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阵阵马蹄声传来,郁青回头一看,那位鲜衣少年手拿缰绳,眉目轻挑,清俊挺拔。阳光像是给他的紫色长袍铺了金粉,竟是那么让她离不开眼。
于子忻下马,见到的只是郁青,心中不由生出失落感,他将马系在一旁,前去便听到郁青焦急的问道,“殿下你可算回来了。”
他点头,往堂内看了看,却还是没有见到清言的身影……
“清言……呢?”
郁青愣了会,整了整思绪后便,“师姐被江哥哥给抱回了房间。”她只出了清言与江归寻的事,却对师姐等了他整整半日的事只字未提。
于子忻听完后眉头紧蹙,“就……郁青一人在等我?”
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心虚道,“郁青担心殿下。”
郁青都会来等他,为何清言却不来等他呢?就这短短的十五日,便能移情别恋了吗……
也罢,将南宫浊转世收留在万木堂,就是做好了他们会相爱的准备。他们本是命中注定的情缘,他于子忻怎么赌,都赌不赢这场局。
他赌她这次,会选择自己。
可她没樱她还是回了浊玉宫,还是嫁给了南宫浊。虽中间有些插曲可最后她早已不属于自己了。这次他给她重来的机会,让她重新选择,她还是选择了南宫浊。
他恨,恨自己无能,那次仙魔大战若不是败了,她也不会看不上自己了……
于子忻只“嗯”了一声,进万木堂之时郁青瞧见殿下脸上布满冷霜。
殿下走后郁青的心跳仍在加速着,她心虚自己没将事实出,不过她又想,殿下和师姐应该不会因为此事闹翻吧,而且师姐那么思念殿下,也一定会出的。
她承认她自己谎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或许,殿下会因为自己在门口等他回来而感动,自己在他心里也更重了一分。他也会如对待师姐那般对待自己。
她还是如江归寻不同的,江归寻争不过殿下,但自己或许能争过师姐?师姐端庄大气,风姿绰约,但自己娇可爱,在长相也不会输的。
江归寻不争不抢,只默默守护在师姐身边就好,但她却在看到江归寻看向师姐的眼神时,越是觉得自己无法再无动于衷了。
况且师姐是仙,殿下是魔,仙魔本就有别。但自己与殿下就不一样了,她是人,是万木堂的人,能跟随他一辈子。
最后,能陪殿下的,也只有她。
……
江归寻带她去的不是厨房,而是她的厢房。
到了清言房间之后,江归寻一把将她扔在床上,这会她彻彻底底清醒了,虽床铺着被子摔在床上屁股也不疼,可他扔的用力,让她的头碰到了床沿。
她怒了,“你生气干嘛?”
自己生气还要在她身上撒,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吃错了药。
他欺身向下,双手放在她两侧,将清言完完全全地围在自己怀里,清言被他摔得不耐烦,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怒视他道,“南宫浊,你有了记忆就能仗势欺人了?”
那碰撞的声响江归寻也不是没有听到,他也知自己扔的重,山了清言,如今即使他生气他也没有那么足的底气去她了。
“你从无权力来管我。”罢,清言挣脱开他的手,从他旁边爬下床。本想下床之后赶紧跑,却还没等她开门,就听到江归寻开口。
“我是你师父。”
清言愣在原地,也没开口继续反驳了。仙帝将自己交给南宫浊抚养,自己认他为师,在那浊玉宫活得逍遥自在,还空得一托梦的本领。她自己的一切都是南宫浊给的,怎么没有权利管她?
可是,如今的南宫浊回来了,自己真的莫名其妙了起来,以她对中的南宫浊的了解,他冷酷霸道,强势无理,而且不喜欢自己。
他成为了江归寻,面对聂玲珑冷眼蔑视,无视那一纸婚约,但又处处护她周全,虽言语轻浮但是却是对她好的。
她看不透他,所以想逃。
清言紧张地摸着垂在自己胸前的一缕发丝,道,“殿下应该快回来了,我还是得出去看看。”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想离开他,可是门都没打开,清言拉门的手动作一顿。
“站住!”
清言战栗,生怕他会对自己做些不好的事。自从她知道南宫浊回来了,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江归寻抬眼,发觉清言低下头去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而且,她的身体在颤抖……
她怕他?
江归寻心软了,自己抱她回房就是担心她坐在那里晒着会身子垮,这秋风虽凉爽可吹多了还是会受凉,她还丝毫不在意,连自己盖在她身上的外衫也没裹紧。
他从床上站起,缓缓走向清言面前,一边无奈地叹着气一边将她穿好那件外衫。
然后细声道,“清言,我饿了。”完之后他的肚子也很配合地叫了几声。
听到他肚子咕噜咕噜叫,清言终觉得这气氛缓了一些,然后道,“那,那我就立马去做!”
他伸手将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整了整,清言却将他的手甩开。
“我,我走了。”随即转身仓促离开。
江归寻的手就那样悬浮在空中,许久,才落了下去。
他已经失去了。是吗?
……
清言快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低着头径直地走向厨房,那道长廊的中央,正站着一声不吭的于子忻。
因一直低着头,清言没有看见他,直到眼前出现一墨绿衣角,抬头才发现自己半日苦苦相等的人回来了。
“殿下!你回来了!”一见到他清言眼睛立马就亮了,欣喜地扑了过去。
被她这样一扑,于子忻之前的郁闷却一扫而光,脸上立马扬起笑容,道,“清言等我了?”
她见到他十分欣喜,毫无分寸地挽着他的手,接过他的行囊扛在自己身上,边往他房间走边道,“我可从卯时等到了现在,没想到你回来我却刚好不在,你是恰准了我不在的时间回来的吧。”
一听到她从卯时等到现在,于子忻既是欣喜又是心疼,“是是是,是我的错。”
于子忻又想到刚才郁青的话,转头问她,“那刚才是江归寻带你离开的?”
一想到刚才的事,清言摸了摸被磕肿的后脑勺,却仍是漫不经心地笑道,“他想吃东西就让我回去做。不过殿下路途奔波应该也是饿了,待会我立马去做。”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好”
她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