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少空辰走到床榻旁，轻轻放下你

你坐正后，曲起腿，揉搓着冻得紫红的腿脚，好像是对自己做的过分了

还真是自虐一时爽，事后疼的歪歪叫，不过好像也不疼，没知觉这算好事坏事

“你叫什么呀？”

你一边狠狠搓着腿，一边抬眸微笑看向他

“沅辰。”

沅辰靠窗坐着，眼神从未离开你

“那少空辰，在哪儿呢？”

你歪头疑问

“他就在这。”

他微翘唇角，目光柔和

“你是你，他是他，你只是他的第一世，不能算他的吧。”

你垂下头，阖上眼，轻笑微微摆头

“嗯。”

沅辰低声轻应，起身走向你

“他有你的记忆吗？”

你忽然抬眸看着他，目光浑浊，在等一个，本就知道的答案，还想骗自己

“有。”

他坐到你身边，浅笑斜眸看你

你不讲话了，正视前方，思绪飞远，搓着腿脚的动作，也缓缓停下，面容上是，落寞到失神得情绪

“我看得到的，他也能看到，我们的对话，他也听得到。”

沅辰不忍般向你解释着

就像七梨说的，他们的记忆，对你们来说，只是负担吧

“可结果，不就是为了七梨吗。”

你回过头，朝他爽朗一笑，明明可以清澈的笑容，染上悲凉

“他是从你拿到冥玉后，才恢复记忆的。”

他说着，低垂眼瞳看着你的镯子

听完后，你竟然有一时出神

“呵。”

随即转回头，轻叹自嘲一笑

“我这次能出来，是因为七梨的梦障封印，他会慢慢，得到我的所有力量

你也会得到，七梨的力量，但就像你说的，就算他最后，会成为我，他也只是他。”

他看着你的侧颜，真的好像七梨，可后世，毕竟是后世

他也该看开了，就让这些事，在此，落下帷幕好了，他闭上眼，该离开了

————

“骗子。”

你没有发觉，沅辰离开，低着头呢喃

“我没有骗你。”

少空辰回来了，你和沅辰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他恢复记忆是事实，可感情上来说，只有沅辰对七梨的，他对你的感情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苦笑一声，抱腿而坐，磕上膝盖

“会着凉。”

他拿起被褥，盖上你后背

你缓缓闭上眼，好累，真的好累了，自己的感情算什么，在他们眼里，也许都是七梨

“有酒吗……”

你把头，深深埋向腿中，忍不住呜咽

少空辰垂下眼帘，默默起身离开，没过一会，拿了两坛酒，两只酒杯，倒满酒，放到你身旁

你缓缓侧过头，看着身旁酒杯，手微颤拿起一杯，捧在手心，看了眼酒中倒影

闭上眼仰头饮尽，当火辣酒水从咽喉深入，喉中刺痛感袭来

“咳咳……”

你皱眉咳了起来

“你在难过什么。”

少空辰轻拍着你后背

“少空辰？你回来了？”

你转过头疑惑望他，他微微颔首

“陪我喝？”

你微勾唇角，却看不出笑意

“好。”

话落，他拿起一坛，直接似灌酒一样，想喝光一整坛

你呆愣刹那

“你干什么！”

一把抢过酒坛

总感觉伤感气氛，一瞬就被他全挥霍完了

“陪你。”

两字软软落下，少空辰无辜看着你

“你，你你全喝完了，我喝什么！”

你懵懵张着唇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抽着嘴角，气笑般，朝他喊话

“不想你喝。”

他认真直视你，嗓音已然低沉沙哑

“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啊。”

你微怔瞬间，撇过头，不想看他，深深叹了口气

拿起酒杯，倒了点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嘁，喝了也不会好。”

他不满哼声，沉下面容，撇过脸嘟囔着

“少空辰。”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促进了听力，你回首瞪着他

“喝吧。”

他亲自，给你倒满了酒，递到你面前

你斜眸瞪着他，接过一饮而下，嗯，不太对，你杯子，不是在自己手里，你左右看了看，手里两杯子

“少空辰！！”

你面向他羞愤咆哮道，他闭上眼遮着耳朵，你声音实在太大了

“干什么。”

等你大喊完，还一脸奇怪望向你

“你说干什么！这不是你的杯子吗！”

你朝他面前使劲摇着，他给你的酒杯

“是，所以？”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呆萌望着你，面上还很无辜

“你你你，把你的杯子，给我做什么……”

你顿觉七窍生烟了，指尖都在颤抖，对着他面门，指指点点

“我没碰过那边。”

他指着给你的酒杯，解释着

你还想骂他的话，霎时被噎在喉咙，眨巴着眼

尴尬倒满酒杯，眼神游离，又猛灌了自己一口

“这边我喝过。”

“噗——”

你眨眼间，听到他的话，未咽下的酒水，全数喷了出来

“你不说没喝过！”

喷完愤恨抬头怒视他

“那边我的确没碰过。”

他抬手指了指酒杯另一边

“耍我好玩，是吧。”

你深吸口气，抽着嘴角，缓慢的一下又一下点着脑袋

“我再给你去拿两坛。”

他面无表情，斜眸看向酒坛，拎了拎，起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

“你个混蛋！！！”

你朝着门口，怒骂少空辰，紧捂着胸口，平复心情，随后又被他的行为气笑

“真是不会安慰人。”

拿起另一坛，满满的酒坛，倒满酒杯，随意又喝了几杯

刚才没觉得，现在觉得，有些晕乎，好像借酒消愁还挺管用

一些想不通，接受不了的事情，也能开始慢慢释然，你醉醺醺躺上床，醉入梦乡

少空辰悄悄走进房内，靠坐在床榻上，看着你，喝的红彤彤的脸蛋，安然入睡的样子

嘴角泛着笑意，俯身凑近你耳旁

“我也想通了，倾城。”

睡梦中的你，感觉到了一丝安心，唇角缓缓上翘

少空辰给你盖好被褥，走到卧房门口，离开前，不舍般，往你这看了一眼

“等你醒来，我依然会是，你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