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这次有点过分了,怎么把小姑子给打成这样了。”
“瞧瞧好好一张脸硬生生给打肿了。”
田家从来不缺马后炮。
刘招弟和方巧玲巴巴走过来啧啧啧替田金凤叫疼,被田老婆子怒吼:“你们给我滚到一边去,刚才金凤被打怎么也不见你们拦着,这会人走了你们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
俩人摸着鼻子沉默了。
“还不快去给我请大夫过来。”
“是,是,是娘。”
“大壮,你瞧瞧你媳妇做的好事,你妹子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田老婆子扶着田金凤回屋,全家人都给他脸色看。
田大壮无辜一脸,女儿打也打了,他们到底要他怎么做?
屋里。
“菊花,是娘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见田菊花那半张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柳氏眼里差点夺眶而出。
田大壮那混蛋,对亲闺女下这么重的手。
不仅打掉了她们的父女情,把她们夫妻感情给打没了,以后她对他不会再有半点指望。
“娘,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田菊花明明疼得倒抽冷气,怕柳氏难过还强笑着说没事。
“傻丫头,脸都肿成这样了哪能不疼。”柳氏抱着她,轻轻给她呼呼,田菊花强忍着红眼眶不哭。
她不能让娘难过,让娘担心。
“来来来,菊花,擦擦药很快就不疼了。”田荷花拿了半碗泉水过来,也不知心急想救人的缘故这次出水十分顺利。
“菊花,先擦擦脸再上药会好点,可能有点疼你得忍着。”这泉水对她伤口应该有些好处,希望能够暂时止住她的疼。
这么一巴掌,肯定火辣辣地疼。
那个坑爹,是非不分到这种地步!
莫不是柳氏彪悍,没准他被唆使家暴妻女了。
“嗯。”田菊花咬着唇忍着。
田荷花拿着纱布沾了沾泉水,往她脸上先擦了擦,田菊花疼得倒抽几口气,但很快泉水的凉意压制下火辣辣的疼,她的呼吸逐渐轻松。
应该是起到作用了,那泉水能内服还能外敷,神了!
紧接着田荷花给她上了药,“来来来,菊花,喝点水。”
田菊花咕咚一大口喝了下去,这水能够平缓她内心的波动起到心平气和的功效,她的脸也不像刚才那么疼。
“二姐,这水好喝。”凉凉的,喝了全身好通畅。
田荷花神色不变地笑着,“好喝就好。”
“来来来,菊花、树木这些给你们吃,是张婶子送的。吃完等会娘带你们去镇上一趟,给你们买好吃的。”
荷花一个人去她又不放心,经历这事把菊花和树木放在家里她也担心,倒不如带她们出去散散心。
呆在这个是非不分,怨气冲天的地方,会让人透不过气的。
她不想让孩子长期呆在这么一个憋屈的地方,对她们成长不好。
“太好了,太好了。”
一听要去镇上,田菊花和田树木高兴得拍拍小手,很快把刚才那不快的事情抛诸脑后。
她们把那些补品打包收拾好,足足一个大包袱,铁定能换不少银子。
难怪田金凤能够胖成那样,天天这么大补大吃的,不长肉才怪。
村里人还真的把她当做祖宗供着,各种送礼。
贵的就有灵芝燕窝人参,便宜点的就有党参北芪桂圆红枣等,反正先把这些换做银子再说。
吃香喝辣的总比吃药好。
“娘,我们出发吧!”
到这儿一阵她还去过镇上,换个环境耳根清净一下,不然依田金凤这哭法,还不知哭到什么时候。
只是被打了几个巴掌还得去请大夫,娇贵着呢!
母子几人背着包袱出门,恰好撞见刘招弟请来的叶天麟,田金凤指名点姓就要他,也不知她到底是看病还是要看人。
只是被打了几巴掌就要花钱请大夫,随便擦点药不就行了,真是矫情。
“柳婶子好。”叶天麟见着柳氏,客气地打了招呼。
田荷花目光懒散地扫了他一眼,可没忘记他多管闲事,目光不大友好。
叶天麟看着她笑笑不语,“荷花姑娘,天气热出门最好带把伞,别晒坏了。”
偏偏人家一副关心的语气,田荷花还真的没法气他,谁让这人热心肠得紧,半点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嗯,叶大夫,多谢你关心我们有带。”之前荷花出门她日常带着雨伞,还有随身一壶水,怕她一路上不舒服。
“叶大夫,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好。”
说完柳氏牵着田树木的手,母子几人离开。
刘招弟盯着柳氏手里那一大包袱,那眼珠子凸得厉害恨不得钻进去看,她们这是要去哪儿?
里面不像是放着衣裳,应该不是去娘家做客,她鼻子深深地嗅着,好像是药味。
对,之前柳氏可把田金凤的那些补品给通通拿了去,说是要给田荷花补身体,她们要去作甚?
刘招弟疑惑一脸。
难不成要拿去给她娘家?
“刘氏,你还杵在门口干嘛,还不快点把叶大夫给请过来。”田老婆子听着外头的声音,大嗓子吼了一句。
磨磨蹭蹭的,她家金凤都疼死了。
“叶大夫,里面请。”
还真别说,叶天麟一到哭声就停了。
田金凤哭得流泪满面,脸上的胭脂水粉糊得满脸都是,加上被柳氏打得肿起,看着就像是一个红猪头。
刘招弟差点忍不住想笑,就这幅模样还想惦记人家叶大夫,也不撒把尿照照镜子。
“叶大夫,我疼,我好疼!”偏偏田金凤还不知出了洋相,顶着这么一张猪头脸在叶天麟面前撒娇。
这幅猪头猪脸样,跟被宰的母猪一样嗷嗷叫着,免着实让人怜香惜玉不起来。
叶天麟被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田金凤还想趁机握他的手,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来,“那个,金凤姑娘,你还是先把脸洗洗吧,这样我才能知道你伤得有多严重。”
田老婆子冲着边旁看笑话的刘招弟喝了一句,“还不快点去端一盆水过来给你小姑子洗洗。”
“是,娘。”
很快田金凤脸洗干净了,一盆水都白了,也不知那张脸一天得糊了多少粉在上面。
“叶大夫,我会不会毁容了?以后我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呀?”