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一把推开他,皱眉道,“谁是你夫人了?”
江归寻一手拉过她,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亲都亲了,你可要负责啊。”
又不是她自己自愿亲的,明明是他江归寻占了自己的便宜,如今却说要让她负责?
“苒苒和曼姨就在旁边看呢,你这样不是故意毁我清白?”清言将挽在自己腰的手挣脱开,脸上尽是不耐烦。
她越是不爽,江归寻看得越是高兴,他看向曼姨和苒苒,面面相觑,尽有丝丝尴尬。
曼姨拿起旁边的衣篓,推着苒苒往回走,道,“清言姑娘没事便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啊。”
两小口腻腻歪歪这是正常的事,她们还是不要在旁当第三者为好。
清言看着她们渐渐远去,抬头盯着江归寻,咬牙切齿道,“放开我!”
江归寻却依然搂着她,虽然知道她生气但搂她的肩搂得却更紧了。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跟清言作对,他摸她的肩,发现她身体寒凉的很,还不自觉地在颤抖着,虽然清言还没反应过来,但江归寻想着,自己搂着她应该会更暖和些。
面对清言的挣扎却仍不为所动,只看向河流的另一头,聂玲珑并未注意到江归寻恶狠的目光,只咬着嘴唇气愤地看向聂清言。
清言像是注意到了聂玲珑嫉妒的目光,索性靠得更近了些,在他的耳畔吐着热气,“你的青梅可是看起来要杀了我似的,你当真是要我死?”
“她可从头到尾都对你倾慕至极。”清言继续道,“你若再这样,可是又要我下一次水?”
一听到落水一事,江归寻脸上又恢复阴霾,双眼怒盯着聂玲珑,心中却是苦涩。
江归寻思考了一会,些许才回答清言,“我会护你。”
清言愣了,也不说话了。
江归寻自聂玲珑来,次次都给清言惊喜,他信她,说要护她,而且在聂玲珑说要留下之时,从未帮她说一句话。
之前他苦苦相求,以“未婚妻”为由求清言救聂玲珑,可在昨日却向大家表明,既然他早以死的名义离开江府,那一纸婚约也自然无效……
清言小声反驳道,“你就是想让我给你挡枪。”
他皱眉,疑惑道,“挡枪?是何意?”
“你故意拿我来挡你的桃花吧。”清言叹气,果然人与人若是语言都不同,沟通都难。
她这一小说之外的人,他们说的话她听不懂,她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
难搞哦。
他道,“原挡枪是这种意思,是江某见识短浅。”
清言:“……”
江归寻下一句话却让清言震惊,没想到他承认了,他对她坦白,“清言可真是冰雪聪明,都能猜出夫君的意思了。”
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刚才的“夫人”二字,与现在的“夫君”二字,他都故意咬文嚼字,讲得也极其大声,像是故意要说给别人听。
当然,江归寻就是故意说给聂玲珑听的。
清言还没骂他,两人的对话就被聂玲珑打断,聂玲珑在对面看得实在心痒,又因在对面无可奈何,只大声打断他们的甜蜜。
“江哥哥,清言姑娘,没事吧?”
聂玲珑故意摔倒,虽没溺水,却也弄得满身水渍。衣服连着头发也被浸湿,清风吹起竟感觉有丝寒冷。
她本想着江哥哥不识水性,聂清言落了水必定会招一顿苦吃,可不知哥哥他竟冒死下水救了她,关键是还在她面前亲了聂清言!
若是被看穿,定是要被江哥哥嫌弃了,不过只要自己咬口不认……那便是她自个儿不小心摔下去的!
正当聂玲珑思考完应付的措施时,对面江归寻一把将清言抱起,朝着聂玲珑喊道,“夫人受凉应当尽快回去才是,殿下的衣裳还望玲珑能原封不动地搬回来啊……”
那木盆上的衣物,除了清言的紫纱罂粟裙几乎都是万木堂所有人的衣物,沉重的很,而江归寻故意说那里有殿下的衣物,聂玲珑也不得不一人将衣物搬回。
还不能弄脏一星半点。
他以抱清言回家为由,故意将重活交给聂玲珑做。既让聂玲珑心中气愤,又平白无故得了一顿苦吃。
清言在他怀里“噗嗤”一笑,想不到他这个木头却是一个腹黑的心机boy,谁都能看出江归寻是故意将那洗净的衣服交给她来拿,而那里有着于子忻的衣服她定不会放在那不管…
她道,“你可真有手段。”
“夫人谬赞。”
听他叫自己夫人,清言脸上又布满黑线,小声道,“你真是要把我当活靶子使。男未婚女未嫁,什么夫人……”
“况且……我可是心系……”
还没等清言说完心系谁,江归寻便插了话,“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得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清言自然知道做戏要做全套,可就是因为亲了她就叫她夫人……难不成男女之间就这么简单以身相许?
何况那是在水下,这种肌肤之亲在所难免,怎么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叫夫人了……?
那若是以后别的姑娘落了水他救了她,难不成也是叫那姑娘“夫人”了?那江归寻可不愁妻妾了,只要蹲在那河边瞅着那落水的姑娘然后英雄救美就行了。
瞧着清言鄙夷的眼神,江归寻似是也猜出她的心思,便直言,“清言是说我肤浅?”
她摇头否认。
江归寻抱着她离去,只留给聂玲珑潇洒的背影。
清言环着他的脖子,生怕他会因此生气手一松就把自己摔了。但提心吊胆了一路,清言都没被他摔了下来,反而还稳当得很。
到了万木堂门口,路上一直安分的清言终于有了动静,挣扎了会道,“放我下来。”
江归寻闻言,却没有将她放下来,单挑着眉,眼睛往后眨了眨,示意聂玲珑仍在后面跟着。而清言没有顺着江归寻的意思看向后面,因为她一路都被聂玲珑盯着,怎么没注意到后面聂玲珑的目光?看起来都像要吃了她似的。
清言道,“我都帮你挡了一路,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他低头看向她时,清言都能看到他如蝶翼扑闪的睫毛,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尽显得他有些耀眼。
连清言都看得痴了。
江归寻低头看了她一会,许久才将她放在地上,虽放下来了可他却揽着她的肩,似是在搀扶她一样进了万木堂。
全然没有理会后面搬着衣物的聂玲珑。
她看着他们进了万木堂,心中对聂清言的恨意又更深了一分,她与江哥哥青梅竹马相处十几年,感情却抵不过只相识一年半载的乡下丫头!
而且,刚才自己亲耳听到江哥哥叫她,叫她“夫人”!明明自己才是他明媒正娶,有着一纸婚约的正妻!定是这聂清言蛊惑人心,江哥哥才会如此冷淡自己。
她托着那木盆一路,还浑身湿漉漉的,路过的人们都在看她的笑话。若是有人在这大做文章,她的清白可就没了!
这一切,都是聂清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