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微澜听着他这么一本正经还淡漠的口气,差点笑出声,清亮的水眸盯着他的黑眸,一字一句道:“傅寒铮,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心眼儿真的很坏。”
“说我坏的你是第一个,但说我狡猾的,倒是很多。”
慕微澜清甜一笑,月牙弯弯的凝视着他,同意道:“嗯,老奸巨猾!”
男人眸色晦暗,“狡猾我承认,老,我不承认。”
慕微澜点头讨好,狗腿的道:“你不老不老,傅总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怎么会老?”
他这脸,这身材,这气质,就算是拎到娱乐圈去,也能秒杀一大堆脸上抹了三斤粉一斤眼线液还弱不禁风的当红小鲜肉吧!
而且,他这是在变相给她出气,慕微澜高兴还来不及呢,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凑近了他怀里,红着脸小声嘟囔了一声,“不过我喜欢。”
当你喜欢的男人为你出气使坏的时候,谁不喜欢?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傅寒铮。
即使他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就已经足够讨女人欢心了,若是他再宠着哪个女人一点,那个女人一定会沦陷。
慕微澜不是圣人,恰巧和当下年轻女孩一样,多少有些颜控,她不得不承认,首先是被傅寒铮的外貌所吸引,毕竟,喜欢一个英俊非凡的男人,总是比喜欢一个丑男要容易的多。
“你刚才说什么?”
她刚才那句,虽然细弱蚊声,可他肯定听见了,他分明听见了还装作听不见的样子,她脸皮薄,抿着小嘴道:“没说什么,你快工作吧,我好困,我想回房睡觉了!”
她作势要起身,傅寒铮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她蒙混过关的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扣着她纤细的腕子,将她重新扯了回来,“就在这睡。”
慕微澜脸红心跳,身体却很诚实的歪进了他怀里,埋在他胸膛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唇角泛起涟漪,“那我……就在这儿睡了?”
书房里静谧至极,她窝在他怀里好半晌,听着他偶尔翻文件发出的沙沙纸页声,毫无睡意,想起白天他送言欢的那束红玫瑰,如今想起来,还是有些吃味。
“你……为什么要送言欢玫瑰花?”
还是红玫瑰,红玫瑰一般不是用来送爱人的吗?
傅寒铮依旧翻看着文件,声音四平八稳的开口:“只准你跳湖救前男友,不准我送女人红玫瑰?”
“简哲落水是我不小心把他推下去的,所以我才救他……”
解释到一半,慕微澜转念一想,发现了异样,水眸牢牢盯着傅寒铮的俊脸,“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所以,才故意派徐坤去片场送言欢红玫瑰?
见男人抿着薄唇,脸上情绪疏淡的看不出什么异样,慕微澜得寸进尺道:“你不说话,就代表你默认了。傅寒铮,你就是吃醋了,所以才故意跟言欢在酒吧暧昧被拍,然后又送言欢红玫瑰,你是为了……唔……”
话还没说完,男人将她的身子抵在胸膛与书桌之间,薄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吻的慕微澜快要呼吸不过来时,男人才放开她,黑眸却是瞪了她一眼,“你再吵,就不止是一个吻这么简单了。”
他那幽深晦暗的眼神,吓得慕微澜立刻闭上了嘴。
昨晚傅寒铮折腾了她好几个小时,今晚要是再来,她估计明天会散架,再说,她现在手臂还受着伤呢!
可她现在,还摸不清傅寒铮对她到底是占有欲多一点,还是真的开始对她上心了,毕竟,男人在迷恋一个女人身体的时候,宠着她一些也实属正常。
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至少还没到爱的程度。
他还冷静自持,可她现在对傅寒铮却越来越着迷,小手不由抱上他的腰身,轻轻嗅着他衬衫上传来的清冽冷香和清淡的烟草混合气息,“傅寒铮,我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吗?”
“我现在不是跟你在谈恋爱,难道是在跟你过家家?”
“……”
心里,溢出丝丝缕缕的甜蜜酱,黏黏糯糯的,将心脏裹缠住,几乎溺毙。
傅寒铮横抱着她起身,迈着长腿从书房走向主卧。
“你工作都处理完了吗?”
“现在有更重要的工作。”
慕微澜一怔,没反应过来,“什么?”
“抱你去睡觉。”
傅寒铮将她抱到大床上时,慕微澜红着脸笑道:“我还没洗澡呢!”
她手臂受伤,先前跟兰嫂一起帮小糖豆洗澡的时候,蹲在浴缸外倒没什么,再加上还有兰嫂的帮忙,自然不成问题,可现在轮到她自己洗澡就……
傅寒铮抱着她就往浴室走,慕微澜不依,“算了,我今天还是不洗澡了,反正也没出什么汗,你放我下来……”
男人盯着她,严肃开口:“我有洁癖。”
“可我又没有洁癖……”
“但我们要睡在一张床上,你必须得洗干净。”
慕微澜嘴角抽了抽,直到被傅寒铮抱进浴室里,褪去两人身上所有衣物后,慕微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被傅寒铮坑了一把。
整个洗澡过程,漫长又折磨人,暧昧到了极致,洗澡成了傅寒铮光明正大“吃豆腐”的借口,慕微澜面红耳赤,趴在浴缸壁上,捂着双眼发誓,明天一定不要跟傅寒铮一起洗澡了!
……
第二天一早,慕微澜起床后,第一不放心的就是小糖豆,给小糖豆量了体温后,好在体温正常了,小家伙因为生病蔫蔫的,可怜巴巴的问她:“爸爸说我今天还要去打针,慕慕,我怕疼,你能不能帮我求求爸爸不去打针了?”
慕微澜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可是今天如果不去打针的话,万一又发烧怎么办,糖豆乖,今天再去打一针就彻底好了,好不好?”
“可是打针疼。”
慕微澜递给小糖豆一粒水果糖,“慕慕小时候生病也不爱打针,可是不打针病就好不了,慕慕的爸爸就给慕慕一颗糖,在打针的时候含在嘴里,打针就不那么疼了,来,拿好。”
小家伙抓着糖果,皱着小眉头好奇的问:“吃糖打针就真的不疼了吗?”
“你可以试试。”
傅寒铮从卧室一下来,便看见被晨曦笼罩的母女两,慕微澜将涂好草莓果酱的吐司递到小糖豆嘴边,小家伙张着白白的小牙齿咬了一口,又低头去舀小碗里的白粥喝着,慕微澜偶尔温柔注视小家伙一眼,画面温馨至极。
傅寒铮冰封的心,有一丝丝暖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