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傻傻对这种奸妄小人推心置腹,她何时变成苏锦云的人你都不知道?出了这般事,你爹竟还不安排多些人手照看你。”齐昭眼光微冷,沈嘉荣有些心虚,只安静听着
“不关爹爹的事,是我自己不要,我不喜欢太多人,珠儿就很好。”沈嘉荣似是天性多疑,每当那一群的奴仆对着自己毕恭毕敬的时候,好像总有一些久远的东西被她捕捉到
那虚伪的恭敬下面隐藏着毒蛇的恶意,她很害怕,在那屋子里,只要人一多,围着自己
她有一种窒息感,她觉得她是他们囚禁的鸟儿,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那珠儿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但你爹若是真对你上心,何故你身边连一个靠谱的人都没有,若是小爷,管你如何,只把人往你屋里塞就是!”齐昭哼了一声,转过声不去看她
虽是知道齐昭是担心自己才说这种话,但还是不由反驳到::爹爹是尊重我,而且珠儿也很好,只是有时候稍稍有些不靠谱···而已。”
齐昭嗤笑一声:“只是稍稍吗?”
沈嘉荣拍了怕胸脯:“自然是。”
齐昭又像以前无数般的那样说道:“小爷真是多管闲事,你爱听不听,吃了亏自己记着,不关小爷的事。”
珠儿拿完东西,就想往回走,李生连忙拉住他,珠儿一个反手就把他摁在地上
嘴上还恶狠狠的说:“李生你做什么,动手动脚,信不信我把你这根胳膊折了。”
李生连忙求饶:“珠儿你听我解释,哎呀···痛··”
珠儿将她放开,此时还有些怒气未消,李生无奈,这珠儿比自己还憨,只好好颜色解释道:“珠儿现下我主子正在和你家小姐谈话呢,我们等等再过去。”
这主子谈正是呢,奴才怎么方便在旁边听着呢
珠儿一贯憨惯了,听了这话,没有被说服,反而更加疑虑:“李生你搞什么把戏。”
不理他,就要往那湖边走,李生赶忙拦住:“不用操心,有我家少爷在呢,主子在说事呢··你”
李生心里叫苦,这怎么好赖话就是听不懂呢
珠儿听到此话就停下了脚步,杏眼一瞪:“有你家少爷再我才不放心,你没看到刚才都把我家小姐弄哭了吗!我不在,欺负我家小姐怎么办。”
李生忙道:“现在主子正在说正事呢,你若是担心,就在湖边不远处候着,但是莫再过去。”
李生说的诚恳,珠儿虽还有些不服,但好歹是没再反驳了
李生欲哭无泪。公子救救我
沈嘉荣软了语气,转移话题道:“过几天我们去骑马吗,我想带一个人去。”
齐昭微一挑眉,有些好奇的道:“除了小爷你还有别的朋友?”
沈嘉荣这个人怪,李生说的其实也挺对,沈家镖局也是苏洲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找个同龄闺秀相伴本不是难事
起初沈云生不是没有操心过女儿的玩伴问题,逼着她学了些规矩,去参加一些苏州园会,可那园会不止是商贾之家千金的园会,也有一些官员的千金参加,那种世家大族,自然瞧不起商贾之家的女儿
沈嘉荣去了几次,死活不愿意再去,沈云生退而求其次,让她去参加商贾之家的园会,起初也有些许几个玩伴合得来。但沈嘉荣一向不学正常女子要学的技艺,自然就疏远了
沈嘉荣琴棋书画一概不学,那女戒也让李妈妈拿去垫了桌角,但好在沈云生别的地方虽是放纵她,但基本的规矩却也不会落下
有好些次刘管事劝着沈云生,应当让沈嘉荣学些女子的技艺,但每次沈云生都说:“她从小没有母亲,我又不常在她身边,有些事我不想拘着她,何必让她如旁的女子活得一般辛苦。”
沈嘉荣很不服气,这个齐昭惯会小看她,气愤愤的道:“有啊自然有,你等着我带美人给你看。”
齐昭自然是乐见这样的,眼里有一丝暖意道:“你且带来,什么美人小爷没见过。”
日落时分,沈嘉荣一行人满载而归,路过一个糖人摊子,自己下去买了两个糖人,一个老虎,一个嫦娥
齐昭知道她属虎,调笑道:“看这龇牙咧嘴的老虎,凶巴巴的,你发起脾气来,便如这虎一样嚣张霸道。”
沈嘉荣不依了,直喊打他,齐昭连连告饶
沈嘉荣不服气的道:“我怎么就不是这嫦娥!”
齐昭不理她,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吹着口哨看着风景
这可把沈嘉荣气坏了,把他一顿好打
齐昭把沈嘉荣送回了沈府,沈嘉荣把鱼拿去了厨房,吩咐厨子做了几道鱼汤,一道留给沈云生,一道送给了刘管事,自己拿了一道打算去沈鹤卓哪里,余下的皆让师傅做了食材
若说早上那般,沈鹤卓他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懂,她到底是沈家的小姐,到底身份有别,也是被珠儿气糊涂了,沈嘉荣其实早上出了沈府便后悔了,自己也当真是为难人
一边又懊悔,好不容易与这美人哥哥熟络了些,她早上那般脾性会不会让他生厌?
磨磨蹭蹭的沈嘉荣还是走到了清风院,在门外瞥了一眼院子里,沈鹤卓便如早上一般仍是在那颗老槐树下,只不过他手上并未再拿书,而是看着月色似在深思
他虽想的出神,但感觉到有别人的视线,便也顺着那道视线看过去,见是沈嘉荣,眼神里有些许闪烁
沈嘉荣知是自己无理取闹,这开口怎么都应该是自己,便走上前道:“卓哥哥,今日是我不对,冲你乱发火,荣儿道歉。”说完就行了个礼
沈鹤卓原以为惹恼了她,按她的小姐脾气,怕是不会再理他了,本来心里还有些许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