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吓人了,上一秒还好好的,只是普通的落泪而已,下一秒那透明的泪水就变成了鲜红色的血水。
其他人也被吉乌塞佩·瓦尔加斯的叫声吸引过来。
也被乌克里的这副模样吓到了,是真的吓人,他眼里不停地流着血,眼睛却又一眨不眨地看着上方的天空——据他说那是太阳所在的方向。
血泪顺着脸颊流到脖子再没入衣襟,染红那素白色衣裳的前襟。
“噢!他这是怎么了?”
“天啊!好吓人,话说除了眼部受重伤或中毒外,我还没见过无端端的眼睛流血的情况呢,会不会有点诡异?”
说完他还搓了搓手臂,好似真有其事一般。
“叔,他是不是很不对劲啊?感觉他今天的状态都很奇怪。”
“……”
长者表情一肃,“今天不去净化站了,我们先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阿代法,让他来定夺。”
阿代法,他们居住的防护区里的老智者,是他们这里最年长、见识最广的一位长辈。
吉乌塞佩·瓦尔加斯他们被长者严肃的语气吓到了,有……有那么夸张吗?
“那,那乌克里怎么办?我们喊不动他。”
长者想了片刻,“先不管他,我们先回去。”
他又想了想,以乌克里小桌子的这个状态留他一个人在这似乎不太好。
“铁木,你留在这里看着乌克里。”
长者留了一位憨厚老实的青年看着乌克里,他自己带着其他人匆匆忙忙地回去了。
……
“阿代法老师,阿代法老师,在家吗?”
长者急切地在阿代法家门口大声地呼唤着阿代法。
叫老师是因为阿代法比较喜欢这个称呼,他希望他能被后者记住阿代法是一位老师,而不是经历过这个星球最美好时刻的幸存者。
“卡德加?你不是去净化站了吗?怎么在这里?有什么急事吗?”
“阿嫂,是一件非常急的事情,请问阿代法老师在吗?”
“在的在的,在书房,快进来吧,我去喊他出来。”
阿嫂听卡德加的语气应该是一件特别急的事情,她赶紧跑着去叫阿代法出来。
“卡法(爱称),快快快出来,卡德加找你有急事。”
她走进书房,拉着阿代法往外走。
“卡德加?他能有什么事找我?我说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么急忙急忙地跑着来叫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也不怕摔跟头。”
阿嫂嗔了阿代法一眼,“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怪我打扰了你的雅兴,怎么?这次我又不小心在你写字的时候拉你的手了?然后……”,她心虚地看了阿代法一眼,“毁了?”
“没没没,好着呢,走吧!你不是说卡德加找我有急事?”
阿代法一听她这语气,连忙否认,不然以她那性子,估计要内疚好几天呢。
“对对对,我们赶紧出去,不然估计人家等急了。”
一说到正事,阿嫂也没有再探究下去。
“卡德加,听说你有急事找我,挺难得的,怎么了吗?”
卡德加比阿代法年轻了一两百岁,见识也算比较广了,加上自己的能力也不错,一般很少有事需要找别人帮忙,经常是别人找他。
所以对于卡德加来找自己这件事,让阿代法觉得很难得,有点惊讶。
“阿代法老师您好”,“阿代法老师好”。
卡德加站起来向阿代法微微弯腰以示敬意,跟他一起来的小年轻们也跟着卡德加一起向阿代法问好。
“您说笑了,谁不知道我们区就属您最渊博,我来找您不是很正常吗?”
阿代法呵呵一笑,看起来挺高兴的,他就喜欢这样的后辈,会说话,瞧瞧说的都是什么?‘渊博’,没错,他确实挺渊博的,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东西都比他们多,可不就是渊博吗?
“行了,说正事吧!”
他也没得意忘形,还是记得人家找他是有急事的。
一说到正事,卡德加的表情立马变了,变得很严肃。
阿代法一看这表情就知道今天的事不简单,他也正襟危坐起来。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是这样的,我们今早去上班的时候,乌克里跟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抬头望天,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谁知道他突然跟我们说他看到太阳了,是太阳,您知道的,我们这早在两百年前就没见过太阳了。
可是他居然说他看到了,还是在血红色的还在滴血太阳,还说那是太阳在流血泪,这不是荒唐吗?血红色的太阳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会因为某些原因倒是可能会出现。
但,滴血的太阳我还是前所未闻,纵观我们星际几千万年的历史,从未有过相关的记载,我们都觉得他是在说谎。
可是他没想到我们会不相信他说的话,还给我们指了他看到太阳的方位,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他在说谎。”
“对的,没错,我当时还在想没想到那么老实的乌克里也学会了演戏呢,演得跟真的一样,那一刻我是相信的,直到我抬头望天……”
跟着一起来的那群人连忙附和道。
“我们也知道乌克里从不骗人,只是这次是真的很难让人信服他,太阳那么大,怎么可能只有他看到了我们却没有看到?我根本就不信,还怨他欺骗我的感情。
乌克里再次表示他真的有看到太阳,在一滴、一滴地滴血,就跟他当初流血的时候一样,还说看到它在滴血他的心就好痛。
他那撕心裂肺的喃喃自语加上那惨白的脸上让我们再次相信了他,可是到头来还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他的那个状态是真的很不对劲,我们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出现过如此悲伤甚至是狼狈的一面。
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说的是真的,而且在那时看到脸上苍白捂住心口冷汗留个不停的乌克里,我心里竟然莫名涌上一股心悸的情绪来。
慌,莫名地就是觉得好慌。”
“我从没有过像那一刻一样那么不安过,特别慌。”吉乌塞佩·瓦尔加斯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