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曲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桃花坞的女性房间都是大通铺,也就是,她和黄世玲睡在一张床上。
然而,这位黄世玲姐先行上床,可一直翻来覆去到半夜三更。
她翻身的动静又大,人一动,床也跟着动,姜曲也感觉到床板在动。
姜曲的睡眠又浅,如果一开始没能入睡,后面就更加难入睡了。
直到第二后院的公鸡打鸣,姜曲都没能顺利的早期,而是拖延到了般多,才打着哈欠睁开眼。
她一睁眼,就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踪影。
黄世玲去哪儿了?
姜曲揉了揉媲美鸟窝的潮流发型,慢吞吞的下床,低头一看,好家伙,膝盖都发开始发紫了。
她一路打着哈欠,眼眶氤氲着起床泪,晃悠到了桃花坞的门口。
凉亭下,秦书临和黄世玲正面对面坐着喝茶,两个人不知道在什么。
秦书临竟然在微笑,而对面的黄世玲笑得很开心。
“你们俩什么笑话呢?”姜曲走了过去,拉开一把竹椅坐下。
黄世玲眨眨眼,一脸神秘道,“没什么。“
姜曲看了眼秦书临,见他也不开口,便深觉得没意思。
怎么着,这两个人,一夜过去后,都开始起悄悄话了?
还是她不能沾染的那种悄悄话吗?
那么,铁打的定律来了,秦书临和黄世玲一定在她的坏话。
“我看你们俩是在我的坏话吧。”姜曲打开开水瓶的瓶塞,往杯子里倒了杯温开水,喝水润嗓。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姜老师的坏话呢?对吧,秦老师,我们姜老师美如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们夸都来不及呢。”
黄世玲冲秦书临调皮的一笑,秦书临微微抬起了嘴角,浅笑扩大。
“哟,”姜曲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事出反常必有妖,反正镜头都录下了,到时候我看节目就知道你们俩在编排我什么了。”
秦书临但笑不语,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仰头服用。
许辞起得最晚,等他出了门时,看到姜曲,面色别扭道。
“姜老师,你昨晚睡得好吗?”
姜曲略微歪着头,“还行吧,但我觉得黄世玲晚上没怎么睡好,一直在我旁边翻身呢。”
“啊?”许辞的面色僵了僵,“不会吧。”
黄世玲发出了一声冷笑,“呵呵,还不是昨晚让只讨人厌的耗子给啃了,不然也不会失眠,我那都是被吓的。”
“耗子?”姜曲皱眉,“不能吧,我们床上有耗子?你可别吓我。”
黄世玲拿起面前的杯子,生猛的灌了一口,拉下脸道,“没事儿,那耗子就啃了啃我的嘴,然后就溜了。”
姜曲听出来了不太对劲。
这耗子……得应该不是耗子吧。
姜曲目光在许辞和秦书临之间来回移动。
刚才秦书临跟黄世玲聊的事情,难道就是映射的就是耗子啃嘴?
那黄世玲的应该就是秦书临了吧。
让黄世玲一夜未眠的人是秦书临?
姜曲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时,导演过来安排任务和大致的环节。
“许辞和黄世玲一组,你们俩去河里摸鱼,秦书临和姜曲一组,你们俩去田里种农作物。”
导演刚刚完,黄世玲就拍桌反对,“我不要和许辞一起去摸鱼!我要去种农作物。”
许辞气到了,撇撇嘴,“你以为我想跟你一起去摸鱼啊,你会摸鱼吗?我看你会划水。”
听到划水这个词,黄世玲就炸了。
原本黄世玲就不太擅长舞蹈,在女团里跳齐舞的时候就比较吃亏,网友们便戏谑的黄世玲每次参团跳舞都在划水。
“你才划水呢,你全家划水,你不仅划水,你还划船!”黄世玲急的跳脚。
导演在旁边很尴尬的插嘴,“你俩别吵架,这录着呢。”
黄世玲这才收敛了急火攻心的脾气,许辞倒也没再什么,两个人听从良演的安排,一前一后去工具间拿下水用的皮带裤。
姜曲则是拿了种子和秧苗,秦书临扛着铁锹,两个人往半山腰的田边走过去。
山上的田,大多都是呈现阶梯状,因此也叫做梯田。
梯田的田埂并不平稳,上上下下的,很不容易站稳。
因为姜曲昨摔了一脚,这走起路来就更加费劲,想爬上田埂,结果有只脚隐隐约约发疼,老是使不上劲。
“你在前面走,我托你上去。”秦书临背着铁锹,停下路来,等着她往前走。
姜曲便把装有种子和秧苗的麻袋,往高处的田埂一抛。
然后,她提了提裤子,先抬了一条腿,踩上了半米高的田埂。
“哎哟!”姜曲刚想抬另外一条腿,就感觉他整个人连屁股带腰的给托举了起来。
她就像是花样滑冰的女选手,被男搭档给托举到了半空中,直接以半蹲的姿势落地。
姜曲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淡定的秦书临,他捡起地上的铁锹,长腿一跨,轻松的越上了高位田埂。
“你力气还挺大。”姜曲也不知道怎么了,起这话时,耳根子有点发烧。
秦书临又捡起霖上的麻袋,递给了她,“你好像比以前重零。”
“……”妈卖批。
姜曲就知道不能秦书临的好话。
“我看你是最近没健身,肱二头肌的力量不行了。”姜曲反唇相讥。
秦书临听到这里,面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可不吗?肱二头肌现在还在疼呢。”
姜曲听到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心底更加不舒服。
“你不我胖,会死吗?”
秦书临低头,视线在她胸前落定,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我又没你是哪里胖了,你着什么急。“
“你……”内涵谁呢!
姜曲语滞,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工作人员忍不住的爆笑声。
啊!
她要跟秦书临没完,这个死鬼,当着人面开车。
但下一秒,姜曲的心情就被转移了。
她望着眼前漫山遍野的空白田地,转头不敢相信的看良演一眼,“你是这些全部都要种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