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那边好像发生什么事了,我过去看看。”
“世子,从昨日就一直慢慢吞吞的走,如今您又要回去,这何时才能回黎国啊!”
黎穆笙望着远处似乎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后面还跟着一群落合漠人,猜到一定是钱启晟他们几人将孟珞救出来了,不顾使臣孙大人的阻拦,毅然决然的骑着马飞奔了过去。
钱启晟几人因不熟悉落合漠的地理位置,不慎跑入了一处山崖下,前方无路周围又全都是落合漠的军队,钱启晟无奈之下只得自爆身份。
“咱都是一家,我,我是启族人,虽从前依附大孟,但我也是会审时度势的,而且我在启族威望也是很高的,说不定美言几句,我启族便归附落合漠了呢……”
几人趁着钱启晟在拖延时间,默默地商量着对策。
“子谦,你不会武功,一会儿你躲得远些,保护好大公主,刘小友你的武功不是很好,尽量躲的远些,官太医你一会儿便与老夫一起在外圈迎敌,开辟出一条路来,好让子谦带着公主离开。”宁逅予说着便攥紧缰绳蓄势待发。
而刘熹却在后喃喃道:“还没与我交手呢,怎么知道我的武功不好……”
正当钱启晟与苏澄的对话停止的时候,宁逅予一声“驾”冲破了云霄,身下的马儿如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长啸一声冲入了落合漠的军队中,官兴见此忙跟着他去了,还不忘经过钱启晟的时候,从他的布袋里拿几瓶**药。
苏澄见此微微皱眉,但见他们只有二人冲了出来,自己身后落合漠的军队足足有几百人,便不再担忧什么,转头看向还在昏睡的孟珞,心中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本王可以放了你们,但必须要将大孟公主留下!”
孔柏希听后,攥着缰绳退后了几步,“钱太医,还是您带着大公主走吧,我留下来奋力一搏,虽然拖延不了多长时间,但……”
“不行,你就是个文弱书生,还是宁逅予的门生,往后你可是要辅佐大孟新帝的,你去奋力一搏就是去送死!一会儿你从雪山边离开,一定要将公主安稳的送回大孟。”
只听钱启晟的话音刚落,苏澄便拔出剑向他冲了过去,躲在暗处的黎穆笙本想前帮忙,但却被孙大人扣了下来。
“世子,您如今是黎国的世子,与大孟已经没任何关系,您此时去救大孟公主,无疑是让落合漠与我黎国……”还没等孙大人说完,黎穆笙直接驾马从黎国的军队中冲了出去。
钱启晟的武功虽不错,但还没打几场便败下阵来,刘熹见此赶忙冲了去想将其救下,却被赶来的黎穆笙拦住了。
“你和孔柏希带着小珞从西边走,那里有黎国人接应你们,我去救钱太医和其他人。”黎穆笙说完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宝剑。
刘熹和孔柏希听后本是想立马往西走,但却见落合漠的军队越来越多,宁逅予和官兴的身影也渐渐的看不清了,周围已全是落合漠的军队,让二人寸步难行。
“我武功虽不好,但也能勉强拖延一些时间,黎国的人一定不会让黎世子受伤,定会前来相救,你……公主,你醒了?”
只见孟珞缓缓的睁开双眼,见到不远处正在与苏澄厮杀的黎穆笙心底不禁一凉,但她的脸没有一丝神情,淡然的从马下来,二人不明所以的呆愣在原地,而就在这时,躲在雪山后的黎**队也冲了出来与落合漠的军队厮杀着。
黎穆笙的武功是得到韩叔亲传的,与苏澄不相下,最终两人不分胜负身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全身无力的倒在染了鲜血的雪地。
落合漠的雪是天底下最白的,远远的望去一望无际的银粟,洁白的雪沾染了鲜红的血,只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正当苏澄用尽全身力气趁着黎穆笙还在休息的时候,举起剑欲要刺向他,只见一袭青丝绕过眼前,一个熟悉的背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手中的剑在空中没有任何停顿的插入了她的背部。
“小珞……”黎穆笙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孟珞,脑子里一片空白。
孟珞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的抬起手触碰到他的脸,抹去淌在他脸颊的一滴泪,无力的说道:“我记得小时候你是我们三个里面最爱哭的,阿煜总是笑话你,可是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阿笙以后不能再哭了,我要走了,替我照顾好我的孩子……”
看着孟珞的手慢慢的垂下后,黎穆笙含着泪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悲愤,对孟珞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而且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经此事后,黎穆笙平安回到黎国,期间他割地予狄尔沁部换取结盟,姜国新国君姜知爀与黎国交好也同意与黎国结盟,期间大孟的祥安帝现身梅济州,启骅尹文幼官岳丰易硕一直追随,四国正式结盟一同攻打其他三国。
十年后,战争结束,大孟收复失地,狄尔沁部也归还了黎国的土地,同年祥安帝去世新帝孟玹继位,黎穆笙作为大孟的摄政王,将黎国国君让位黎穆筠。
十年战争期间,攻破陈国时,他将苏澄终身囚禁在落合漠最北部地区,陈昢陈旪囚禁其陈国皇宫内,萧国皇族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孔柏希刘熹也在宁逅予的教习在登大孟的朝堂,辅佐新帝,钱启晟官兴也依旧是在宫中担任太医一职。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大孟的皇宫中没有了巷庭库和南四所,可宫人一旦听到戴嬷嬷的名字一定会吓得大惊失色。
宫中一个十岁的小孩,爬宫墙身穿素衣坐在屋顶抬头望着北方。
“小玹子,在看大雁?”钱启晟坐在他的边问道。
小孩摇摇头,眼睛依旧紧紧的望着北方,“冬天,大雁都是向南飞的,朕在想连鸟儿都惧怕的寒冷,母后她为何不来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