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仙师观饭堂内。
众男修女修各坐一边,安静的吃着早饭。
明夏见方逐一人坐在长桌的一侧,低头喝着一碗白粥。
这不就是破冰的机会吗!
明夏趁巡管师兄不注意,提着食盒,就朝男修吃饭的桌子边钻,一屁股坐到了方逐的身边。
她从食盒里依次端出三叠吃食来摆到方逐的碗边。
明夏:“早饭不要只喝粥嘛,得配点别的吃起来才有味道,我特意给你带的涪陵榨菜、鲜肉小笼包、松脆油条。”
说完坐在边上眨巴眨巴眼睛等着方逐说话。
方逐只顾自己喝粥,竟是连看都不看明夏一眼。
倒是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修们一阵起哄。
“廿七师妹这些吃食可是人人都有份?”
明夏单手撑桌看着方逐,并未理会那群人的话。
起哄的人群见明夏不回答便把话头转到了方逐身上。
“三十师弟,这些好吃的你要是不吃,那也不要浪费啊,分给师兄弟们一起吃掉好了!”
方逐喝掉最后一口粥,起身对着那群师兄弟们说道:“我吃完了先走了。”
硬是全程没看明夏一眼。
明夏又羞又恼:“二哥!”
同桌的男修们倒没真伸筷子去夹那些吃食,只是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的指一指明夏,又指一指方逐,一阵窃笑。
这桌上动静太大,哪能不惹人注意。
巡管师兄拿着一小本本上前说道:“仙师观内禁止男女修同桌进食,玄字廿七记一小过。”
修堂内。
男修女修之间隔了一条半丈来宽的过道,明夏特意和坐在方逐同排的那位师姐换了个位子。
这节课是一节默写课,人人都奋笔疾书在纸上默写那刚学了的晦涩课文。
整个修堂里只能听见纸张翻动的簌簌声。
明夏哪敢发出声音来说话?
她灵机一动,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句话揉成纸团朝方逐丢去。
明夏连丢数个纸团,其中一个正好砸中了方逐的脑门,可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明夏又是一个纸团砸过去正好扔到了方逐写字的地方。
方逐写字的动作一顿,接着放下了笔。
明夏:终于忍不住了吧!还不是得和我说话。
谁知方逐像掸灰尘一样把那纸团掸到了一边,拿起自己默写好的课文上交给了讲师,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不知是谁打开了那些掉在地上的纸团,压着笑意小声的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我错了。”
引得周围的人一阵窃笑。
巡管师兄又带着他的小本本来了,一来就没收了所有的纸团。
“课堂之上不得传递纸条交头接耳,玄字廿七记一小过。”
西苑大道上。
夏日正午的太阳又毒又辣,明夏撑着一把遮阳伞替方逐挡太阳。
可方逐的脚步迈得太快,明夏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明夏边走边喘:“二哥太阳这么大我帮你撑着点吧,你走慢一些……”
方逐不理,脚步丝毫不慢。
明夏:“哎哟,踢到石头了,脚崴了脚崴了!”
明夏假装崴了脚扶着腿一瘸一拐的在方逐边上蹦哒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方逐目视前方一副清欲寡然的模样,脚步不停。
明夏蹲在地上故意喊道:“方停归!你再走这么快我就不理你了!看还有谁理你!”
话音还没落地,明夏身后便响起了一群女修七嘴八舌的声音,接着便是一群人风疾火燎的从她身边跑过,差点把明夏撞倒。
那些女修手中拿着书信吃食,围在方逐边上说个不停。
明夏看着那群被拦在西苑外喊着三十师弟的那群女修,觉得好似自家的宝贝被人偷看了一样,特别不自在。
巡管师兄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在一个小本本上勾勾画画。
“行上行走要保持安静不准大喊大叫,玄字廿七记一小过。
说罢训管师兄朝西苑走去,拦下那群尖叫不止的女修一一在小本本上记了下来。
“三十师弟凭着这张脸,走到哪儿不都是众星捧月啊?”
零六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幽幽的说了一句。
她看见明夏这副像是落水狗般的样子,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说三十是你表哥,你们这表哥表妹的关系,可是话本里的那种表兄表妹的关系?”
明夏不解道:“话本里?”
零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就是那种表妹嫁表哥,表哥娶表妹的那种呗。”
“要我说还是你年纪小脸皮太薄,你就凭着这张脸天下男人,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明夏也是病急乱投医,看着零六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问道:“还请师姐明示?”
零六莞尔一笑,趴在明夏耳边说了几句。
明夏顿时清朗,两眼放光回答道:“师姐说的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