
张谷风这下被戳到了痛处,登时颓然坐回椅子,现在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七品小官,呵呵→→”
这时候一位穿着黑色官袍的人出来了,这才跟张宁钰行礼告辞了。
临走之前带着敌意的目光死死盯着这家伙,自己下意识行礼,然后瑟瑟发抖。
弄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中丞大人。呵呵→→”
这时候七公主也出来,告辞了。
又死盯着人家一阵。
今天怎么流年不利。
就算是中丞,弄就弄了,更别说眼前这个严桓还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官。殿下要是愿意的话,此时严桓已经称职的准备好了种种的计策了。
“你走吧,送客!”
张宁钰今天已经没有什么心情了。
“老张,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再不滚,给我打出去!”张宁钰已经彻底发飙,一脚踹翻了桌子,朝一旁的两人吼道。“愣着干什么?拿棍子去!”
“弄他!”严桓已经搬起椅子了,整个人就像一匹疯马一般脱缰而出。
他毕竟不能够像前面两位一样呵呵,不过自己总算也有用武之地了。
张谷风愣了愣,已经见他操起椅子冲出去了。
整个人如同一位战神,威风凛凛,打的对方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逃了几条街。
“我严桓奉师命行事!今日我不把你揍得跪地求饶就是有负师恩……”
听着外面的嗷嗷求饶声,父子俩面面相觑。
我平时是这么教的吗。
严桓回来之后手上就剩下一条椅子腿脚了,头发还有几分散乱。
“恩师,徒儿幸不辱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