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荣摆了脸色,扭身不理沈鹤卓:“我不,你先与我说。”
沈鹤卓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道:“那苗青青我都尚未仔细瞅她,下次我细细瞧了再跟你说。”
小脸怒色满满的皱成了一团,“不准,不准细细瞧,你方才还与我说,再也不见她了。”
沈鹤卓此时惬意的不行,又往她碗里夹了几筷子肉菜:“你好好吃饭,我就不见。”
沈嘉荣一看那满碗的肉菜,实在是吃不下去,拿起筷子戳着里面的饭菜,无精打采的
“菜不合你胃口吗?”因着沈嘉荣一直胃口不好,这厨子也是他花重金聘请来的,就想着她能多用几碗饭
沈嘉荣苦着脸,一脸不愿意:“鹤卓哥哥,这满碗的肉菜实在太油腻了,荣儿觉得简单吃些素菜就好。”
沈鹤卓满脸不悦,“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少吃点总是好的,不让你吃多,吃几块肉总要。”自沈嘉荣病了以来,有一段时间当真是瘦的没人样了,沈鹤卓当真是愁的没法
但还是把那满碗的肉菜夹了些到自己的碗里,留下几块肉,又夹了好些素菜给沈嘉荣
沈嘉荣才算是吃了些,只不过没吃几口又放下筷子
沈鹤卓一阵挫败,想他在商场都能游刃有余,偏偏回到沈府,却不能让沈嘉荣多用点饭
只好好说歹说的说了一通,沈嘉荣才用了小半碗饭
两人吃罢饭,沈鹤卓就在坐于书桌,看些账本之类,沈嘉荣就在一旁折些纸花
两人互不打扰,但又极其和谐
沈鹤卓看了小半个时辰,看着时间自己也该出门,沈嘉荣也该睡午觉了,便催着她快去歇息
沈嘉荣心里舍不得,便可怜巴巴的眨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道:“鹤卓哥哥,今日就别去铺子里了,多陪荣儿一会。”
若是往常,沈鹤卓也就应了,只是今日春望楼新开业,他下午怎么都让去一趟的
看着沈嘉荣可怜巴巴的眼神,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一只手将她拉近自己,吐息之间两人离得特别近,安抚的说:“我下午去一趟便能赶在落日之前回来了,到时我与你一起去逛夜市,好吗?”
沈嘉荣万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总归是不愿耽误她正事
沈鹤卓走了,沈嘉荣便拉着珠儿陪着自己睡了一个午觉,珠儿还嘀嘀咕咕:“小姐发完脾气了,还有心思睡觉。”
听珠儿又在打趣自己,一个爆栗扣在珠儿头上“臭珠儿,还笑我。”
“小姐真是的,沈公子没被你这脾性折腾死真是幸运。”
珠儿原本是不喜沈鹤卓的,但是近几年来,沈鹤卓对沈嘉荣如何用心都是看在眼里的,本来对他的偏见也越来越少,沈嘉荣无理取闹的时候还会为他说些公道话
不过沈鹤卓真是个好性的,这些年来,无论沈嘉荣做些什么,竟是从未和她红过脸,只是沈嘉荣有时候对着这个闷木头生不出气来
沈嘉荣一连睡了两个时辰,沈嘉荣一抬眼,已见天色暗淡下来,正自雀跃,想来沈鹤卓这个时辰应当差不多回来了
正要起身,忽感身下有一种难耐的不适,黏黏糊糊的感觉,疑惑的伸手触及身下的衣衫
一抬手却是下了一条,白嫩的双手沾满了血迹,沈嘉荣感觉脑海翁的一声,也是明白是什么··
便大声喊着珠儿,喊了几声,都未有人应,便唤周满,亦无人应
沈嘉荣慌慌张张的就下床想寻些布条垫一下,好换一身爽利的衣衫,毕竟她现在这样是真的不舒服
正急急忙忙的找着,就听见沈鹤卓与福春说话的声音,沈嘉荣一惊,这个时候正是沈鹤卓回来的时间,她第一次痛恨沈鹤卓那么准时
连忙跑回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只想用装死逃过一劫
沈鹤卓在门口说与福春了些事,便就让他走了,自己进了屋内,见大厅内无一人,有些疑惑的走进内室,唤道:“荣荣我回来了。”
沈嘉荣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都要骂珠儿一百遍了,这丫头真不知去哪里
一边又暗暗祈祷,沈鹤卓自己能退出去,可是转念又想,他瞧不见她,只会更加着急,必定是要把屋内掀个底才肯罢休的
沈鹤卓喊道:“鹤卓哥哥,你先回去吧,等会你再来。”
沈鹤卓脚步一停,莫不是沈嘉荣出什么事了,方才自己回来,园子里就并无一人,往日里都是有周满和珠儿在的,便已是蹊跷之极了,听到自己回来,沈嘉荣又要赶他走,里面究竟出什么事了
“好,我先走。”
听到脚步声远去,沈嘉荣伸出头大呼一口气,连忙爬起来,去衣橱里换衣服
“荣儿,你这伤?谁把你伤的?”沈鹤卓没想到,自己一进内室便看到这一幕,沈嘉荣的下身衣衫竟是满是血迹,沈鹤卓感觉自己的世界突然只能看到一个人了,跑上前将她细细打量,眼里满是愤怒与伤痛
他心间里宠着的人,怎么一下便变成这样了?
他要杀了那个人,眼神一瞬间变得阴骘,如炼狱中的恶鬼,燃烧着的是仇恨的火焰
沈嘉荣没想到沈鹤卓根本就没走,竟是诈自己的··他太狡猾了····
沈嘉荣心如死灰的盯着沈鹤卓,沈鹤卓更是难受,将她急切揽进怀里,眼里有扭曲病态的仇恨,沈嘉荣眼里那一瞬心如死灰的眼神,看的他心惊
循循善诱的问:“荣荣不怕,疼不疼?别怕鹤卓哥哥这就带你去找郎中,没事的没事的。”
沈鹤卓将沈嘉荣打横抱起,触己身下哪一抹湿意,手指都微微发抖,这是伤的多重,竟都是血
沈嘉荣听到要去看郎中,难堪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着不让沈鹤卓抱,嘴上还喊道:“你走,我不要看见你,我不是叫你走吗,你回来做什么。”
若是以往,沈鹤卓也就依了她了,只是如今流了那么多血,看起来真是伤势极重,沈鹤卓不在与她多言,抱起沈嘉荣就出了房内
沈嘉荣那点气力那里是沈鹤卓的对手,眼看着真要出了这院子,见了郎中,她真是没脸活了
抓着沈鹤卓的衣袖就骂道:“沈鹤卓你快把本小姐放下来,本小姐是来月事了,不是要死了!看什么郎中啊。”
清风本是掠过这对男女的衣衫,突然衣衫便不由风动了,沈嘉荣盯着沈鹤卓白嫩的脖子,眼见着他变成一阵喜人的颜色,自己也不敢低头再语,只是任由脸上的温度蔓延到耳朵里
沈鹤卓又乖乖的将沈嘉荣抱回了内室,这事做完了,也不知干些什么好,只是呆呆的站着,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耷拉着耳朵,等着大人训诫
沈嘉荣又羞又恼,“你还待在这做什么,出去啊。”
沈鹤卓现在极是乖顺,就是沈嘉荣与他相处这些年,从未见他这般无措的神情,大多时候他都是一副清风霁月孤傲模样,一时也觉得自己话说的重了,毕竟他只是担心他
想唤他站住,但是沈鹤卓便如毛头小子般,一溜烟的就出去了
沈嘉荣噗呲一笑,擦着眼泪嗔怪道:“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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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珠儿觉得沈府没了她还真能翻天,这不她只不过是一个时辰,便翻了天,一会园子,就见院子里血迹滴滴,那血迹一直沿着小路直至大厅内,消失不见
珠儿当时咯噔一下,劈手拿了院子里的一根棍子就轻手轻脚的进了厅内,警惕的看向周围,正要掀帘子,忽然那帘子自己先是动了,珠儿握紧手中的棍子
盯着那帘子,帘子掀起,来人正是沈嘉荣,她刚哭完,此时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珠儿舒了一口气
沈嘉荣见珠儿拿着棍子就要挥向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拍着胸口拐道:“你做什么?”
珠儿扁扁嘴,正欲反驳,她又想起门口的血迹,将沈嘉荣拉过来左瞅瞅右瞅瞅,转了几个圈,瞅着没异样才算安心
“珠儿我没事。”沈嘉荣说道
“小姐,门口屋内的血迹怎么回事?你可别告诉我你杀鸡了。”珠儿将手里的棍子放下,双手抱胸的问道
沈嘉荣行至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道:“我来月事了。”
珠儿一挑眉,恍然大悟道:“也是时候了,不奇怪。”
“但是门口那血迹又怎么回事。”
珠儿不提还好,一提沈嘉荣又想起来刚才那尴尬的时候,沈嘉荣的烦躁的摆了摆手,把头偏过去不去看珠儿,“你别问了,我还没问你呢,跑去哪里了,怎么喊都不见人。”
珠儿一激灵,疑道:“我陪着张妈妈去买菜去了啊,我叫周满留下得了啊,这丫头跑哪里去了。”
这周满还是第一次玩忽职守,偏偏这一次自己还出了这般的丑,沈嘉荣有些不喜:
“不知,我睡醒之后,便没见过她人。”
珠儿气冲冲的捋了袖子,“好啊,等她回来,我定要仔细训斥她一番。”
沈嘉荣这此未再多说什么,她想这事留给珠儿去做也是合适的,珠儿是她的大丫鬟,本来这事也算是她的分内事
当然她也不是严苛之人,只是若有事,早早打好招呼便是,应了珠儿又擅离职守,当真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