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感叹,本之前自己在别人眼里之事就只是一村妇,又怎可能与他门当户对,又怎可能被曲荷江钰所接纳?
清言将他拉出书房,在他耳畔轻声道,“那我又怎么可能成为你的二少夫人?”
也许是那你的二少夫人江归寻听得十分欣喜,他眉眼微弯,弯起唇角,轻笑道,“娘一见到你便认出了你。”
因为与谢槿相同的模样,让曲荷一眼便认出清言是谢槿的亲生女,也就自然而然答应了与他的婚事。
“何况,我只不过是死过聊出征少将,我娶了谁除了那聂家二姐在意外,其他人也不那么在意。”
言至此处,江归寻略略低头,藏住目中失落情绪。见清言抬眼看他,调侃道,“上次春桃宴,那些女子们听到我是你未婚妻时,可是看起来都要将我活剥。你,你到底欠了多少桃花债?”
刚才郁郁情绪皆被她这么一全一扫而光,他倚在门柱上,环着胸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那些女子我可不太清楚,些许是你夫君样貌出众罢。”
好家伙,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他轻笑出声,目光懒洋洋地投过去,又道,“以后见我有着妻子,那些少女也就转头对向兄长了,这些姐们亦不算是桃花债。”
还真会狡辩。
清言剜了他一眼,旋即踏进门去想去看看立春与立冬,却在踏入之际被江归寻拉住了手。
她不解地看着他,只听他道,“这般场面,若是被你看到了,立春便无脸面再见人了。”
“刚才又是谁要我去掀床帘的?”
刚才还一直调侃自己,自己都当场捉奸过却还害臊,如今怎么又劝自己不进去了?
他将她往旁处推,只笑道,“你先去那书房处等着我罢,待会我再跟来。”
“你不与我一起去?”
他轻笑地看了她一眼,话却未有半分调笑之意,“书屋的床被弄脏了,可得好好清理才是。”
就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教清言打了个寒颤。她依言先行踏入书房处,进门前担忧地看了江归寻一眼,旋即别开目光踏进了门。
见清言踏进书房,江归寻亦也冷下眼来踏进侧屋,进屋只见立冬将立春的衣服穿好,而立春却是满脸的惊恐。
他只幽幽道一句,“半柱香后,来书房找我。”
又对立冬道,“教人将这床给我撤了罢,脏了我的眼。”
“是,二少爷。”
他甩袖离去,而立冬也穿好了她的衣服,旋即将她眼泪擦干,“立春姐,没事的。”
立春颤巍巍地看着她,抓住立冬的手,哭诉道,“立冬,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立冬伸手将她面前碎发理了理,旋即将其撩在脑后,“没事的,我去求二少爷,我去求二少爷……”
可她也知道,即使她自己求二少爷让立春嫁给刚才那个男子也是于立春不公,立春姐那么喜欢世子,如今没了清白,世子怎可能再瞧她一眼。
刚才听二少爷也,这世子妃也必须是门当户对,明显是要让立春姐知道她与世子并无可能。
立春的心思四个姐妹都知,她又何尝不理解刚才二少爷的话来?
这是二少爷对她的报复。
不知立春姐到底干了何事惹二少爷不满,想必是关于二少夫饶事。二少夫人相当于是二少爷的软肋,她陪在二少夫人许久,也知晓少夫人是少爷特殊的存在。
立春姐也是真够傻,碰谁不行偏碰二少夫人。
立冬轻叹一口气,旋即将她扶起身,缓缓往书房正室走去。她大概猜出了立春姐犯了何错了:世子自春桃宴归来便夜夜酗酒,不省人事。而立春姐昨日又单独唤少夫人去曲荷居,夫人深夜又怎可能唤少夫人?想必这只是立春姐的一面之词罢。
离这正室只不过是几步之遥,立冬扶着立春却是走了许久,待到了正室,立冬见那几上的香已燃半柱,而少爷与少夫人正襟危坐,见她们来了也只淡淡瞟了一眼。
立冬扶着立春跪在地上,旋即将头埋在地上,“二少爷。”
江归寻亦未出声,清言低声道,“立冬,你起来。”
立冬依言站起身来,走向清言身边时还回头看了立春一眼,见她浑身颤抖而自己确实无能为力地叹了声气。
这次,自己都不能帮她话了。
立冬收回目光,默声站在清言身后。
江归寻道,“你可知犯了何错?”
“求,求二少爷恕罪!”
立春眸中流露出悲苦绝望的神色,缓缓爬到江归寻面前,抓住他的衣角,声喃喃,“求,求二少爷恕罪……”
她又爬到清言身前,给她磕了好几个头。待清言垂眸见她时,她额头上早已青紫。
清言为难地看了江归寻一眼,虽然她可恨但终是未得逞,而自己这般也太过无情……
她想伸手将立春扶起,江归寻却打开了她的手,只冷眼看着立春,“你差点害清言失身,这罪你让我该如何饶恕?”话毕他摔下桌中酒杯,杯落酒洒,一地狼藉。
清言动作一顿,见那满地的碎片就在立春膝盖旁,她将立春扶起,又对立冬道,“立冬,将那碎片清一下罢。”
立冬依言跑去别处寻找戳斗与扫把,而立春在被清言扶起时,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立春罪该万死,求二少夫人赐立春一死。”
恰巧她跪的地上正有着一片碎片,膝盖早已毫无知觉,裙边渗出血时才发觉出。
“我知你为世子好,”清言叹了声气,“可你这样做,世子又怎能好?”
“我既已嫁给归寻,这本就是名副其实的事,世子亦也是祝福,若是真如你所愿般强买强卖,世子反而不喜。”
“我与世子也只是兄妹之情,他待我如妹妹,我待他如兄长,他夜夜忧愁又怎是情场失意,你怎这般糊涂!”
清言叹了口气,“如今,你也遭到了报应,我会让归寻将你许配给刚才那男子,从今以后,你再不能踏进我浊玉居,踏进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