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我好看么？”

纤纤玉手攀上了杨凡的胸膛，在杨凡的心口轻轻抚摸。

“好……好看！”

鼻孔中有幽香传来，似乎还有温热划过，杨凡呆呆的看着眼前女子慢慢褪去身上最后一丝布料，赤裸裸的站在自己面前。

伸手欲抱，却被女子一把推开。如同轻盈的小鹿，少女一蹦一跳，欢快的跑远。

杨凡想追，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他也无法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看似咫尺，实则天涯。

杨凡追，她跑，杨凡停，她停。少女巧笑嫣然，始终在不远处笑盈盈的看着杨凡。许久，或是累了，亦或是倦了，少女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杨凡。

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是想为眼前的少年展现自身的美好，恍惚间，少女的声音似乎带上一丝阴森。

“现在，我还好看吗？”

锐利的指甲划过胸膛，殷红的鲜血也随之迸出，染红了杨凡的视线。少女如同脱衣服一般，将身上的皮肤缓缓的褪了下来。

“不，停手，停手啊！”

杨凡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将身上的皮肤全部褪去。

“这样的我，你喜欢吗？”

这次，换成杨凡跑，少女追了。只不过现在还称她为少女已经有点不合适了，它现在只是一块行走的血肉罢了。

树梢未动，小院的落叶却被卷动，带起一丝尘埃。睡梦中的小黑缓缓睁开眼睛，对着某处微微呲牙。双目之中，似乎有金色光芒一闪而逝。

树叶停了下来，似乎有沙沙的脚步声，阴影中的东西正在慢慢褪去。

小黑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杨凡，少年眉头微微蹙起，略显挣扎。

杨凡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已是万丈深渊，鸿沟天堑，再退一步，便会粉身碎骨。女子已经完全趴在了杨凡的身上，原本应该很旖旎的场景却透露着丝丝血腥。

朱唇轻启，还算完整的脸上似乎想表达什么，不过杨凡并未听清。

一抬手，失重感突然袭来，杨凡背部朝下，直直的落入了深渊当中。悬崖之上，少女的面容渐渐拉远，透过那微微开合的唇瓣，杨凡似乎读懂了什么。

“快……逃……！”

呼～呼～呼～

杨凡猛的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四周的景象有点熟悉，他并没有掉进什么万丈深渊，依旧躺在马家的小院当中。

做梦吗？

确实，十八岁，刚好是荷尔蒙旺盛的年纪，会做这样的梦并不稀奇。可惜……

回想起刚刚的梦境，说是春梦，却又不像是春梦。说实话，杨凡心底还是觉得有点惋惜的。

小黑并不在身边，不知道又跑哪疯去了。起身站起，杨凡准备去找莫芷兰。被刚刚的梦境一搞，他有点担心莫芷兰了，又或者说，他想看看莫芷兰。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莫芷兰那鲜血淋漓的模样，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一丝不挂的旖旎风光。杨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他现在就想看看莫芷兰，一刻也等不了。

莫芷兰住的地方并不远，马家大院虽然很大，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以杨凡现在的实力，几个起落便来到了莫芷兰的小院前。

没有惊动马家护卫，杨凡小心翼翼翻进院中。这里是马家女眷住的地方，要是被人发现，杨凡就是跳进澜水也洗不清了。

杨凡原本是想叫莫芷兰出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夜已经很深了，莫芷兰此刻怕是已经睡着了。

但来都来了，不看一眼实在不甘心。不知不觉，杨凡竟然摸到了窗边，手指沿着窗户轻轻一捅。

马家家大业大，封窗户的自然不是穷苦人家的那种窗户纸，而是一层薄薄的棉纱。不过以杨凡现在的实力，窗户纸和棉纱的区别其实也不大。

房间内雾气弥漫，似乎还有水声。莫芷兰正在沐浴，透过那薄薄的屏风，似乎还能看到那一抹婀娜。

非礼勿视，杨凡心知这样做肯定不对，若是黄锁匠还在，指不定又要敲他的头了。可是即便是知道，杨凡还是挪不开自己的眼睛。或许在心底，杨凡还抱有一丝期待。至于什么样的期待，只有他自己清楚。

水声渐渐平息，莫芷兰似乎已经结束。宛如出水芙蓉，一丝不挂，却也洁白无瑕。短短的屏风根本遮挡不住如此美景，到底，杨凡还是看到了他想看的一幕。

莺声燕语，叽叽喳喳，莫芷兰不知道在和瓶儿聊什么，反正杨凡一句都没听进去。杨凡所有的注意力，此刻全部都停留在那一抹洁白无瑕上。

“呀，小姐，你背后有一块脏东西没洗掉。”是瓶儿的声音。

“帮我洗干净吧。”

杨凡看得清楚，瓶儿踮起脚尖，使劲的搓着那一块污痕。

“小姐，我擦不掉……”

“真没用，还是我自己来吧。”

宛如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莫芷兰竟直接将背后的皮肤完整的撕了下来，放在梳妆台上细细的擦拭起来。鲜血汩汩，顺着莫芷兰的后背流入地下，最后渗入地底。地板被染成刺目的猩红，但是莫芷兰却仿佛毫无知觉。

良久，皮肤上的污痕终于还是擦干净了。莫芷兰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皮肤交给了瓶儿。

瓶儿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的将皮肤缝在了莫芷兰背后。杨凡浑身汗毛炸起，只感觉一阵寒意从尾巴骨直直的冲到天灵盖，竟直接吓得坐到了地上。

半晌，回过神来的杨凡再次趴到窗户边，却不见莫芷兰主仆的身影。

“好看吗？”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自杨凡耳边轻轻响起。莫芷兰笑眯眯的站在杨凡身边，手中似乎拿着一把剪刀。

仔细看的话，瓶儿也才刚刚将手中的针线收起，人畜无害的小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意。

体内的暖流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杨凡怎么催动，到找不到丝毫痕迹。呼喊小黑，平时随叫随到的狗子也不见踪影。

剪刀高高举起，对着杨凡狠狠刺下。冰冷的触感穿透杨凡的胸膛，身上的锁链，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阻拦作用。

或者说，杨凡身上，根本没有锁链的痕迹。

剪刀顺着杨凡的皮肤剪过，似乎是想将他的皮肤完整的剥下来。杨凡想要反抗，结果依旧徒劳。

意识渐渐恍惚，刺骨的严寒一波又一波袭来。这股严寒和小时候的感觉很像，生生的往骨头缝里钻。要知道，自从修炼了黄锁匠的口诀，杨凡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汪！”

一声狗吠突然响起，似乎还夹杂着某种野兽的嘶吼。莫芷兰的脸色突然扭曲，化为狰狞的苍白。一旁的瓶儿也是，原本肉嘟嘟的小脸变为青紫的浮肿。

画面突然崩碎，化为无数碎片环绕杨凡四周，隐约间似乎有声音从碎片中传出。

“快逃……！”

汪～！

又是一声狗吠，杨凡感觉好像有人在扇他嘴巴子。睁开眼一看，他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小黑巨大的身体趴在他的胸口，此刻两只前爪正左右开弓，一下一下扇得起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贱狗的眼中，杨凡明显看出了一丝暗爽。很显然，对于扇杨凡耳光这件事，小黑抱有极其浓厚的兴趣。

小黑这狗东西记仇，平时杨凡没少削它脑壳，它早就想报复回来了。奈何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平时只能以卖卖萌维持生活这个样子。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这狗东西怎么会轻易放过。

嗯，我这是在救他，想来杨凡应该不会怪我。狗子这样想着，爪子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啪！

狗子头上挨了一个爆栗。

小黑惺惺收回高高举起的爪子，大脑袋在杨凡胸口蹭了蹭。边蹭还边想，杨凡怎么会醒的这么快，难道是我力气用大了？

想到关键处，小黑有些懊恼，早知道力气小一点，这样也能多扇几下。

看着狗子的贱样，杨凡有心再给几个爆栗，却也明白狗子虽然有趁人之危的心思，但也是担心他。

“小黑，谢了。”

呆愣楞的看着杨凡，趴在杨凡胸口的小黑突然蹦了起来，大爪子直接在杨凡脸上踩了三下。

院子里响起了铃铛的清脆声，看着狗子在院子内撒欢的模样，杨凡揉了揉脑袋。若不是他身体异于常人，狗子那三脚怕是能直接将他给送走。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是日上三竿。自从跟了黄锁匠之后，杨凡一直是三更睡五更醒，作息极其规律。像这种情况，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到过了。

起身从石凳上坐起，看着下面撑起的小帐篷，杨凡又想起来那个荒诞的梦境。运行了几遍锁匠经，将体内杂乱的气息平复，杨凡起身打开了院门。

似乎是巧合，莫芷兰正好站在门前准备敲门。联想到昨夜的梦境，杨凡看向莫芷兰的目光有点躲闪。大大咧咧的莫芷兰自然不会察觉这点异常，倒是瓶儿疑惑的看了杨凡一眼。

一把拉起杨凡的手臂，杨凡稍微挣扎了一下，也就由着莫芷兰了。

“走，小杨子，今天是马家大小姐招亲的日子，反正闲着没事，我们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