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在歧阳宫黑色沉重的牌匾上。
寝宫内,孟珞从睡梦中苏醒,她睁开眼看着黑纱般的帘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她坐起身,打量着四周。
只见陈旪斜倚在椅子上,脸上的那半张面具似要脱落般摇摇欲坠。
她下床走到他的面前,一手揭去了面具。
他的脸生的十分白净没有一丝瑕疵,粉嫩的薄唇上是挺拔的鼻梁,他的睫毛很长且浓密,但他的眉心却是紧皱着。
她下意识的想为他抚平蹙起的眉,指腹只触碰到了他的皮肤,便将他惊醒了。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孟珞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眼里似乎似从前那般纯净了。
“你长得真好看。”她继续道,指腹划过他的脸庞。
陈旪听后立刻抚上自己的那半张脸,只觉没有那疤痕的凹凸感,随即他起身,俯身看着镜中的自己。
面容姣好,那道骇饶疤痕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喃喃道:“莫非是灵婆做的?她为何……”
“你怎么了?”孟珞看着他,十分的好奇。
“无事。”他恢复平静,恢复冷漠。
她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呀?还有你是谁?”
陈旪看着她,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这里是歧阳宫,本王是陈国的大皇子,陈旪。”他看了看她反问道:“你可知自己是谁?”
孟珞看着他仔细的想了想,想到了什么却看不清出,也听不清楚,“洛……洛儿?我叫洛儿。”
他继续问道:“那你可知自己在这歧阳宫里是做何事的?”
“我……我是皇上指到歧阳宫里当差的宫女。”她捂着自己的头显得十分痛苦。
“下月初四,本王与王妃成亲,那日也是封本王为太子的圣旨下来的日子。到那时,你便不会是歧阳宫和宁王府的下人,而是本王的良娣,你时时刻刻都要记得,你是本王的人,万不可与旁人来往过密。”他的语气像是在命令,一点都不容质疑。
孟珞被他威震的点零头,随后问道:“我为什么在来歧阳宫之前的事都忘了?”
陈旪看着她,淡淡的道:“本王只是让你忘了你该忘的,记得你该记得。往后不论是在歧阳宫还是在王府,你都只能听本王的话,任何饶话都不能信,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孟珞瞬间变的唯唯诺诺的,站在他的身边也是十分害怕的样子,连眼睛也不敢看向他。
直到看见了袁一她才好些。
“袁一。”她唤了他一声,见他回头便跑了过去。
袁一看了她一眼,没有话。
“袁一,你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了?”孟珞疑惑的看着他,又看看自己,不明所以。
他抬头看着她一袭红衣,心中不觉的有些闷紧,“你还是穿素的好看。”
孟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衣道:“我以前穿过素色的吗?我还以为我一直穿的都是红色,方才殿下我穿红的好看,便命人制了好多件。”
袁一听出了不对劲,按在往常,她是绝对不会叫陈旪殿下的。
“你,怎么了?”他皱着眉看着她,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让她性格转换的如此之快。
“我?我很好呀,就是将进歧阳宫前的事给忘了,不过殿下那些都是不好的,不能让我记得,如果我记起来了就会很伤心很难过,他他不想看我难过。”她笑了,笑得很灿烂,犹如春日里的花朵,是从前没有的,没有绽放过的另一种美丽的,令人心情愉悦的花朵。
袁一疑惑的看着她,不知是否是昨晚……想着,他便一路跑进殿。
陈旪见他慌张,便猜出一二,“你已在本王身边多年,如此冒失,还得重新教你规矩不成?”他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匕首,冷漠的看着他。
他立马拱手作揖道:“殿下,是属下冒失了,属下前来是想问,洛儿她……”
“下月初四就是本王与落合漠的桑茉公主成婚的日子,本王也已向父皇请旨,将洛儿赐予本王做良娣。”
袁一愣了一下,道:“是,往后属下就得称洛姑娘为洛良娣了,只是……”
“本王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罢,拿起擦得锃亮的匕首,斜着将自己凌冽的眼神映在上面。
“属下明白了,往后关于洛姑娘的事,属下不会再过问。”罢拱手作揖离去。
而殿门外,孟珞正贴耳听着里面的对话,见袁一出来后,又赶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他没看见自己,走远去后,又赶忙追了上去。
“袁一,你走那么快干嘛?”她追上了他气喘吁吁的。
“洛姑娘,您有什么事吗?”
孟珞见他变得冷漠心中有些狐疑,便问道:“袁一,你怎么了?从前你都不是这么叫我的,而且也没这么拘谨。”
“那是从前,是袁一不懂规矩。”他低着头,没有看她。
她点点头没有在意,道:“殿下让我挑几个宫女,去宁王府打扫,下月初四王妃便要入府了,不过,我记得之前冒犯了王妃,袁一,你能带我去流云殿向王妃赔罪吗?”她轻声细语的问道,性格似乎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
流云殿内,桑茉眼睛依旧是红肿,许是又哭了许久。
门外,易晴有些气冲冲的前来通报:“公主,昨日那不懂规矩的宫女来了。”
“她来做什么?”桑茉问道。
易晴瘪着嘴道:“不知道,许是又来叫嚣的吧。”
这时,孟珞走了进来,看了眼桑茉后,福了福身,随后跪下道:“昨日是奴婢不懂规矩,对您不敬,还请公主责罚。”
桑茉与易晴都愣了一下,而袁一却是站在一旁低着头。
“真是可笑,昨日那霸道的女子怕是不是你吧。”易晴丝毫不相信眼前这看似,唯唯诺诺的人是昨日那出言不逊的宫女。
“是昨日奴婢出言不逊,今日奴婢知错了,特来流云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