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巧玲捂着发痛的腰走出来正想破口大骂,走近一看是大房一家,到嘴边的脏话悉数咽了回去。
她惊魂未定,不满一脸:“大哥,你怎么赶车的?我们差点就被你给害死了。”
要不是她命大摔在草堆里,没准这会得去了半条命。
都什么破事呀,这一天的胆子不够她们吓的。
她这会腿还在打哆嗦着呢!
只差没尿裤子了。
刘招弟一时管不了那么多,她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又没缺胳膊少腿的。
懒得跟她废话,刘招弟抓着方氏的手问:“方氏,我家杏花呢?”
“杏花在哪,大嫂你难道不清楚吗?”方巧玲甩开她的手,就想让她急一急。
她还没问她们一家怎么办事的,她倒好,反倒过来质疑她。
这下可好,彻底把孙家给得罪了,也不知孙家会怎么对付她们田家,以后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刘招弟急得上前一步,拽着她的衣角质问:“方氏,你不会把我家杏花一个人留在孙家吧?方氏你知不知道我们被荷花那丫头给耍了,被送过去的是我家杏花,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方氏捂着嘴没吭声,一直跟在给刘招弟挤挤眼让她别再说了,柳氏还在马车上呢!
谁知刘招弟压根没领会,还撂下狠话:“要是我家杏花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非得把这荷花那丫头给弄死不可。你现在快点跟我去孙家,把我家杏花给救出来,不然她这辈子就毁了。”
方巧玲不想再摊入这浑水中,撇得一干二净:“大嫂,这事是你家梅花出的主意,你还是自己去解决吧!”
“方巧玲,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的事,你不要忘了咱们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不想说那么多,方巧玲只说一句:“反正咱们田家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你什么意思?”刘招弟不明白一脸,她现在只想知道把她杏花给救出来,至于田家好不好不关她的事。
凭什么田金凤捅出来的篓子要她女儿去受罪。
“反正我不管,你们俩人都得跟我去孙家救人。”
刘招弟拉着方巧玲的手不放,两人正争执着,马车上传来田杏花惊吓的声音。
“三婶,你额头在流血。”
马车上,柳氏捂着额头闷痛一声,田杏花从她怀里出来,看着她额头被撞破流着血丝,触目惊心。
她担心一脸。
三婶不仅把她从孙家救出来,危险之际还不忘护她周全。
再听听外面她爹娘说的那些话,她没脸面对对她这么好的三婶。
柳氏摇了摇被晃得有些晕眩的头伸手擦了一把,没把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反倒问她:“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杏花你伤到没有?”
三婶自己都伤成这样还在关心她。
田杏花心里涌起一抹热流,感动得钻进柳氏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呜咽的嗓音:“三婶,我没事,你把我保护得好好的。”
“没事就好。”
“杏花?”
刘招弟叫了一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家杏花在马车里?
田大山也疑惑:“到底怎么回事?”
进了孙家的门想出来没那么容易,他们这次过去其实也没把握。
甚至这一路上她们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牺牲杏花一个能为她们带来不少好处,以后他两个儿子的路也会更宽。
当然田大山和田梅花心里的想法是如此,不过碍不住刘招弟的哭闹。
刘招弟死活不肯,说杏花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绝不能把她给卖了。
“对,杏花在马车上,是三弟妹把她给带回来的。”方巧玲不悦一脸,继续道:“孙家说咱们出尔反尔,不会放过咱们田家的,你们别高兴得太早。”
孙强盛被三番两次玩弄,他这次绝不会善罢甘休。
刘招弟只听到前面一句,她家杏花平安无事回来了。
“杏花,杏花!”
刘招弟揭开布帘,田杏花正埋在柳氏怀里又哭又笑,柳氏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不知的还以为她们才是母女。
这一幕让刘招弟看了心里很不舒服,“杏花,娘在这里呀。”
这丫头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跟柳氏关系变得那么好了?
田杏花抬起头一看是刘招弟,又气又怒。想到自己差点被抓去当寡妇,她心下委屈赌气转回头不看她。
要不是她们出那些鬼主意害人,也不至于让她遭受这么大的委屈。
她是无辜的,荷花也是无辜的,她们才是罪魁祸首。
“杏花呀,你转过头跟娘说说话呀?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可这都是荷花那丫头……”柳氏还想把锅甩到田荷花头上,一对上柳氏那双犀利的眼神,瞬间转了话头。
要不是不想让孩子看见,柳佩芳想撕了刘招弟的心都有。
处心积虑想算计她家荷花,没想到最后差点害了自己女儿。
“杏花,你快下车。我和你爹她们都很担心你,一发现不对劲就立马要去孙家闹。幸好你三婶人好心好,把你给救回来。”刘招弟心虚得紧,不敢跟柳佩芳呆在一马车里。
对于柳氏把田杏花带回来,刘招弟没有心存半点感激,反倒认为是荷花害的。
要是荷花那死丫头耍计谋,杏花也不至于受委屈。
田杏花不想跟她们同流合污,“我跟三婶坐在一马车就行。”
在她最绝望最恐惧的那一刻,她们又在哪里?没准还打算牺牲她的幸福换来他们的荣华富贵。
是三婶冒着被孙老爷怪罪的风险把她给救走,这一刻田杏花谁都不信,只信柳氏。
“你这丫头……”刘招弟气得想发脾气,臭丫头谁才是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的。
一旁的柳氏说:“杏花刚受惊吓不轻,就让她好好安静一会吧。”
刘招弟僵着嘴角笑,“对对对,杏花,娘不勉强你,等会回去娘给你煮两个鸡蛋压压惊。”
算了,这丫头受了惊吓一时觉着委屈也好理解,刘招弟也没再勉强。
“走了,咱们回去。”
“杏花,那丫头呢?”田大山看只有她一个人,忍不住问。
“说她要跟柳氏坐在一块呢!”刘招弟上了马车,心里极其不舒服。
“娘,你消消气,是杏花那丫头不懂事,分不清谁对她才好。”田梅花见机安慰着。
刘招弟点点头,还是梅花懂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