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着王文彩的尸体,返回靖天司,当晚就在靖天司府内大摆筵席,庆祝天秀兄弟,初出茅庐第一功。
杨天秀心中寻思,这已经是我杀的第二个人了,怎能算作第一功?
想那虚空和尚,位列天榜第十八名的大佬,还不是被我老杨一掌拿下!
有些兄弟,向那些未参与西山凉亭一战的兄弟讲起其中精彩之处,口沫横飞,眉飞色舞,让其余兄弟一愣一愣的,纷纷被杨天秀的英雄气概所折服。
保庆府严府台大人得知王文彩被本府击杀,也是欣喜异常,这可算大功一件。
虽然这王文彩武功并不太高,可是这厮危害性大啊,在西蜀地区流窜作乱,让官府深感为难,这回有了这等事,那也是严府台的政绩表现!
三日后,严府台大人便向上级争取到了奖赏,不但破格提拔杨天秀为捕快,而且还赏银一百两,以作嘉奖。
赵康年端着一盘上赏银,交到杨天秀的手上,说道:“杨兄弟,你可发财了,这一百两可算是一笔大钱。”
杨天秀心想,要和别人交朋友,那就必须给别人好处,西山凉亭一战,还有十多位兄弟参战,这赏金岂可自己独吞?
这就不像千岛刘肾这个畜生,刘肾他是莫名其妙的收取保护费,而且自己没钱,他也要收取,那明摆着欺负人啊,谁能服?
而眼下就不一样了,诸位兄弟并没有分自己赏银的意思,是自己主动要让兄弟们拿好处,这性质和意义完全不一样。
杨天秀道:“赵大哥,张大哥,有了功劳都是大家的,小弟岂可独占?这一百两赏银,咱们靖天司的兄弟,就把它分了,争取人人不落空!”
此言一出,靖天司的兄弟纷纷欣喜,每个人的心理都对杨天秀充满好感。
杨天秀分银子的分发,也让大家都高兴,受伤的兄弟多拿一点,没受伤的少拿一点,甚至连没有参战的兄弟,每人也分了二钱银子的酒水钱。
最后剩下二十余两银子,杨天秀便当众揣入怀中,谁也没有怨言。
赵康年笑道:“天秀兄弟人虽然小,但义薄云天,豪气干云,好兄弟,讲义气,我很喜欢!”
张贤齐也道:“是啊,天秀兄弟这般豪气,咱们做哥哥的也不能落后了,以后这整个保庆府,
谁要是敢欺负你,只需给咱们打个招呼,咱们这里的兄弟,随便拿出一个,都能替你出头!”
杨天秀打趣的说道:“那小弟以后岂不是能在保庆府横着走咯?”
众人哈哈一笑,有人道:“也可以这样说,咱们靖天司在保庆一带,还没有什么怕的!”
刘东升分了五两银子,但他将银子放在杨天秀的面前,说道:“杨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是严府台赏给你的银子,我不能拿。”
杨天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正想开口询问,可那刘东升已然走远了。
细细一想,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想必这刘东升是不想与自己交朋友罢了。
其他靖天司的兄弟,此时都是愣愣的看着远去的刘东升,有个别兄弟甚至在考虑自己应不应该返还银子。
杨天秀笑道:“不过是大伙儿一起高兴高兴,刘大哥竟然分的这般清楚,让人难以接近。”
杨天秀在这句话的后半段‘让人难以接近’这几个字上拖着重音,语气也变强硬了不少,众人听来纷纷都明白杨天秀的意思。
那无非是说谁敢效仿刘东升返还银两,那便不是杨天秀的朋友。
靖天司大多数兄弟,都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因此也没有人再返还银两了。
赵康年道:“天秀兄弟,你不必理会这厮,这厮脾气古怪,想来在咱们靖天司也没有几个朋友。”
张贤齐道:“就是,日前要不是天秀兄弟力战王文彩,此刻刘东升可能早就身首异处,他在天秀兄弟面前甩什么脸色。”
杨天秀见赵康年和张贤齐之言语,在靖天司的兄弟里面,也没有引起多大的符合,想来赵,张二位大哥平日里的作风,也有些问题。
杨天秀连忙道:“两位哥哥说的严重了,咱们今日就到卧云楼摆上几桌,愿意去的兄弟都去,大家一醉方休。”
喝酒的时候,很是高兴,大家推杯换盏,畅谈人生,不过结账的时候,杨天秀就有点感觉肉疼了。
七八桌家常菜,花费了十两银子,不过千金散尽还复来,能让兄弟们高兴高兴,这钱虽然肉疼,但不花还留着下崽儿吗?
在保庆府快乐生活十余天,杨天秀欲返回千岛一趟,一来去乃头山村搬点生活用品,二来将这铁牌五铢令的事情报告给师叔沈兴辰。
这日一早便牵了马匹朝着千岛的方向赶去,走到席家湾一处房舍,院内里面传来席梦思的一阵呵斥之音。
杨天秀悄悄的在院墙边停下马匹,听一下院内的人在说些什么。
只听见席梦思怒道:“你们两个长本事了,自己被冯墨风师叔抓住了,非要把我供出来,
让我也遭受了十天牢狱之灾,平日里咱们称兄道弟,原来在你二人心中,这兄弟是拿来出卖的?”
刘肾连忙道:“席师兄,冤枉啊,小弟一向视席师兄为大哥,在小弟心中,席师兄犹如天上的太阳,小弟怎么可能将席师兄供出来呢?”
席梦思呵斥道:“那你的意思是李昭阳供出来的了?”
刘肾悠悠道:“那就不知道了,谁知道呢,反正我没有说。”
又听见李昭阳怒道:“刘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肾道:“也有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李昭阳怒道:“就是哪个意思?说清楚!”
刘肾道:“李师兄你想干啥?当着席师兄的面,你还敢打人不成?”
席梦思呵斥道:“他麻辣巴子的,老子信你们的邪,没想到这千岛派,还有师弟敢传老子的闲话,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昭阳道:“席师兄,你可以去长灵山打听一下,我李昭阳素来以嘴硬著称,
小弟绝不可能将席师兄给供出来,相反有个师弟,这嘴巴可实在不牢,至于是谁,这木城村的师弟人人都是知道的。”
李昭阳这话的指向性很明显,那就是暗示席梦思,这出卖他的人是刘肾。
席梦思道:“这话说的有道理,李师弟嘴硬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
刘肾连忙跳起来了,说道:“席师兄,这嘴硬也得分人啊,说不定也只是在你席师兄面前嘴硬而已,在冯墨风师叔面前,嘴巴就不硬了。”
杨天秀在院墙外听的好笑,这刘肾和李昭阳互相指责对方泄密,说来说去也没啥证据,干脆直接打一架算了。
又听见刘肾道:“席师兄,我想起一事,根据张天他们传过来的信息,那日杨天秀这厮正和冯师叔去了一趟保庆府,而那冯师叔又恰恰碰见咱们,,,”
杨天秀心中恼怒,张天李封两人真的是喂不饱,自己跟师父冯墨风去一趟保庆的事情,也被他们传到刘肾的耳朵里了。
席梦思道:“你的意思是杨天秀泄密?可是杨天秀又怎么知道咱们去了红月亮?杨天秀又怎么会知道我也去了红月亮?”
刘肾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不是我泄密的。”
李昭阳道:“那更就不可能是我了。”
刘肾道:“席师兄,咱们三兄弟也别在这里猜疑,这十天牢狱之灾,咱们都过的窝火,今晚半夜,咱们又去红月亮放松一下,除除身上的晦气。”
李昭阳道:“我看可以,这大半夜的,冯师叔总不可能去保庆府晃荡,安全的很!”
席梦思道:“也只有如此了,不过话说清楚,将来我要是知道是谁敢出卖自己,那便自己把脖子洗干净,来引颈受戮!”
杨天秀心中一笑,这事既然被我老杨听见,那就别怪我老杨再送你们一个十天‘豪华客房套餐’!
杨天秀翻身下马,轻轻的牵着马匹远离席家湾,防止被席梦思等人察觉,走远之后,当即翻身上马,朝着木城村奔去。
杨天秀来到木城村,找到师叔沈兴辰,拿出铁牌五铢令,说道:“沈师叔,我找到了一块这个。”
沈兴辰拿着铁牌五铢令,查看了一番,又返还给杨天秀,说道:“这是一块假的。”
杨天秀道:“假的?”
沈兴辰道:“真的五铢令是用玄铁打造,比这个铁牌稍微重一点。而且背面雕刻星空会用钻石镶嵌一颗亮星,七枚五铢令,暗合北斗七星,你这个是没有的。”
杨天秀揣入怀中,说道:“好吧,我以为是真的,所以拿来给沈师叔瞧瞧。”
沈兴辰道:“天秀,你在西山凉亭击杀王文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做的很不错。”
这可是沈兴辰对杨天秀少有的夸奖,杨天秀笑道:“总算没有给师叔丢脸,弟子侥幸赢了。”
沈兴辰拿出一张通告,交给杨天秀,说道:“上次你击杀虚空和尚,经过师门长老商议,决定对你进行表彰,你凭借此卷,可到千岛票号领取二十两赏银。”
杨天秀搓着双手,心想这千岛居然也有赏银,真的是意外收获,这回发财了,连忙笑道:“多谢师叔。”
沈兴辰道:“这我可不敢居功,这是你师父替你争取来的。”
杨天秀想了想,师父冯墨风对待自己真不错,知道自己很穷,所以替自己向千岛师门邀功。
想起晚上刘肾他们又要去红月亮,这次该想个什么办法,将师门长辈引到红月亮门口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