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就这样悄悄地结束了,假期里,我没有见到潇潇,听说她学完计算机课程后被分配到西安工作了。
我和范娇回到宿舍,看着宿舍里的物件,和十一之前回家时的摆设没有区别,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我们望了望彼此,都没有从对方的脸上找到欢乐的表情,我们没有说话,悄悄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在那儿发呆,我们都在经受着同样的伤感,也在感受着相似的别离。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来,对范娇说:“娇,十一的作业你做完了吗?”
“试卷和课堂练习都做完了,只是语文预习作业还没有完成,你呢?”
“我也是,预习还没做呢。”
于是,我俩拿出书,开始预习后面的课程。我们都先看了一遍课文,然后将自己不太懂的地方圈起来,并彼此讨论起来。我们谈论着课文的内容,并由此延伸到其他的话题。渐渐地,我们的情绪高涨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刚才还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伤感。
不知不觉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于是我们俩去吃午饭。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是于宁宁。我们走上去打招呼,看到我们她也挺高兴的,随即和我们熟络地聊起来。
聊了一会儿,我和范娇邀请于宁宁去我们宿舍去看一看,我们住的地方离得很近,很方便。于宁宁高兴地同意了。来到宿舍,于宁宁简单看了看宿舍,就坐在我的床边,拿出书说:“咱们先学一会儿吧!”范娇坐在自己的床边,和我们俩相对着,也拿出了书。我们三个一起学了起来。
我们静静地学了一阵,又讨论了起来,说着说着,话题又扯远了,聊到十一期间在家里发生的事情。于宁宁说她在家哄他的小侄子了,小侄子可调皮了,总是不听话,还和她闹别扭,整的她好像没有亲和力似的。虽然很没有成就感,但她向我们述说时脸上洋溢着一种欢快的表情。之后,范娇说她在家帮他爸妈下地收黄豆去了,黄豆秧很硬,很难削,累得她手腕有一种酸楚的感觉。虽然很累,但是她依然很开心。最后,该我述说我的十一经历了,我把我卖鱼的事情以及卖鱼过程中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告诉了她们,逗得她们哈哈大笑。
但说着说着,我的声音突然有了一点感伤,我赶紧停下来,不再往下说了,但感伤似乎是叛逆的孩童,越想阻止他,他越任性。我的情绪渐渐地低落了下来,她们俩似乎也被我感染了,情绪不再高涨,反而也感伤起来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们,我发现,于宁宁的眼圈红了,眼角似乎有些东西,范娇也失落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我们。看着看着,在我眼角纠结、徘徊着的水滴悄没声息地滴下来。
看到我哭了,于宁宁终于也忍不住了,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悄悄地滴落,而范娇,已经躲到床边偷偷地抹起眼泪了。
我们三个被那种感伤笼罩着,似乎只有泪滴能稍微让我们解脱,我们静静的,不想发出声音,也不敢发出声音,似乎只有静静才能烘托这伤感的氛围。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静静的氛围,我们三个也都被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抹了一下眼泪,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范娇最先走过去,冲着门问道:“谁呀?”
“是我,刘辉。”外面的声音格外的洪亮,显然是一个男生。
“奥,是刘辉啊。”范娇打开门,又问道:“你来我们这儿有啥事吗?”
“我是来这儿借东西的,咱十一期间不是有个作文吗,我听说郭鸿有《中学生作文选粹》,我想找郭鸿借一下,好借鉴一下里面的精彩内容。”刘辉说道。
“奥,是来找郭鸿借书的呀,你等会儿。”范娇说。
她走回宿舍对我说:“郭鸿,刘辉来借你的《中学生作文选粹》了”。
“好的,我给他找一下。”我说完,低头擦了擦眼泪,就去书包里找这本书。
不一会儿,我找到这本书,拿到门口,准备交给刘辉。
这时,于宁宁站起来,说:“我给他拿出去吧,我也先回去了。”
于是,我把书交给于宁宁,她便背起书包回她的宿舍了。
刚才的伤感似乎也被惊吓住了,悄悄地躲了起来。宿舍里的氛围也渐渐地活跃了些,我和范娇坐在那儿继续整理一些预习的东西。
悄悄地,一天又过去了,十一的假期终于宣告结束了。我和范娇早早就来到教室,将自己的课桌椅收拾干净,并把书本有次序地放在课桌上。坐在那儿等着老师来上课。
课程按它既定的程序讲授着,我们也在有序地学习着新的知识。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课间时候,我没有出去玩,而是坐在桌旁,准备预习一下下一节课的内容。
这时,一个男孩走到我课桌旁边,我抬头一看,是那个裤子穿反了的袁启,他小声地对我说:“郭鸿,刘辉让我给你带句话,就是大课间时,他约你在咱们教室旁边的大杨树底下把书还给你。”说完后,还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似乎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他发现了,又似乎是在有意的提醒着我什么。
听完后,我脑袋瞬间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借了我的书,直接过来还我就行了,找一个素不相干的人来传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理会袁启的表情,只是问道:“你咋认识刘辉的?”
“我们住在一起啊。告诉你,话我带到了,去不去由你啊。”说完后,他潇洒地走了。
我刚想去想一下刚才发生的这件事,并仔细地分析一下大课间时我要不要去拿回我的作文书,却看见老师夹着书走进教室,随即听见音乐铃声想起,原是上课的时间到了。
我坐在课桌旁,准备上课,我试着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去想大课间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好听课,试着跟着老师的思路去学习新的内容,但遗憾的是,我没有成功。那件事始终萦绕在我的大脑中,令我无法平静下来,我清醒的意识到,我必须想明白这件事如何解决,才能安下心来听课。
于是,我开始仔细分析这件事情。他找别人带话让我去取作文书,而不是自己过来把作文书还给我,想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但是什么事呢?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也很感激在初中时他对我的帮助,但好朋友就应该把事情说清楚,找人约我整的跟约会似的,有意思吗?突然,我的思绪停留在“约会”两个字眼上。“不会吧?”我问着自己。突然发现自己的脸有点热,心里也有一点儿害羞。但我该过去吗?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而已,为啥必须要扣上特殊的帽子呢?况且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停留在普通朋友的层面上会更好,我还是不去了。但那会不会很尴尬呢?不管他了。
我拿定了主意,心里敞亮了些,思绪也平静了些,可以听老师讲课了,但老师讲到哪儿了,我却跟不上了。我暗自懊悔刚才的行为,但我别无选择,我试着让自己跟上老师的思路,也祈求着这堂课再长一点,老师讲的再细一点,好让我能听懂接下来的内容,好让我不要去面对大课间的尴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