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公子,你这是进城有什么要紧事吗?这么早就过来了!”
清溪几乎是一夜未眠,天刚一蒙蒙亮,他就着急着收拾行李赶了过来,守夜的官兵看着他急冲冲的样子不由得调侃他。
“敢问守卫大哥,这城门何时才会开?”
守城的两个官兵听到清溪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
“罢了罢了,离开城门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咱们这儿不比京城,给你通融一下吧!”
清溪听到官兵的话,也知道让官兵通融一下,总得付出什么代价,赶紧拿出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他。
只见那个官兵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手下他的银子,反而嗔怪道:“行个便利的事,倒也用不上贿赂我!”
清溪赶紧收回了那些碎银子,用一种愧疚的语气回复道:“是小生太过势力了,望大人不要介怀。”
守卫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将城门开了个口子,方便清溪穿过。
清溪也不再客气什么,礼貌的拜别了守城的官兵,这才背着行李赶紧进了城。
城内还是昨夜花灯会的繁华景象,各式各样的花灯挂在街边和树上,虽然是白天,没有点燃,但依旧可以想象到夜晚的美丽盛景。
清溪顾不得欣赏这些精致的花灯,毕竟他从未来过宿州,白家的方位,他实在是无从知晓,只能先找一家客栈落脚,再想办法打听白家的位置。
找了许久,听街上的行人说,白家住在离澧松湖不远的地方,于是,清溪便在澧松湖旁的乐湖客栈住下了,但殊不知,住在乐湖客栈的,还有三皇子。
白府。
“小木儿,你怎么又不开心了,昨天晚上不还认识了新朋友?”
一大早过来叫凌南木吃饭的白陇扬,一进门就看到凌南木在树下盯着树发呆,也不似昨晚那样活泼可爱了。
她赶忙过来询问原因,但她连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为了清溪。
“我没事啊,扬表姐,你帮我跟外公说,我不饿,就不去吃饭了。”
凌南木原本还在为结实新朋友而高兴,可一觉醒来后,她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靠掩盖就能消失的,她必须得自己面对。
其实这些天她一直想不懂为何清溪会走,也一直在为清溪开脱,他不知道我的心意,毕竟我也没有真正说出口,他这才离开的……
但是这种种理由都抵不过清溪已经离开的事实,于是凌南木一醒过来就感觉自己的生活缺了点什么。
白陇扬见她沉浸在忧伤里无法自拔,倒也不再说些什么,默默的出去了。
在白陇扬走了之后,凌南木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想见清溪,明明他离开才过不到半个月,也不知以后会不会再见面了……
清溪在客栈安顿好以后,就向小二打听了一下白府的位置,小二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他便匆匆忙忙出了门。
这一幕刚好被夜风的手下遇到,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清溪,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刚刚走过去的不就是上次救了凌家小姐的那个书生?
想起清溪的脸之后,他便匆匆去向夜风汇报情况。
“大人,上次主子说要杀掉的那个清溪住在这家客栈。”
“救了凌家小姐那个?”
“是。”
“他来这里干什么?”
“属下听到他跟小二打听白家的位置。”
夜风了解到这件事之后,还是认为应该向宋微致汇报一下,毕竟自己的主子喜怒无常,上次说要杀掉的人,这次便不一定了。
夜风上来的时候,宋微致正站在二楼的看台上,自从清溪出现在这件客栈开始,他一直都在关注他,也不知是何原因,他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将来绝非凡类。
“主人,上次搭救凌家大小姐的那个人出现了。”
“哦?是那个清溪?”
“是,他目前住在这家客栈,刚刚向小二打听了白家的住址。”
“在周边可曾发现蒙面人?”
“尚未……”
宋微致听到夜风的话,心里不由得开始烦躁,一个蒙面人都查不出来是谁,他养这一帮杂碎有什么用?到头来,连一个凌兰鸢都拿捏不住。
“行了,周围找不到,难道不能跟着他?这些事情还要我来教你吗!”
见宋微致生气了,夜风赶紧跪在地上:“属下这就去查,主子息怒!”
宋微致摆摆手,示意夜风赶紧出去,夜风会意,慌忙带人出去。
白府。
清溪在路人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白府的宅院,但他不能从正门进去,不能正面见她,毕竟这里是白府,更何况,他答应过凌云道,不再见凌南木,他虽忍不住思念,但也不能置承诺于不顾。
在片刻的权衡下,清溪决定偷偷摸摸进去,只远远看她一眼,只确定自己是什么感觉便好。
由于他习武多年,很轻松便翻过了白府的院墙,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命中注定,他从墙上下来,入眼便是凌南木的院子。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发现凌南木就在院子里,在树下的石桌边坐着。
微风拂过,带动树上的新长出的嫩叶,带动树下人的发丝,树叶刷刷的响动,发丝微微随风飘动,只是这样一个瞬间,清溪心里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明白了空渡大师留给他的考题。
树下的凌南木似乎在写什么东西,由于离得远,清溪没办法看清桌上到底是个什么,只是见她写得一脸的认真。
由于昨晚睡得也不好,凌南木在微风中,旭日下,不久便睡着了。
见她睡着,清溪便从暗处走了出来,缓缓的走到凌南木身边,小心翼翼的拿起桌面上的宣纸,还没来得及看上面写了什么东西,只听凌南木突然叫了一声“清溪”。
他转头就想跑,还以为凌南木醒了,却发现她根本就是在说梦话,吓得清溪赶紧缓了一口气。
清溪拿起那宣纸,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惊讶之余,他低头温柔的看着熟睡的凌南木,小声的说:“还以为你认真的在做什么,没想到是拿我的名字在练字。”
清溪将纸放在桌子上,轻轻取过凌南木手中的笔,在纸上学着用她的笔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放下笔后,看到凌南木衣着单薄的趴在桌面上,感觉周围的微风有些凉意,赶紧去屋内拿了一件披风出来。
本来还以为莲儿在屋里,没想到这次过来白家,凌南木并没有带着莲儿,他松了一口气,这才赶紧进屋拿披风。
清溪刚一将披风盖到她身上,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知道是有人过来了,清溪不能被人发现,慌忙翻墙离开,却不小心遗落了他随身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