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仁慢慢走向陈都,目含凶光,气势汹汹,让人不寒而栗。
围观众人为其气势所迫,纷纷后退了几步。
被偷钱的那中年妇女更是被吓得浑身颤抖,根本不敢正眼看钱仁,哆哆嗦嗦道:“你要干什么,那钱我不要了,你别杀我!”
“没你的事儿!”钱仁随手把她扒到一边,逼视陈都,声如寒冰,“又是你啊!”
陈都嘴角动了动,冷笑一声,道:“对,又是我!”
“真是巧啊!”
“是,真巧!”
“可是你的记性是真差啊!”钱仁伸出一根手指,点着陈都的肩膀,“你娘的腿好了吗?”
陈都又笑了笑:“你的腿都好了我娘的腿怎么可能不好!”
“好!真好!”钱仁鼓起了掌,开怀大笑,一脸陶醉,“真是太好了!我又可以打断一次了,这一次我要将她老人家的腿直接剁成肉泥,我看她还能不能好!然后我还要留着她的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一刀一刀捅死,让她老人家享受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美妙滋味!”
钱仁举起一只手,打了一个手势。
四个暗中保护他的大汉从街角走出,推开人群,挤了进来,恭声道:“公子!”
钱仁灿烂一笑,淡定从容,一幅大局在握的样子,他拍拍陈都的脸,轻声道:“这次怎么不反抗了?有点没劲啊!”
陈都回以一笑:“反抗有用吗?”
“哈哈哈!”钱仁畅快至极,“我都有点不想杀你了!你说你要是早点这样识趣儿多好?唉,可惜了~”
“我已经在你手上,那钱就还给这大妈吧,你也不缺这点钱!”
“啧啧,还真是正直善良啊!”钱仁微笑,“看在你让我这么爽的份儿上,就给你个面子吧!”
钱仁把钱袋扔还给中年妇女,淡然道:“滚吧!”
中年妇女点头哈腰,感恩戴德的匆匆离开了。
刚才帮着钱仁指责中年妇女的一众人顿时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钱仁见此,哈哈大笑。
爽,真是太爽了!这些人的表情太有意思了!
“走吧,带我去找你娘!”
“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儿上,能不能放过我娘?”
“这个可不行,”钱仁一脸无奈,“我说过要让她老人家体会一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唉!”陈都一声长叹,似乎是认命了。
“有点远!有点偏!”
“无妨!带路便是!”
志骄意狂之下,钱仁连基本的防备之心都放下了,根本不怀疑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他不信臭虫一般的陈都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不信在四个护卫跟着的情况下,自己会收到什么伤害。
一只高高在上的苍鹰,如何肯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只蚂蚁咬死?
他们来到了陈都和他母亲曾经居住过的破屋,那栋塌了半边的破屋。
周围荒凉破败,渺无人烟,甚好。
陈都想起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想起了重伤发热,昏迷不醒的母亲;想起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嚎啕大哭,满心绝望的自己。
一股悲凉的感觉混合着愤怒、不甘、怨恨等诸多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这般感觉,也甚好!
情绪到了,这仇报的才有意义。
陈都一下子挣开了大汉的束缚!
“你小子要干嘛?”钱仁呵斥道,“你娘呢,怎么不见她人!”
陈都缓缓抽出背后削尖了的树枝,悠悠道:“你见不到她了,因为我要杀了你!”
钱仁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的直不起腰来,“这小子是吓傻了吧!”
而后,他面色猛然一变,变得冷酷而凶狠,接着一脚狠狠踹向陈都。
“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
等待他的是一根树枝。
只见陈都一手抓住他的脚,另只一手高高抬起,猛的向下一刺,削尖了的树枝顿时贯穿了钱仁的小腿。
“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刺破天际!
鲜血一滴滴落在地泥土里!
四个大汉惊诧不已,然后暴起攻击!
嘭!嘭!嘭!嘭!
四声,四脚,四个飞出去的人!
接着四根树枝如箭一般急速射出,将四人钉在地上。
哀嚎声响成一片,五人被深深的恐惧淹没。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个几日前还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怎么突然就有了如此神力,简直无敌!
“饶命!”
“小兄弟,请放我一马!”
“我们都是被逼的!”
“罪魁祸首是钱仁!”
四个大汉磕头如捣蒜,是真的害怕了,生不出一丝还手的意思。
“他逼你们?”陈都呵呵一笑,“他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了?绑了你们老婆孩子了?还是拿了你们祖宗的牌位了?”
嗖嗖嗖嗖!
四根树枝捅破他们的脖子,四人顿时一命呜呼!
“钱公子,该你了!”
陈都蹲下身来,盯着钱仁的眼睛,微微一笑。
这般人畜无害的微笑在钱仁看起来却想恶魔之笑一般,吓的他魂飞魄散,涕泗横流。
他嚎啕大哭,不住磕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杀我!求求你饶了我!
我给你钱,多少都行!你可以买套大宅院,过上富贵齐天的好日子!
我还可以让你加入雄壮帮,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求求你不要杀我啊!”
“钱公子,您这记性可真差啊!”陈都摇摇头,“你忘了吗,你说过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你要把我娘的腿剁成肉泥,看她还能不能再长好!
你要当着我娘的面把我一刀一刀捅死!
你要让我娘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这些你都忘了吗?你可不能忘啊!”
“假的!假的!”钱仁慌乱的辩解道,“这些都是我胡说八道的!是我吹牛的!当不得真啊!”
“假的?”一根树枝刺透钱仁的大腿,陈都冷冷道:“如果我还是当初那个少年,这话是真是假?”
“胡说八道?”又一根树枝刺穿钱仁另一条腿,“如果我还是那般弱小,这话是不是胡说八道?”
“吹牛的?”树枝钉住钱仁左手,“你若是个元丹境大修士,这话是不是吹牛?”
“当不得真?”钱仁另一个支手也被钉透,“若你杀我如杀狗,你会不会不当真?”
陈都深吸一口气,将背上树枝全部解下,双手握住,高高举起,猛然刺向钱仁腹部。
“钱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福,还是你们这种大人物才配享用啊!”
鲜血从钱仁口中溢出,口中渐渐没了气息,看向天空的眼睛至死都没闭上。
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