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完全不对。姜鹤坐在大蓝鸟背上,表情十分惊恐。
别人的坐在坐骑上要么是潇洒自在,要么是妖娆妩媚,而自己,试图把被风糊了一脸的头发整理到背后,冻得双手抱胸瑟瑟发抖。简直是低配飞机中的战斗机啊。
然而小蓝鸟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甚至鼓着翅膀想要飞的更高些。姜鹤用力拽住小蓝鸟后背的羽毛以防自己被吹跑,一边试图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来教导小蓝鸟这么粗暴,以后可能找不到女朋友,皆以失败告终。
果然主人和宠物一个德行!
经历了约摸一炷香功夫的苦修行,姜鹤远远望见清晨的雾下,陡峭的断崖间,似乎有一排规模宏大的建筑,在浓浓的大雾中若隐若现。
靠近一窥方才识其全貌。
一座金顶矮庙坐落于正中,十分突出,尖尖的塔顶折射出熠熠光辉,其余的矮小平房皆是青瓦白墙,破有几分江南韵味。峭壁爬满青松怪柏,不愧是云楠白啊,真是有仙风道骨。
恨不得给自己镶上24颗金牙的姜鹤不敢苟同的摇摇头,长叹自己的政治觉悟果然还不够。
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姜鹤猝不及防被吹的合不拢嘴,一个跟头差点翻下去,急忙紧紧拽住大蓝鸟的羽毛,原来是大蓝鸟在向下俯冲。
姜鹤欲哭无泪的看看脚下的万丈悬崖,瘪了瘪嘴,嘟嘟囔囔的说:“你可别把我摔死了,我还年轻,还没泡到你家道长呢……”
大蓝鸟挥动的翅膀突然一滞,然后以刚刚三倍的速度向小尖塔俯冲。任姜鹤在后面哭爹喊娘也没有再慢下来。
云舒道观的学生们下面慢慢走着,突然一个女孩子疑惑的问身边的师兄:“师兄,你刚刚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师兄四处张望了好一会:“也许是师妹你听错了吧。”
男生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先是一惊,马上把小师妹拉到一边,悄声问:“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楚汉?”
小师妹凝视了一会:“他江家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他如今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师兄神秘一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啊江家那个小妾是只狐狸精!偷偷作祟吸人阳气。”
“那他这不是乱伦嘛!”师妹一脸震惊的瞪大眼睛。
师兄不客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瓜壳:“瞎想,那只狐狸精把江家家主克死,江家也烧的差不多了,只剩这个楚汉拼命救下妹妹江雪呢。”
“啧啧,可真是兄妹情深……”
楚汉在人群中对于这些议论纷纷,脸上的表情无比隐忍。他攥紧了拳头,脸上还是一副谦谦君子的表情。
那个傻狐狸,擅自动手,还放火烧了整个江家。他拼命救下江雪,只是因为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他一定要让云楠白付出代价!
为了掩盖眼中滔天的恨意,他低下了头,摆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姜鹤还在鸟背上濒临死亡,突然她感觉脚下一空,心中大叫不妙,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脚却无济于事,还是呈大字型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蓝鸟又变回了小蓝鸟,嘴里欢快的啾啾啾叫着。姜鹤艰难的抬起头,泪眼婆娑中,看到一双鞋在眼前。她眼疾手快的抱住那条腿,可怜巴巴的叫道:“快拉我一把!!我站不起来了!”
没有人说话。
“求求你拉我一把。”
还是一片寂静。
姜鹤心中突然警铃大作。
她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讪讪的抬起头,正对上云楠白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古井般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脸上带着惯有的高高在上的疏离。
姜鹤心中大骇,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心里甚至想给云楠白敬个礼,她装作恭恭敬敬的说:“道长……道长好!”
云楠白看着她这幅赶鸭子上架的表情,好笑的说:“我有这么可怕?”
“没有。”有啊绝对有!太可怕了!
云楠白淡淡撇了她一眼,带头走进了一座小院里。
不愧是云楠白,姜鹤啧啧惊叹,连院子都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路上铺着青石子,院子的角落中了几颗竹子,郁郁青青的随风沙沙摇摆,一张石桌子也毫无装饰。
姜鹤跟着云楠白走进里屋。
这里真的有人住吗?姜鹤心里一阵茫然,原来大名鼎鼎的云家居然是——贫困户?
偌大的屋里只有一张实木桌子,上面放了一杯热乎乎的茶,一张水墨的屏风变没有家具了。
云楠白似乎看出来姜鹤的愕然,淡淡解释道:“我不常住这里。”
哦~原来是这样!
就像一个贪官为了掩盖自己贪污来的财产,通常把资金转移到别地方。云楠白为了掩盖自己的财产,装作清贫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真相只有一个!
没想到啊没想到,道貌岸然的云道长居然是这样的人。
云楠白看着姜鹤脸色越来越奇怪,轻咳一声,打断了姜鹤的思路。
他做到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一瓶药,面无表情的推到姜鹤那边。
姜鹤莫名其妙的接过来一看,狗腿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一僵,然后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空气似乎暂停的半秒。
小嘴微张,顺着瓶上的字读了出来:“……云楠白药?”
她看看瓶子,又看看云楠白不动如山的表情,挣扎的问:“是我昨天说的吗。”
虽然云楠白没说话,姜鹤却从他的脸上读出了赞许。
“那我昨天晚上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别的?”
姜鹤从云楠白发红的耳尖和不动如山的表情中读出了赞许。
夭寿了!
而且这货现在不说话根本就不像霸道总裁嘛,简直就是个被强抢的小媳妇啊!哥你人设完全崩塌了好吗。
“你可以走了。”云楠白轻飘飘的扔下这句话,便低头看起来桌上的文书。
姜鹤难以置信的盯着云楠白,心里气的几近喷火,那么早被叫过来居然只是为了这个?
她强忍下心中的怒火:“臭臭和刺刺没事吧。”
“自然没事,他们一早就回浅草楼了。”
不行啊,这样下去就没机会和云楠白相处了,不相处怎么培养感情!
姜鹤破罐子破摔的用力一拍云楠白的桌子,迫使云楠白看向她,正气凛然的说:
“喂,我可以留在这里学法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