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她不求什么,只要豫知与归寻能安然无恙地在自己身边,娶自己喜爱的姑娘,幸福无忧地过一辈子,便已经是得偿所愿了。
江钰躺在她的大腿上,目光看着外头漆黑一片,只幽幽道,“荷,你会不会怪我?”
见他枕在自己腿上曲荷也未嫌弃,只玩弄着他的头发,低头看着他,道,“之前可恨了,可这毕竟是皇命,你也不得不从,我也能谅解。”
在之前,二人因归寻征北一事可是大吵了一架……
……
在江钰将陪伴自己征战多年的清浊剑送予江归寻之后,曲荷也在外头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待江归寻离开之后,便进屋与他理。
她立起身子来,在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丈夫面前毫不怯懦,怒道,“归寻从未经历过战场,如今让他作为主帅带领两万将兵去征北,可是要他的命!”
“与归寻比起来,显然豫知是更适合,为何这次偏偏不选豫知而是选的归寻?你是真要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江钰缓缓叹了一口气,道,“荷,你无须插手。”
“我无须插手……”曲荷重拍了一下桌面,“我不插手的话我都不知以后我儿的魂该去哪游荡了!”
江钰抚着她的肩,无奈道,“归寻也需在战场上历练历练,此次征北若是能凯旋归来,皇家定会重重嘉赏。”
一提到皇家,曲荷怒火更是大了,她摔开他的手,道,“你以为我不知此次征北凶多吉少?曲家可就在北边扎着营地,我也是将府嫡女,我又何尝不知北边凶险?”
曲家因之前势力强大,后惨招恶人陷害,无缘无故被皇家派去驻扎北边,而江钰在之前携手曲家一起攻击外敌时,认识到了曲荷,随并两人相知相爱,最后曲荷被江钰带回襄阳娶进江府。
曲荷因在北边生活十四年,又是将门出身,自是懂得北边不如襄阳,而且外敌时不时地趁人之危,单靠一个被收兵权的曲家根本压不住外敌火焰。
如今,自己的归寻又要去征北,要将那匈奴给杀尽。曲家在那守了二十几年都未能败退匈奴,如今皇家又命江家征北……
就是要将江家给整垮!
江钰知自己的夫人爱子心切,如今再怎么理她也是听不进去,只好扶她到桌子上,自觉地给她倒茶叫她消消气。
“江钰,归寻只是个孩子……”
“荷,他也需要长大,也不能总靠着我们……”
曲荷饮了口茶,随即闭上了嘴。
……
两年内江归寻一直都有往家里传过信来,在信中曲荷也得知他战北顺利,一鼓作气,提着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可最后一次,曲荷并未收到信,而却在曲荷居上发现了信鸽,她弯腰将那信鸽抓起,可信鸽上的脚却并未有着信条。
她猜测些许是江钰拿了去了,这次归寻竟写信给了江钰也是实属让她欣慰,可是……
可是后来曲荷才知晓,那是一封救援信。
归寻那批军队早已中了匈奴的圈套,大战之际匈奴忽然多出二十万人马,归寻那批军队根本抵挡不住匈奴的侵袭。
可自己的丈夫没救自己的儿子。
江钰明明手握兵权,明明可以派兵去支援征北,可是他没樱还是等征北的一个将士被派回襄阳的时候才最终让皇家派兵出马救援。
他那批江家军,丝毫未出动过。
就因丧失了最好的时间,就因江钰拖延了半月,所以当援兵赶到春陵时,归寻那批军队早已全军覆没。
当得知自己的儿子已经战亡时,曲荷三番几次想要轻生,被江钰及时阻止之后也彻底死了心,对他死了心,对归寻生存的希望也熄灭了。
那日噩耗传来,她跪倒在地上,紧紧抓着江钰的手肘,一遍又一遍地问他,“江钰,归寻呢?”
“你不是只是历练?不是他凯旋归来……”
她忽然疯狂地掌自己的脸,眼泪滚烫喷涌,“是我的错,是我未劝你,是我未插手……”
江钰紧皱着眉,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扇自己,大声吼道,“曲荷!”
“曲荷,你别这样……”瞬时江钰又败下势气来,堂堂征战多年,杀敌数万的江大将军,却在自己的夫人面前败了北。
她随即不再胡言胡语,只捂着脸,在江钰怀里痛哭。
后来足足半月,曲荷未让江钰进她的曲荷居。在听到自己的豫知出缘由之后才逐渐原谅了江钰,而她仍是魂不守舍,时不时地进浊玉居里看着房中摆设,仿佛下一秒自己的归寻就能出现在后面叫她一声“娘”。
如今,归寻平安归来,还带着位喜欢的姑娘。
她弯唇笑了笑,抚摸着江钰的头发,笑道,“若是豫知不解释的话,那你岂不是一辈子都不想让我知道了?”
江钰身子颤了颤,其实他向来不会讨好女人,所以每次都能惹曲荷生气。每次曲荷生气,他便派自己的两个儿子去暗中打听情况,最终等到曲荷自己来认罪了,自己才假装原谅着。
其实就是爱好面子,他向来将面子看得极重,自是不愿在心爱女人面前低头,可心中又是极其疼爱着曲荷,却又碍于面子……
“是。”
她伸手拍了一下他脑袋,故作生气状,“那你就让我一辈子恨你罢。”
江钰:“……”
忽然想起刚才罗的话,他抬眼对着她的眸子,问道,“那个姑娘……?”
“是归寻的救命恩人,”曲荷道,“也是归寻心中欢喜的姑娘。”
他挑了挑眉,将心中猜测出,“那么罗的也是正确的了?”
曲荷点零头。
“不过,既是归寻喜欢的,那也是极好的姑娘,”她笑道,“何况还是归寻的救命恩人,再怎样也得好好对待。”
他却频频逼问,“那姑娘叫什么?来自哪里?是何家女子?”
曲荷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垂眸越看他的脸庞越是不爽,“我管她是哪里人,既是恩人亦是归寻心上人,这就足够了。”
江钰:“……”
“姑娘名为清言,”曲荷顿了顿,“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端庄大方的姑娘……”
江钰疑惑,清言二字怎么体现出她端庄大方了?
哈哈哈哈还没见面清言就得到婆婆的认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