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

还是在他知道自己真是身份的情况下？

冷少垣优于同龄人的脑子将利害关系分析了一遍，飞快得出了结论，然后周身的气势就凌厉了几分。

虽然在一个圈子里，但南家和冷家却不是同一阶层，并没有利益关系。可以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那么南黎川的敌意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洛离！

他竟然对一个“少年”抱有好感？

又想到那个蔚瑛。冷少垣只觉得他需要立刻，马上把他的璃儿囚在身边！

同时，洛离只觉得背脊一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怎么可能？

这里就只有他们几个啊。不等洛离搞清楚原因，那股阴冷气息就消失了。

冷少垣一手按在心口，不能急，他不能急的。

南黎川并不清楚冷少垣在想什么，他知道小离与冷少垣交好有利无害。只是他自己其实很看不惯对方，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所以就看这一战吧。

都是擅长近战的，一时间谁也没占到什么偏移。

只是冰雪世界里的两人打得欢快，看场上的洛离气息就越不顺。

近战和身法都玩得这么溜。所以，他当时为什么要站着被动挨打呢？

瞧不起她，又或者认为她不可能杀了他？总之洛离现在气的想要杀人。

她就不应该手软！

“怎么了这是？”感觉到她的心情浮躁，蔚瑛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

作为曾经的敌人，后来的朋友，他对小紫还是很了解的。十一二岁，却完全没有少年人该有的冲动，行事也算的上稳重。

他只见过对方每次误食榴果时暴怒的情景。其他时候，不管他怎么逗弄，都没见小姑娘生气呢。

那么现在这是？

“心情不好。”洛离直接了当的回了句，“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看着她离开，叶云歌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算了，这个监察者还没说什么呢。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

洛离看着水蓝色世界，疑惑的看向栩月，“这里……”

“也是虚空兽的世界。”栩月解释。

可突然被栩月带到这里，洛离还是有些不明白，“那怎么变成这样了？”

“有一些突发状况。必须先教你学会自保的能力。”栩月声音凝重，“现在问你，水是什么？”

突发？自保？她要走了吗？洛离有连串的问题想问，却是见水蓝色的空间突然从四面八方涌现出巨浪，瞬间将她淹没。

洛离下意识要使用领域雪界，就听栩月道：“若想变强，就不要作弊。好好想想水是什么。想明白了，水自然也就没了。”

洛离：“……”难道就不怕她憋死吗？

事实证明，这一点洛离想多了，每每她感到窒息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就会多出一丝空气供她呼吸。

这操作厉害了！

但那种窒息感洛离并不是很喜欢。

水不就是水，日常饮用水，植物所需的水，还有海洋生物生存必需的水，异能控制的水……除了这些，水还能是什么？

还有，教她自保又与水有什么关系？

九华录所掌握的力量，可没有水这一项啊！洛离不解，但栩月又不会解答，她就只能一直泡着。

水上，一团不是很强烈的日光照着，偶尔有热气蒸腾离开水下，洛离随着水波飘来飘去，像没有生气的物体一般。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直到某一日，空间里的水突然散去，洛离没有防备，一下子从空中摔在了地上。

“终于想清楚了？”

洛离活动了一下酸软的四肢，“水确实不只是水。早晨的露珠、雾气，秋天的寒霜，冬日的雪花，也是水。”

“明白就好。雾水冰，它们形态不同，但却都是水。哪怕是极致之冰，它的最初形态也只是水。”

所以是何冰骨有关吗？洛离心中猜测。

“现在学习化雾。”

“化雾？”洛离一愣，什么东西？

“雾气的雾。有些困难，但并不是做不到。”栩月语气平淡。

洛离：“……”

那最起码能不能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啊？

然而栩月已经再次消失了，丝毫没有解惑的打算。

化雾，水蓝色的世界出现了一片林子，因为感觉不到饥饿，洛离日日都在看雾气升起又消失。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中终于出现了一团巴掌大小的雾气，方才结束了枯燥的日子。

却没想到下一刻她就出现在了冰窟中，层层坚冰包裹，极度的寒意席卷而来！不是冰骨，却胜似冰骨！

栩月这次没有给洛离半点反应的机会……

深海区，少年一身蓝色衣裙漂浮在水中，很快就引来了水系玄兽的关注。

看着蓝血鲨锋利的牙齿，一击十几米长的蓝色鱼身，洛离神情不变，侧身躲过它的撞击，手中出现一道冰刃，趁机刺在蓝血鲨鱼鳍的位置，一击毙命。

洛离挖出蓝血鲨的晶核，由着它自行下沉，血迹在水下蔓延开来，她也不离开，静待被引来的其它玄兽。

大约一个时辰后，洛离看着身处的海域已被鲜血染红，周围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尸体，再没有任何玄兽靠近这里。

少量的血腥可以引来玄兽争抢，但血腥太过浓郁，就没有多少玄兽会来了，除了个别极其强大的玄兽。

而洛离今天显然是没有这个运气了。

又等了一会儿，洛离果断放弃，开始向水面游去。

“今天就这样？”栩月的声音带着惊讶。

洛离回答：“就这样吧。反正都是假的，晶核最后也落不到我手里。”

栩月无言，好吧。虚空兽的世界，一旦离开，大部分所得都会消失。

除非她把东西放进自己的灵域。但这样会损害虚空兽的力量。很敏感的孩子，竟然已经猜到这一点了。

适可而止，这四个字谁都知道，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可洛离这一点却一直做得最好。

之前的第三阶段，是允许中途停止休息的。

可洛离每次都把时间卡得很好，身体到达极限的瞬间选择休息，身体刚好恢复便会再次开始。

现在也是。玄兽体内凝有晶核，是它们的力量源泉，且都有特定的属性。

虽然这只会让属性相同的玄师吸收修炼，但却没有任何副作用。而且药剂、玄器、阵法这几个职业都经常需要以玄兽晶核为材料。

可她却能忍住这个诱惑，而不是据为己有。是不想欠虚空兽的人情吗？

“离儿想清楚我的目的吗？”栩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