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寨中间的一间木屋,几人相对而坐。面上神情未明,这大晚上的忽然被人给叫到议事厅,结果他们几人就这么干坐着。谁也未先开口,似乎是在比谁的耐心足。
“既然各位当家都来了,则宁不才就把今天山下探听到的事跟大家说一声,看下如何安排。
朝廷已出兵围剿我们峰回寨,领兵的是定王寒若尘,你们也知道定王是南渊国最年轻的将军,他的带兵能力世人皆知。
那是铁血铮铮,北司国十进十出,尤其他的狼啸兵团,那是南渊国最有气势,凶狠的一只军队,有着狼的狠,以及狼的精神,只要被他们盯上就是不死不休。”
则宁温和有礼打破沉闷,这大晚上把人叫来议事厅,为了何事。
峰回寨的几个当家对于则宁话先开口已习惯,每次在他们沉默的时候都是他给打破僵局。
“那不知道,二皇子那里是怎么交代的。”
四当家云饶一身白衣锦袍,相比苏曦前几次看到的样子,现在正常许多。没有那么浮夸也没有那么娘娘腔。
眼神瞟了韩九,轻蔑的问向则宁,这个被二皇子安排的军师。
永远的和事佬,也是永远的笑面虎,脸上时刻的微笑下有着一颗冷血的心,面对人死在他脚下,他也会满笑容,和气的说句对不起,再把人踢开。
“是不是二公子这打算就地起兵造反。”
紫魅慵懒的抬头,在云饶后面轻飘飘的加了一句,那造反在她嘴里轻易说出,就知道他们峰回寨讨论这次数频繁。
“现在时机未成熟,二皇子那里不想两败俱伤,让别人渔翁得利。”
韩九紧皱眉头,他们只是合作方,二皇子的担心并不是多余,只是则宁这意思是要他们不跟定王正面冲突。
定王的名声在外,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很有力的对手,也一直都想跟定王比划比划,这次有这机会他可不会管渔翁得利。
“九爷,你看这,,”
紫魅,云饶等韩九的答复,这大当家跟二皇子有什么交易他们并不清楚。
他们只记得从五年前,二皇子派人跟九爷接触,他们峰回寨才开始好起来,没有那时不时的有人上山围剿。
只知道从那时候他们开始招兵买马,甚至开采煤矿,制造兵器。
也是那时候开始有大批的打铁,制造弓箭的师傅被人带上山。
就这样过了两年,他们也开始飘了,打劫一个个过往的商人,有钱的路人,因为有了二皇子那里的安排,县城的县令也拿他们没法,这些被打劫之人都无处伸冤。
就因为上一次接到二皇子的书信,要他们打劫一批运送过木梓城的粮食,才有了朝庭发狠,派兵围剿。之前都是直接让地方官兵围剿。
萧非那里也就走个过场。
“定王,我倒想会会,是不是如传闻所说的那么厉害。”
韩九神情挑衅,他知道这定王既然都被派来围剿,怎么可能空手而归,说不定现在就在哪伺机而动。
…………………
顾云枫这两天,天天往县衙跑。看到木梓县衙那案桌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衙役们一副无精打采的站在两旁。
“萧非,人找到没,还有一天。”
顾云枫温和的脸上,平淡的问了句。
“世子,那几个巡逻的人已经找不到了,听说是投靠山贼去了,这我没有本事上山去给带过来。”
萧非低着头,恭敬的站在一旁禀告,这两天世子天天来跑,他是真的想问那公子跟他什么关系,看他对他亲弟弟的事都没有问的那么勤。
顾云枫本来也是要跟烨铭去山上的,只是被寒若尘说,他们两个走了,这萧非在背后里捅一刀,他们两个可以在山寨不回来了,才有他没事就往这县衙跑,困住萧非,不让去问烨铭的事。
“山贼,萧非好大的本事,这你的衙跑去当山贼了,你这意思是当山贼的比当衙役的好。还是间接的说朝廷亏待你了,”
萧非越听越心慌,冒着冷汗都不敢擦。
他怎么没有听过顾世子倒打一耙的本事这么厉害,死的都被说成活的了,就他这一说,他这乌纱帽还保的住。
“世子,我冤枉啊,我怎么敢,这不是昨天派人去抓那私自扣押犯人的巡逻队,走漏风声,让他们反而上了木梓山当起了山贼。
本来木梓山的山贼都是些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还听说那里的东西伙食也不差,这些衙役怕抓回来毒打一顿,,”
顾云枫回头看着萧非,那眼神盯的萧非头低的越低,他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何况这顾世子,管他能不能说服,只要把他从里面抽开,怎么说难道顾世子还要去查。
“萧非啊萧非,你这本事我还真是看不懂了,怎么你说完我反而觉的你这是在替他们开脱,不会萧大人跟这些人是一伙的,打算弃了身上这身官服改投山贼名下。”
“哪有,哪有,顾世子这不是说笑,,,”
顾云枫不敢把萧非逼的太急,寒若尘的军队下午才到,要是这萧非被他惹急了,来个破罐子破摔,把他活捉杀害,在安个罪名,那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既然人都去当了山贼,我也不为难你了,只是你这御下的手段还要加强,不然他们这样被宰也很正常。”
顾云枫指了那一边站的衙役,有气无力,哈欠连天,双眼凹陷,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没有少逛青楼。
“是,是,是。”
顾云枫见好就收,收拢袖子带着顾一出了县衙,那神情不带走一片云彩,就好像是来踏青一样。
萧非回到案桌上,惊堂木一拍,“砰”一声响惊醒了那些神游太虚的几个衙役。
“来人,把他们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老爷,饶命,饶命。”
萧非挥挥手,让人拖走。
顾云枫来了,他都夹着尾巴做人,他们几个倒好,当着面打瞌睡,有气无力,这不是给人抓把柄,说他萧非治理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