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克斯少将愤然站起，手指何陈说：“何陈！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委托书这样写是为了对你表达最大的敬意！你却以此来狮子大开口，你的好人形象在哪？！”

何陈也站起来说：“我也没有想到，少将你是会胡乱冤枉人的人。你不尊重在先，我何必后来尊重？”

“我跟你没什么好讲，你马上从本城滚出去！”

“好，我会联系国际委托机构和蒸汽国交涉，对你单方面不履行委托内容进行追责。”何陈收起委托书转身要走。

诚贝上尉大惊，赶紧上去拉住何陈说：“何先生留步留步！”他看了看龙克斯少将，这位少将气呼呼回到他的座位坐下，一言不发。

诚贝上尉说：“何先生，我们到外面聊。请。”

何陈轻声哼了一声，走出办公室。

到了外面，诚贝上尉叫走所有守卫士兵，面带笑意对何陈说：“何先生，少将正为无法向蒸汽国交代而恼火，所以一点就燃。希望何先生不要介意啊，我想，你以后还需要我们生产的零件，不必闹得不欢而散。”

“上尉，你和我一起出发的，也亲自看我走人，如果少将说是你偷了泰坦的零件，你生不生气？”

“生气，当然生气……所以呢，从现在开始就让我和你谈吧。”

“谈什么？”

“关于你购买零件的事，还有委托书的内容。”

何陈叹了口气说：“上尉，刚才我说什么都要是气话，我不是这样的人。”

“感谢何先生宽宏大量！”

“我只想买那种零件，只要到手，我马上就走。”

诚贝上尉摇头说：“泰坦是蒸汽国的秘密项目，所有配件都是心血研发，是不可能出售的。”

“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好谈，我看我还是收下这个蒸汽城，让里面的工人做给我。”

“这……这更难办了，要不然这样，除了蒸汽城和泰坦零件，其他的你要多少拿多少，免费。”

何陈说：“真要这样，我岂不是变成得理不饶人？我只想要最好的零件，你就从已毁的泰坦零件里拿一些给我，按照你们投入的成本来算，我给钱，或多或少给一点。”

“……啊……哎……说到这个我就无权决定，你在此稍后，我进去问一下少将。”

何陈点头，诚贝上尉进入办公室，才十几秒这样，办公室内传出大喊大叫声。十几秒后恢复安静，再过了两分钟，诚贝上尉出来。

“何先生，少将答应给你零件，但是每样不能给多，你的钱我们还得收下。”

“钱本来就要给你们，零件给多少？”

“铆钉、螺钉螺母、连接片等6种，每种各25个。”

何陈听着脑子里想着，25个零件相当于5个标准金，也就是1个标准金才能买5个零件。贵得夸张，卖给黑市那一箱是不是亏大了？

不行，下次再卖，要论个卖！

也不讨价还价，感觉给的数量差不多，关键是能买到就很好。

何陈说：“好，感觉差不多够用，请你开一张出货单。”

“出货单？恐怕不行，这本来就是不卖的，要是让蒸汽国知道我们卖这种零件，我们和这个城就完了。”

“没有出货单，万一我前脚走，少将后面就以此为理由说我偷，那真是说不清。”

“这……你能保证不公开出货单？”诚贝上尉问。

“只要后续没有麻烦，出货单永远不会出来。”

“……好，我再去找少将说明。”

诚贝上尉进办公室，又换来一次喊叫，这一次花了10分钟诚贝上尉才出来。

他手里有两张纸，何陈拿来看看是出货单，写明了出货产品，还有保密事项，以及少将和诚贝上尉的签名。

何陈也签了名，按下指纹，一张还给诚贝上尉，诚贝上尉看了一下，说：“何先生，我这就给你去拿零件。”

诚贝上尉叫来两个士兵，从办公室里抬出何陈带来的铁箱子往某个方向走。

10多分钟后，铁箱子被抬回来放在何陈面前，士兵退下，诚贝上尉打开箱子，何陈半蹲下去查看。

这零件的视觉效果和触感太突出，拿起一个小酒杯粗的铆钉，在手里掂量掂量，至少半斤重，和之前的基本一样。

“看起来差不多，少一两个无所谓，”何陈说，他拿出委托书，在<确认赏金>处签名并按指纹，让诚贝上尉确认。

诚贝上尉也从少将那边拿出来委托书，上面有上将的签名和指纹，何陈将自己的委托书交给诚贝上尉。

“我完成委托，你们给了我想要的零件，这事两清了，请上尉转告少将，我告辞。”

诚贝上尉感谢并将何陈送到城门口，现在已接近黄昏，马车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长，感觉大多数分别都是在黄昏。

上了马车，何陈一甩鞭子“啪”，在大路上越走越远。

诚贝上尉回到龙克斯少将的办公室，少将还在生气中，不等诚贝上尉说什么，少将首先开口：“今天之内把报告打到蒸汽国，报告中一定要强调何陈威胁我们卖他泰坦零件！”

“少将，卖出泰坦零件，这事不保密？”

“保密？怎么保密！蒸汽国一定会调查泰坦事件，那么多零件消失，我们怎么交代？现在正好有何陈签名的出货单和委托书，我们就把所有矛头指向何陈！”

诚贝上尉想想叹了口气说：“这有可能会引起蒸汽国与何陈之间不对称的战争，谁的胜算比较大？”

龙克斯少将说：“何陈大刀未铸成，而蒸汽国也有秘密招纳的强者，何陈并不是最强大，就让其他强者去对付何陈！”

“强者对强者，危害可能要比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更大。搞不好，我们会成为历史罪人。”

“想那么远干什么？我们都只是底层的小蝼蚁，让上面的大人物去斗，我们没事就行。”

当天晚上，蒸汽城的报告连夜送出，由于蒸汽国比较远，报告可能要在一个星期后才能送达。

……

晚上，何陈独自坐在之前那片树林的空地中，身后是两个埋着东西的小山包。

他不让刀骨发出光亮，以免吓坏或招来这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一边啃食鸡腿，一边好像对刀骨说：“今天的事……我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蒸汽城在研发大型战争机械，我把它摧毁了，间接保护了未来可能死在这个机械手里的一些人。”

“同时，我为了个人利益偷拿了许多高价值产品，还把龙克斯少将逼到那种地步，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也许前面对，后面错……不然就是前面错后面对，又或许不干涉才是最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