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这才注意到玲珑晕倒了,连忙上前察看,摇了摇她的肩膀,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反应。
她跪坐在玲珑身边,扶着她的脑袋,抬头却对上殿下清冽的眼神。
殿下的语气也如眼神般清冷,“无故冒出的人最好还是消失。”
清言知道,殿下将怨恨牵于面前玲珑的转世身上了,即使在他面前小声的提醒他,他还是要害玲珑。
聂玲珑本就害聂清言入深海牢,坠**井,我即使不是聂清言,我也不能因这苦没遭到我身上而原谅她。
而且,小说中也没让我原谅她。
清言叹息,“她只是转世。”
于子忻甩袖,狠狠看着聂玲珑,道,“若没人安置,怎会下凡来?还作这南宫浊的青梅?”
“你无须在为她争辩了,聂玲珑必须死。”
所以他给聂玲珑下的毒,寻遍所有神医也无药可解,她这次,必死无疑。
只要她死,江归寻就不会被她左右,而清言……也不会因此难过了……
于子忻想到那日晚上在清言房外,清言带着哭腔对着江归寻说,“你句句谎言,我不信你了。”
终究,是自己输了。
你无奈望向他,“殿下,南宫浊与她,早已与我无关了。”
“如今,她与江归寻该何去何从,只要离开了万木堂,也与我无关了。”
我只想好好地待在万木堂,不想要再回到那浊玉宫了。
我只想改变聂清言的结局,只想改变于子忻的结局,其他皆于我是浮沉。
聂清言将玲珑扶回桌上,上前跪在于子忻面前,给于子忻行了个礼,眼神尽是恳求。
“求殿下救她性命。”
他见她为敌人求情,心中隐隐作痛,想要伸手扶起她,却仍是拖不起她。于是也蹲在一旁,与她平视着。
“她推你入**井,害你入深海牢,你如今却……”声音都带着些惋惜。
你低头,不敢与他对视,“殿下,她只是一介凡人,与君夫人无任何瓜葛。”
“何况,她是否推我入**井我浑然不知,若未亲眼所见,我仍带有半些猜疑。”
这样一来,便是不信任自己了?自己救她性命,处处为她好,如今她仍是对着自己有着猜疑!
于子忻没将愤怒表现在脸上,只将地上摔在清言裙边的茶杯碎片拾起,生怕她会伤到。言语中仍带着冷淡,“清言,她死了也对你有好处。”
你思忖,玲珑死了我有何好处?难不成我与江归寻还能更近一步?说到底,殿下仍是以为我对江归寻有情。
她何不推一把?清言道,“殿下,江归寻于我只是如亲哥哥般的存在,殿下于我便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于子忻愣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他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
他手上的劲松了一些,“我……你……”
清言低着头,从他捡起自己旁边的碎片时,便发现他一直将碎片攥于手心,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手掌,他没有发觉,而她却瞧得一清二楚。
清言仍垂着眼,抬起他的手来,将他手中的碎片丢在地上,从袖中拿出手帕来帮他擦干血迹。
于子忻也低下头来,看着你为他包扎,明明这对自己来说只是无伤大雅的小伤,但看她如此担忧的眼神,手中的痛却似强烈了些。
将手包扎好,清言道,“殿下,无故冒出的人会无故离开的。所以殿下还是别牵扯进来为好。”
这是你的选择,你不想将于子忻牵扯进去,只想自己早些解决江归寻与聂玲珑的事为好。他们是成家还是各自安好,都与自己无关。
于子忻知道清言是铁心救她了,可是自己下的量可是致死的。
他面露难色,想说出这个事实,可是在清言帮他包扎好之后,她摸着他的手,看向他时都是信任,道,“殿下,我信你能救活的。”
于子忻终是答应了,无声地点了点头,自己站稳后再将她扶起,她就那样自然地撑在他的怀里,面面相觑之后终是笑出声来。
你轻拍着他扶着自己的手肘,开玩笑道,“殿下惹的祸现在倒要清言来收拾残局了。”
见清言捂嘴偷笑,于子忻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你这当姐姐,也应当帮弟弟解决一下难题。”
清言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殿下其实是比清言小两岁的,实际也比你小两岁,对你来说就是个小弟弟的存在,自己却要敬他三分。
你道,“殿下所言极是。”再次瞥向倒在地上的玲珑,心中五味杂陈。
“殿下给她下了什么药?”
于子忻略略迟疑,道,“自是无药可解的毒。”
果然,一来就来狠的,丝毫不留条活路。
你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翘着二郎腿,略作思忖样,道,“那该让姐姐如何解?”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问道,“那殿下也喝了,我也喝了,为何却没中毒?”
他一一向你解释,“这是只对凡人有效的梵香散。”
你记得梵香散,这小说将其描述的多么无敌多么有效,中毒者意识昏迷,且再也不会醒来,犹如一个死人。
只需沾一分,或只需闻了梵香散,便会从此昏睡。
难搞哦。
他看着清言不雅的模样,却丝毫不对其反感,只轻声道,“清言要如何救?”
你知道你当然救不了,只好起身摇着他的手,娇声道,“殿下,你肯定会救她的。”
“她醒之后,便让江归寻与她一起回去。到时候我们,和郁青就一起好好过着这平淡的生活。”
她几近撒娇的语气,于子忻当然也是服了软,“嗯。”
清言不想让她消失,也想让她消失。
她只希望,在这小说里,能够救回于子忻的命。只要这个小说是个好结局,只要她身边的人不再离开她,她什么都愿意做。
殿下付出代价救你性命,言语是你,心中也是你。你不能辜负他。
而江归寻,他虽是男主,但在这人世间,于你来说也只是过客。他无故冒出,也迟早会无故消失。
而初次的诺言,酒后的真言,溪边的细心,这些,自己真的不动情吗……
……
“我并未婚娶,你是第一个。”
是吗?……
那为何,我在仙界,在人间,都成为了你的过路人……清言又想起自己囚入深海牢时,南宫浊问她,她是否爱过他?
你想了想,清言定是爱过的,只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