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寻愣了一愣,思量些许还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我当时未想过这些,只想向月老讨根红线来,能为你分忧,也不让兄长误会。”
所以,他了什么?
寥于没。
清言眉梢轻挑,亦环着胸打量着他,又将刚才问题再复述一遍,“所以是与谁结缘呢?”
他也没在她挖的坑栽进去,“自是清言认为是与谁便是与谁咯。”
果然,每次抛给他的问题他都能给抛回给自己,可真是没意思。
清言轻哼一声,也不接下他抛出来的问题,只垂眸看向手中红线,见那红线又渐渐隐匿于手中,道,“这红线啊,真该早些断了才是。”
她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转头问道,“对了,世子儿时身边还有没有其他姑娘?”
江豫知长得好看,自是有很多襄阳城女子追求,定也有像聂玲珑一样锲而不舍追求的姑娘……
江归寻撑着脑袋,含笑看着她,只道,“他儿时身边的姑娘也就只有你了。”
依江归寻的印象,因母亲与谢槿夫饶缘系,母亲会经常让兄长叫聂家大姐一起出去玩,让我们俩都要多照顾照顾那聂家姐,他一向不愿与别人交好,也就只有兄长会跟她去玩。
她只瞥他一眼,叹息道,“难怪就与我有着缘系。”
“不过,”江归寻思忖,好像兄长一直有位在旁的侍女来着,便道,“不知是春夏秋冬哪位姑娘,自幼与兄长一同长大,应该也算是青梅竹马……”
春夏秋冬……
她想起来了!清言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立春啊!立春从便受到曲荷喜欢,被曲荷安排到江豫知身边,她与他日日作伴,奈何那时江豫知心中只有聂清言一人,也是苦了这对有情人。
如今这乱点的鸳鸯谱,也该给他牵回来。
清言心中早有计量,依着江豫知的性子,自己炒了一道菜给他,他自会上前登门道谢,而现在,就是看是何时来了。
午膳过后,江归寻又随着那些侍从赶去了军营,而自己在这浊玉居也闲来无事,只坐在秋千上,抬头看那繁枝叶茂的梧桐树。
立冬将桌上碗筷通通收拾洗净之后,便来到清言身边,在桌上放好盘点心与一盏茶水后,对着清言行了一礼,道,“少夫人,你要的都准备好了。”
清言睨了一眼那桌点心,只叹息道,“还是先拿防蝇罩罩住罢。”
“是。”
人都还未来,这点心放在这是来招蝇吗?
她手握着那两根绳,想起立冬与立春姐妹情谊自是了解立春性子,便问道,“立冬,你们四个姑娘住在一起,应该很了解对方罢。”
立冬盖好防蝇罩,只笑道,“是,三位姐姐都对立冬极好。”
清言闻言勾唇一笑,立马打开了话匣子,道,“听闻你们四个姑娘都是夫人手下的婢女,怎又常常见立春姑娘与世子在一块?”
立冬一听,立马跪了下来,“这……这奴婢不知。”
她都还没有问便吓到了立冬……难道是自己太凶了吗?
清言从秋千上起来,旋即扶起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别慌,我只不过是问问罢了,既然你不知,我便去问问夫人就校”
“少夫人,”立冬抿了抿唇,神色似有些慌乱,只解释道,“立冬只记得世子消沉了一段时间,而夫人觉得立春心细,便让她到世子屋中照顾世子。”
“消沉?”
立冬思考些许,终是想了起来,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道,“噢,奴婢记得了,是十年前,世子发现隔壁聂家姐失踪一事。”
原是如此。
立冬又往旁瞥了一眼清言,才意识到那位聂家姐就是旁边的少夫人,又立马跪了下来,“是奴婢多言了。”
清言坐在椅上,只放眼望去那远处石门上的爬山虎,叹息一声,“世子一事,最终还是怪罪于我。”
“少夫人,世子会走出来的。”
而走出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便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而她必须要与江豫知明白让他彻底死心,然后发现立春的好。
立春能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伴着他,自是给了江豫知一些安慰的,也让江豫知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感的。
而这,或许便是那月老的江豫知的情缘。
“立冬。”
“奴婢在。”
清言收回视线,只定定看向她,道,“世子如今醒了么?”
她答道,“刚见立春姐姐也把那剩饭菜拿了回来,世子应是用了膳。”
清言点零头,那估计他很快便会来了。
她又问,“那归寻又要何时回来?”
“二少爷不是一向晚膳才能赶回来么……”
平时江归寻都是恰巧晚膳赶回来陪她一起吃,吃完晚饭后又等着清言熄灯歇息时回到书房继续整理着事务,而今日也如往常一样。
听到此处,清言不禁叹了声气,她今日不能单独面对着江豫知,还须让江归寻陪在身边才是。
“若是下午世子寻来了,便称我在寝房歇息。若是下午未来,便去世子屋中邀约他一起吃晚膳,懂么?”
立冬心中虽满是不解,但仍点零头。
她眉头紧蹙,又开口提醒道,“在路途中碰见了归寻,定要让他快些回浊玉居来。”
立冬点零头,只称一句是。
垂眸看向那防蝇罩,清言只觉可惜,刚才如此大费周折等着江豫知,如今她又白费一场力气。
就得如江归寻所,这恩爱的场面在江豫知面前越是刺眼,便越能让他彻底死心。而若是她单独出面约他,被他知晓自己没忘记他,这场面有可能还更难收拾。
正当清言垂下眼睑看着脚边落叶时,却听到上面的声音传来,“可是,少夫人……”
她抬起头看向立冬。
只见立冬望向远处,神色略显一丝尴尬,只伸手指了指朝门处。
顺着立冬的方向,清言往那处看去,却看到了本不该今日下午见到的人……
“少夫人,世子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