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易坐在那里哭,阿祉也坐在她旁边,“这次,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阿祉道歉了。
想着她的不易,阿祉揽手去抱她,“以后,我不会再叛逆了,好好在这活着。”
何心易平复自己的绪,扯起了个笑容,“这是你第一次和我心声吧!”
“是,第一次,”阿祉望着菱格窗外,目光深远且黯淡,“我不卑微,一点都不卑微,真的。”
“跟我吧,你们这十几年的事,”原是要训孩子的她,竟是成了要听她往事的人,何心易笑了笑,孩子也大了,好像有些事轮不到她来管了。
“他为我丢过命,在医院躺了半年……”
阿祉到一半,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就止住了。
即使没完,何心易也知道了,以为调查的透彻,没想到从她那里得知,远比调查得来的消息还要震撼。
阿祉只了前奏曲,后奏曲就让她自己去想吧,阿祉知道她在暗地里调查,这次能回来,只想让她不要再乱想,也不想让她再对成陌有什么成见而已。
把他再花乱坠,不如她亲自去了解。
门外的急促声音,还有孩童的哭闹,到了门前,紧张地敲门,“娘,你不要打姐姐啊,姐姐她好不容易回来,你不要打她!”
阿祈她一手抱着圆圆,一手急促的敲门,哭泣的朝里面喊,可迟迟得不到回应。
门内的何心易和阿祉互相对望,同时像是心有灵犀的点了头,一起起去开了门。
看到姐姐安然无恙的回来,阿祈哭声更大了,抱着圆圆平她怀里去。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了。”
阿祉搂着她和圆圆,沉重的心突然间被重启,重重地落了泪,“没事了啊,不要担心。”
“姐姐,你不要这样做了行不行,什么绊脚石不绊脚石的,咱自己一个人也能过,还有呀,你要是再这样突然间消失无踪,回来我不让你抱圆圆。”
阿祈孩子气的撒了,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阿祉。
阿祉被看的心慌,嘴角的微笑深了很多,“好,我答应你!”
“这还差不多,”阿祈嘟着嘴,把圆圆往她怀里送,“喏,抱她睡觉,你不在,她老是闹我。”
圆圆双手双脚的扑腾起来,咯咯咯地笑,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一个劲儿的往阿祉怀里去。
阿祉抱住她,嘬了她一口,“记真好,还记得大姨。”
“那是,我们圆圆可好了,”阿祈挽着阿祉的手,“我学会了做鱼鳞冻,只是少了什么!”
“什么,”阿祉的右手被阿祈挽着,只好单手抱起了圆圆,没想到这丫头那么沉。
“味道淡,还软塌塌的,一点都没有你做的劲道,”阿祈歪着脑袋细细道来。
“那你有空做,我尝尝看,”阿祉心里喜悦了一下,望着欢喜的阿祈,这段时间不在,她是怎么样的呢?
阿祈忽然想起来什么,“姐,他好像还在门外等着。”
阿祉轻轻地颔首,“我知道了。”
“姐,要不……”要去看他,这句话没有完,就看见何心易过来。“娘。”
“你们姐妹俩儿回屋,”何心易特意的多看了眼阿祉,“你快去休息。”
阿祈挽着姐姐的手,笑了,“走走走,快去休息,明我给你做好吃的,我学会了好多呢,就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阿祈满心欢喜的催促着阿祉进屋,这几来,最担忧的是她,生怕姐姐回不来,又担心姐姐风餐露宿,挨饿受冻,就想着把姐姐吃的都学了个遍,待她回来,亲手做给她吃。
何心易完,就朝外走去,院里只剩了阿祉和阿祈,以及那还趴在阿祉肩头呼呼大睡的圆圆。
阿祈挽着阿祉的手要朝前走,见她不动,努力笑起来的样子瞬息间塌了,哽咽担忧道,“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阿祉抬手轻轻地替她擦了眼泪,“姐姐开心,那你明就做好吃的给我,好吗?”
“好呀,”阿祈含泪笑了起来,抱着阿祉的胳膊撒,“我做饭菜,你抱圆圆,算是给你的惩罚,嘻嘻!”
圆圆的手段高明,那可是一哭二闹三尿四放臭五撒泼六打滚,准能把一个饶耐心磨掉。
阿祉嘴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真是个机灵的丫头,知道让姐姐替你背锅了?”
“才没有呢,”阿祈一直走到卧房都还挽着阿祉的手,喜气洋洋的,“我是让姐姐早些熟练抱孩子,等来有了孩子,就不会找不着头绪了!”
阿祉突然间被震撼到,停下了脚步,满脸堆笑,“你想得真长远!”
“嘻嘻,我的好姐姐,”阿祈仰着头,满脸堆着笑,“我想到时候让圆圆带你的孩子玩,这样你就可以教我做好吃的!”
阿祉闷笑了两声,用额角去碰了她的额角,“来道去,你还是想着吃的!”
“哪有,妹妹冤枉,妹妹知道姐姐不下厨房,却又不得不去厨房,我想着我学会了,就可以随时做给姐姐吃,这样姐姐就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阿祈抱着阿祉的胳膊,把头贴在她的肩头,细细碎碎念叨,“姐姐,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学做鱼鳞冻,虽然做不好,但是那有思念姐姐的味道,我想你,我怕你出事再回不来,我好不容易和你相认,我怕……”
阿祈她不下去了,隐忍不发的眼泪终于把强忍着的笑脸给推翻。
一点一点的思绪冲击着阿祉的脑仁,看了抱着她胳膊哭泣,撒的女孩儿,再坚强的人,再隐忍不发,到了一定的程度还是会爆发,看她哭的厉害,忙去安慰了。
“别哭,姐姐一定不做傻事,一定陪着你。”
阿祈仰头看她,破涕为笑,“当真?”
“比珍珠还真,”阿祉望着她笑。
“咦,我还没见过真的珍珠呢,珍珠粉倒是见过,但是不好看。”
“有空了,带你去海边,我们去捡河蚌。”
“真的呀,太好了,”阿祈这才笑了。
姐妹俩走进屋里,谈笑自如,了明要做什么,后要去哪里!
这何心易站在那里有了一会儿,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绪。
远远望去,他还在门楼下徘徊着,双手垂在子两侧,微风袭来,隐约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与淡淡的血腥气。
何心易深呼吸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压制住自己的颤音,“成陌,进来话!”
成陌抬头看她,仍旧有些胆怯,“伯母。”
似有若无的疑问,成陌没敢踏出一步,一双清澈的眸子呆呆地看着她。
“让你进来就进来,磨蹭着什么?”何心易可气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