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要继续找寻扶华宫时,似乎听到了似有似无的哭泣声。
她循声而去,只见一个内侍正埋头哭泣着。
“你怎么了?”她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那内侍抬起头,孟珞一看,像是之前问过路的内侍。
他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去,带着哭腔的道:“我在外的母亲去世了,而我却没有钱为她下葬。”
孟珞二话不便将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取了下来递给他,道:“这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足够安葬你母亲了。”
内侍见了摇摇头:“安葬是够,但出宫办事是要交一枚银泉,我在宫里一年所攒下的泉币都不够打点的。”
“陈国也用泉币呀?不是都与大孟分割了嘛。”孟珞问道,按理大孟当年一统,流通的货币是用的泉,但如今陈国已称皇,理应有自己的货币流通着。
内侍解释道:“陈国也不过独立了十几年,而这十几年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动,这货币也还是用的从前的,而且我是大孟人出宫回大孟办事,还是要用泉币的。”
“你是大孟人?!”孟珞有些惊喜,没想到在陈国的皇宫中能碰上自己的子民。
“是十几年前,战乱的时候,我们全家人跑错了方向竟到了陈国,后来锁国封城了一段时间便在陈国安家落户,因家了生计不好,我便入了宫每月都要送钱给家里补贴,但这一年内,我爹没了,我的两个哥哥也没了,就剩我的母亲生着重病在昨日也离去了,可如今我真是没有多余的钱给那守宫门的了。”着他便哭了起来。
孟珞见他如此心生怜悯,想着一会儿回扶华宫找些值钱的让他带出去,但细细一想怕是会被误会成盗贼便又想到了好法子,“你先带我去扶华宫,那里我有认识的人,定会凑齐泉币让你出宫为你母亲办丧事。”
那内侍眼睛红肿的看着孟珞道:“扶华宫被皇后娘娘下令已经锁宫门了,现在是进不去的,更不要与里面的话了。”
孟珞听后讶异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听是三皇子惹了皇后娘娘不高兴,皇后娘娘一怒之下便将扶华宫锁了。”
“那选妃的事……”
“选定了,三皇妃是大孟的嘉乐郡主,二皇妃是落合漠的桑茉公主,大皇子还未定,倒是狄尔沁部的喀翟公主许给的是安阳候的世子。”
孟珞想了想问道:“不是还有一位公主吗?难道没被许配给哪家的世子?这岂不是很丢脸。”
“是萧国的泺悦公主,皇后与皇上还在商议,听皇上是想定给大皇子,但皇后没同意。”
“为何不同意?”
内侍见四下无人才敢与她轻声道:“萧国在外的名声不好,而且国力也不比大孟强盛,所以皇后不喜。”
“之前我记得大孟的嫡长公主是要与陈国的三皇子和亲的,那时皇后就没有不同意?反而是现在要紧着自己的大皇子了?”
“那是因为当时孟帝尚在病中,只有一个公主所以当时大孟是岌岌可危的,但如今不同了,大孟接连有三个妃嫔有孕,而且孟帝的病也好了,民心聚拢国力逐渐昌盛,所以皇后才想让大皇子迎娶大孟的嫡长公主,但如今大孟的嫡长公主下落不明,皇后如今是日日头疼。”
孟珞听讲到了自己便赶忙转移了话题,道:“这个手镯先借给你,等你哪日有钱了再还我。”着便将自己手上的一个白玉镯子递给了他。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还不起的,而且这个很容易被误会成是主子的东西。”
孟珞仔细的看了看这镯子,这镯子原本是在萧家的时候买的,是店里最贵的一样,是宫里的娘娘都用的这个,而孟珞却看着有些杂质不透,但是萧家的一番心意还是戴着了。
“那我同你一起去,有什么事儿我扛着。”着便将他拉了起来,让他带路去了宫人出宫的东侧门。
门的两边各有两名侍卫把守着,那内侍将镯子递了过去,果不其然,那侍卫看了看镯子,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孟珞。
“这玉镯是你们偷来的吧。”
孟珞叉着腰,略微有些泼辣的道:“这是我伺候的主子赏给我的,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镯子若是真主子看的起的便不会赏给我这个宫女了。”
那侍卫又仔细的看了看那镯子,似乎成色真的不是很好,道:“将你的文牒拿出来。”
孟珞不知文牒是什么,内侍那是主子或者的总管给批的出宫条子。
“这位侍卫大哥,我就是送送他就不出去了。”孟珞道:“不过你们出一个人就这么贵,要不让他出去两次吧,下一次免费行吗?”
“你这宫女还敢跟我讨价还价的,这镯子还不够我们兄弟喝一晚上的呢!”
“呦,瞧您这的,这镯子虽然不是很名贵,但足够你们喝几日的了。”
孟珞继续与那侍卫讨价还价,而那内侍见侍卫脸色不好,便将孟珞拉到一边。
“这儿的侍卫脾气都不好,你以后要是有事要出来定是要交更高的价钱了。”内侍完转身离去,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成陆,你也可以叫我思孟。往后我定还你一个更好的镯子。”
孟珞回道:“我叫珞儿,其实我也是大孟人……”
话音刚落,内侍成陆便给那些不难烦的侍卫推了出去,也不知他听没听见。
就在孟珞准备再去寻扶华宫的时候,只见面前的四个侍卫纷纷拱手行礼,孟珞一时间有些茫然,下意识的让他们起来,只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们拜的人是我。”冷漠似有些邪魅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连忙转身一看,果不其然,就是二皇子陈旪。
他拿着黑铁扇在这略有些凉意的春日里扇着风。
孟珞下意识的问道:“你这黑铁扇它不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