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同学光是功课就很辛苦。
但对于许多多来说,不但要学习,要跟上进度。
她还要努力赚钱。
家教带的很好,谢楠的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了上去。
谢先生夫妻都很满意,他们常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夸赞许多多,因此很有那么几位慕名而来的家长想请许多多也去家里做家教。
但是,做家教太费时间啦!
清北的功课压力大,同学们课余都在忙忙碌碌地做功课。
许多多实在没有余力再多带学生。
可是钱的问题还是摆在那里,必须解决。
于是,从大二起,许多多就开始帮着老师打打下手,做辅助工作。比如老师接到工程项目,有时候多多就打打下手,帮着画画图什么的。
老师们知道许多多的家庭情况,所以开给她的劳务费相对于其他同学,总会稍微高一点。
而许多多又聪慧,更重要的是努力,工作态度端正。
老师们也喜欢给她活干。
就这么忙忙碌碌,很快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许多多没有回过家。
路费太贵了!
而且老许头夫妻也无所谓女儿回不回家。
他们只是有时候回到村里去给许多多打电话,打电话的内容只有一个:要钱。
他们从来不去想,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对于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来说,家里一分钱不给,反而孩子要往家里寄钱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在他们想来,许多多进了城,那就是享福去了!
”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该寄钱回来!”老许头夫妻总在电话里这么对许多多说:“你们村里李叔家的二丫,出去打工以后每个月给家里寄钱。还有村东头的蛋蛋家,他们出去都往家寄钱!就你寄的最少!”
李娟常常在电话里埋怨许多多:“你还状元呢!挣钱还不如初中毕业的二丫多!你莫不是骗我跟你爸的吧?你这丫头是不是在城里乱花钱?自己把钱乱花花掉了?!”
多多没办法,只能尽可能地往家寄钱。
只要收到钱,老许头夫妻俩就没消息了,也从没提过要许多多回家的话。
他们想的跟多多一样:“回家的路费多贵呀!太费钱!”
于是,时间一晃而过,许多多已经在北平整整呆了三年。
叶一凡也呆了三年。
这三年里,两人互相关怀,一起欢笑一起流泪。
叶一凡的同学都知道许多多。
许多多的同学也都知道叶一凡。
两人之间只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有捅破。
叶一凡上的二流大学,学制三年。
许多多大三还有两年才毕业的时候,叶一凡已经面临着毕业了。
毕业的那一天,多多特意请了一天假来学校参加叶一凡的毕业典礼。
她穿着生日那一天,叶一凡送给自己的淡绿色连衣裙,长长的头发用一个同色发带系了起来。
多多对着镜子照了好几遍,寝室的同学在身后取笑:“许多多,今天打扮地这么漂亮,是要做什么去啊?”
多多已经习惯了,这几个丫头常常那叶一凡来打趣。叶一凡为了追许多多,把多多身边的好友全都拿下了!
这帮丫头成天起哄,说什么:“在一起!在一起!”
刚才说话的那个就是叶一凡第一次来找多多时,那个说就喜欢叶一凡这款小鲜肉的那个胖妞。
胖妞常常挂在嘴边的话是:”许多多,你再不跟叶帅哥在一起,姐姐我可就要下手抢啦!你可要抓紧了!”
多多伸手捶了胖妞一下:“你又搞事!今天是叶一凡毕业典礼,我总要穿整齐点过去嘛!哪有像你说的打扮地多漂亮啊!”
“哦~~哦~~~毕业典礼啊~~~”胖妞的脸上露出怪模怪样的笑容:“毕业典礼的话,他的爸妈也要去吧?许多多。。。原来你是去见公婆呀!哈哈哈~~~~”
胖妞魔性的笑声传的老远,紧接着,另外两张床上的蚊帐里探出两颗脑袋来:“公婆?!许多多,你今天要去见家长啊?!”
多多的脸涨的通红,她随手抓起一只枕头就往那脑袋上扔:“你们又取笑我!什么公婆?!就是一个毕业典礼而已!”
说完,她抓起自己的小包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三个女人魔性的大笑声。。。。
走在校园的路上,多多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天叶一凡说话的样子:“多多,下周一是我们学校毕业典礼的日子。那个。。。。我爸妈他们也会过来。。。他们说,想见见你,一起吃个饭。”
多多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回答叶一凡的,反正直到现在,一想到要去见叶一凡的父母,多多的心还是慌的不行。
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她心里翻来覆去的,搞的多多好多天都没睡踏实。
“中国金融大学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一个电脑合成的女子声音打断了多多的思绪。
“这么快就到了。”多多觉得今天这公交车开特别快。
下了车,远远就看见中国金融大学的牌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许多多一边往学校走,一边东张西望。
叶一凡说会在门口等她,但是这会校门口好多好多人啊。。。
叶一凡这家伙。。。在哪呢?
忽然,一个人朝多多用力挥手,边挥手边往这边跑过来。
只见他穿着一套黑色的学士袍,头上带着学士帽,帽子的一侧还有一条长长的流苏垂挂下来。
原来那是叶一凡。
许多多看着他跑过来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叶一凡平时喜欢穿T恤球鞋牛仔裤,今天穿上这宽大的袍子,就像换了一个人。
袍子太宽大,叶一凡只能用手拎着袍子的一角往这边跑,但是跑的快了,头上的帽子又往下掉,那条长长的流苏在他脸边上晃过来晃过去,叶一凡百忙之中还要腾出手去撸那条流苏。
许多多笑的脸都红了。
她忙不迭地迎了上去,忍着笑帮叶一凡把帽子带正。
叶一凡还提着他那袍子在念叨:“这谁规定的,毕业就要穿这身怪衣服?太不科学了!太怪了!我又不是中世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