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赫沃基松开手,卡秋莎顺势逃了出去,没错,是逃。
她飞快的和扎赫沃基拉开距离,她真是受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对他莫名其妙的行为。
她做出战斗姿势,虽然她只是摆摆样子,但是看起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我知道我今天的问题很多,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扎赫沃基公爵。”
扎赫沃基敛起笑容严肃的望着她。
对嘛,这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反派。
啊不对,好像他们才是反派。
反正,这才像个坏人嘛,刚刚那个油腻的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请说。”
卡秋莎止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你说你不长嘴多好,一开口就像是无数坨五花肉砸在她身上,非要给她蹭上一身黏腻腻的油。
“我知道我跑不了,我只想知道你监视我们多久了。”卡秋莎死死的盯着扎赫沃基的眼睛,试图从那双眼睛里找到一点真实的情绪,“不要打哈哈,别敷衍过去,我只想知道一个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既然你说我们是盟友的话。”
卡秋莎开启缓兵之计,她知道以她那点三脚猫功夫不可能用武力胁迫扎赫沃基讲实话,如果扎赫沃基如今掌握了王宫,那女王估计也是自身难保,她得赶紧找到女王和易轻尘。眼下她只能迂回一点,至少要取得他的信任,哪怕只有一点。
果不其然,扎赫沃基对于卡秋莎的突然示好有些小小的惊讶,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久,也就是从你们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为止,不长不短大概两个星期而已。”
与刚才不同的是,随着太阳的落幕,扎赫沃基像是开启了另一个人格,整个人冷静而不失威严,与刚刚轻佻多情的他判若两人,你要是说刚刚那个油腻放荡的多情浪子是他双胞胎弟弟卡秋莎都信。
但是扎赫沃基还是那个扎赫沃基,他在这里一直都没有走动和离开过。
“两个星期?”卡秋莎面对逐渐像个坏人的扎赫沃基反而不怕了,她真的不擅长和白天的那个他相处,太过于恶心了,“真假几分?”
“卡秋莎女士,你说了你只有一个问题。”扎赫沃基的眼里明显没有白天的温情,如果说太阳消失前他的眼睛像是一片涌动的海,饱含春意,那现在他的眼睛里像极了暴风雨前的海,一片死寂。
“好吧。”卡秋莎知道自己暂时从扎赫沃基这里得不到什么了,无奈的摊摊手,“所以,我住在哪里?”
从气势上来看,卡秋莎可真的不像一个身陷囹圄的犯人,倒像个任性的,被娇惯的大小姐。
扎赫沃基皱了皱眉,屋子里的灯光越来越暗,没有侍卫敢进来点亮这里的灯光,“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的盟友。”
这时宴厅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把她带来的暗卫。
“带她去。”扎赫沃基说完背过身去,身影融入了黑暗里。
暗卫点了点头,扯着卡秋莎的胳膊就把她带离了宴厅。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她被暗卫带着穿过重重走廊,最后站在了她和吉娜他们先前住的房间门口。
卡秋莎看着那扇门出神,暗卫把她带到门口后立刻就离开了。
她推门进去,里头的摆设还是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个床,还是那个壁纸,只是在里面住着的人从四个变成了一个。
本身四个人住都还显得过于大的房间,如今只有卡秋莎一个人在里面住。
她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令人伤感的事情,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表面上看上去像是一种不正常的行为,虽然的确不是很正常,但是实际上卡秋莎是在找有没有人或者有没有设备在暗中监视她。
她试着摸索了一下,并没有看见什么监控探头,毕竟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这种东西,但是保险起见还是看看好。
卡秋莎盘腿坐在冰冷的地上,她刚刚被扎赫沃基搅乱了思绪,而她现在合理怀疑扎赫沃基是一个精神分裂者,或者别的。总而言之扎赫沃基可能不是个正常人。
根据刚才的短暂相处,卡秋莎觉得也许晚上的扎赫沃基才是真正的扎赫沃基,与黑暗同行,心狠手辣,思维缜密,就像是在黑夜里织着网的蜘蛛。
而白天那个,卡秋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像是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会对阳光不适应一样,也许扎赫沃基也是一样的,他并不适应白天的生活,所以他会做出一系列令人费解的,看着有些奇怪的举动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当然这些只是卡秋莎的猜测。
但是这些猜测也并不是不无道理,人是非常复杂,且矛盾的动物。
对于这个解读卡秋莎有自己的理解,对于她而言与其说是人的本身很矛盾,不如说是矛盾造就了人。一个人可以杀人不眨眼,做尽世间坏事,但是他依旧有着温情的一面。
扎赫沃基就是这样的,而卡秋莎要怎么做才能够骗取扎赫沃基的些许温存呢。
夜晚的扎赫沃基疑心病很重,他对任何人都是警惕的,卡秋莎应该如何让他放松下来对她说些什么?
像扎赫沃基这种自傲又自卑,疑心病重的矛盾体,说实在的卡秋莎还是第一次遇见,而且相对扎赫沃基对于他们的了解,他们对于扎赫沃基的了解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于零。
说白了就是约等于没有。
这种困境真是让她一个头两个大,而且女王和易轻尘现在都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究竟怎么样才能让扎赫沃基自己主动说出一些情报呢?
对付这种精明的人可不是你叫几句“我和你结盟了,我们可是盟友啊”这几句话就可以轻松应付的。
他的眼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你是虚情假意还是情真意切。
卡秋莎脑子里全都是如何讨好扎赫沃基以套取情报的方法,连扎赫沃基生病她挖肉做药引这种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情节都出来了,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也会当“舔狗”,若不是真的想要套取利益,谁想要当舔狗!
过了一会儿,卡秋莎“噌”的一下站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原地踱步,喃喃自语,“解冻的湖要等春天的吹拂?难道是说他要等我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吗?”
卡秋莎说出这句话以后,心里的另一个念头也瞬间浮现。
可是扎赫沃基为什么要自己站在他的那边,如果扎赫沃基说的是真的,真的监视了有有个星期之久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知道了吉娜他们的能力?而单单只带自己一个人,是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能力还没有显现,他没有办法一下子控制住他们所有人,而自己是四个人里面最软的柿子,毫无威胁可以任他拿捏。
扎赫沃基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吉娜他们是魔族。
可是女王也说过能够知道魔族特征和分辨人类和魔族差异的人非常少。
扎赫沃基又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卡秋莎一想到扎赫沃基势力范围这么大,如果有几个知道应该也不奇怪。
但是介于扎赫沃基的本人,其实卡秋莎很担心扎赫沃基只是在诈她,想要让卡秋莎自己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能力的?”这种话。
如果卡秋莎问出这句话,那么扎赫沃基的目的就达到。
卡秋莎在这两个选项里摇摆不定。
面对扎赫沃基里一定要非常非常的谨慎,如果让他抓住一点细节,卡秋莎或者吉娜还有女王他们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所有人都在扎赫沃基编织的这张大网里动弹不得。
现在卡秋莎就得先脱离这张网,然后解开所有人的束缚。
如此个人英雄主义的念头出现的时候,卡秋莎居然有些兴奋。
废柴式的逆袭,让她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